“我的規矩,只見僱者一個人。”神茶停在不遠處,聲音冷漠,聽起來很陌生。
殷弘有些猶豫。
唐穌眼睛盯着神茶,道:“殷弘,你和阿大先避開,到路邊等着我。”
殷弘點點頭,輕聲說:“大小姐,我不會走遠,若是有事您立即叫我。”
“我知道。”唐穌輕輕點頭。
殷弘招呼阿大,和他一起趕着馬車,退回到來時的路口。
唐穌獨自站在原地。
神茶緩緩走到她面前一丈遠,便停下了腳步。
唐穌打量着他。
他長得很高,很挺拔。雖然他全身裹在厚重的黑色披風中,但唐穌卻有一種感覺,這應該是個很年輕的男人。
“你,就是神茶?”唐穌先開口。
“是。”神茶言簡意賅的冷冷開口,“你要殺趙婉柔?”
“是。”唐穌道。
“所爲何事?”
“自然爲仇,血仇。”唐穌道,“你有必要知道這個嗎?”
神茶的聲音很冷漠:“有。”
唐穌決定佔據主動權,便問:“我多久可以得到結果?”
“一個月後,組織裡會有人送信給你。”
“哦。”
唐穌沉默片刻,對這個神茶生出幾分好奇,忽然問:“神茶,你能看到我的長相,我卻看不見你的,這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神茶似乎在看着她。
唐穌等他回答,誰知並沒有等到。
他就這麼轉過身,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轉眼消失在迷霧中。
唐穌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消失的地方,不明白這算哪門子的見面。
殷弘焦急的等在路邊,好不容易看見她回來,連忙迎上去。
“大小姐,沒發生什麼事吧?”殷弘問。
“沒有。”唐穌搖搖頭,把過程跟他說了一遍,“我真不懂,爲什麼他們會有這個規矩。”
“也許有他們的道理吧。”殷弘也不太明白,“不過,既然他沒說什麼,就表示他接了你的僱傭。咱們只要回去等着消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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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穌點點頭,坐上馬車緩緩離開君子山。
她看着路邊不斷倒退的樹木,心裡卻一直在回想着神茶的一舉一動。
……
半個月後。
譚家終於撐不下去,主動來找唐穌。
早在官府幹涉之後,唐穌已經放話出去,不介意農戶去租種譚家的田,去買他家的鹽。
但儘管如此,也還是沒有人願意去譚家。
人們的心態已經形成了,便很難改變。
農戶們就是耿直的認爲,去譚家就是跟唐家作對。
他們不但不去,還自發的阻止外鄉人去。
俗話說,法不責衆,即便譚廷又去衙門鬧了幾次,也毫無辦法。
畢竟,是農戶們主動不要去譚家,衙門又不能把農戶們都抓起來。
眼看天氣越來越暖,譚廷終於撐不住,找到唐穌,求她高擡貴手,放過譚家。
唐穌會跟他客氣嗎,當然不會。
她直接就收了譚家的田地,以極其低廉的價格,買到了手中,依然是免費給農戶們種。譚廷回去後就大病了一場。
譚家眼看已經有落敗之勢。
唐穌一頭忙着田地的事情,另一頭卻在密切關注京城裡的消息。
按照神茶的說法,一個月後,就能有消息了。
如今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