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果然奏效。
趙婉柔果然遲疑起來,但依舊痛苦欲死:“我都這樣了,我還怎麼嫁給淳于哥哥?
冬雪看她鬆動了,連忙扶着她回到暖閣裡,勸道:“郡主,您這是落水受涼了纔會如此,奴婢想,淳于公子一定能體諒您的。”
“真的嗎?”她眼淚汪汪的看着婢女。
冬雪連忙使勁點頭:“真的!郡主這般身份容貌,想求娶郡主的男人不知有多少。淳于公子難道會因爲這麼一點小事,就不喜歡郡主了嗎?”
趙婉柔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淳于哥哥那麼好,怎麼會因爲這件事就嫌棄她呢。
再說,這又不是她願意的。還不是因爲落湖受涼了麼!
只是,說到底,她被嬌寵着長大,一向以不食人間煙火的貴女自居,這回竟然出了這麼大的醜,真是一輩子也洗不掉的污點了。
想到這點,她就又氣又悔又恨。
她悔自己不該斷了浮橋,恨唐穌竟然躲開了她,導致她掉進了湖水裡。
對!
如果唐穌那個該死的賤婢不躲的話,她又怎麼會掉進湖裡,又怎麼會拉肚子,又怎麼會在哥哥們面前出這麼大的醜!
趙婉柔氣的牙都咬碎了:“唐穌,我趙婉柔活着一天,就絕對不會放過你!”
冬雪垂頭,只當沒聽見,低聲說:“郡主,我剛纔問過了,公主他們都已經坐船回驛站了,咱們也趕緊回去吧。”
這暖閣雖說暖和,可趙婉柔渾身狼狽不堪,臭氣熏天,她巴不得立刻飛回去沐浴更衣。
冬雪出去了好一陣子,才叫急匆匆進來,道:“郡主,船過來了,必定是專程接您的,咱們快走吧!”
聽說終於可以回去了,趙婉柔迫不及待的扶着她的手,來到湖邊,登上小船。
搖船的是個三四十歲的健壯婦人。
趙婉柔一上船,她就眉頭一皺,大嗓門叫道:“怎麼這麼臭?是不是誰踩到狗屎了!”
趙婉柔的臉色頓時漲紅,想要殺了婦人的心都有了。
冬雪忙啐道:“閉嘴,胡說什麼混話!”
船孃只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婦人,她哪裡知道趙婉柔是什麼郡主貴人,她只知道,這船若沾了狗屎,她回去一定會捱罵!
於是她站起來,吸着鼻子四處尋找,非要找出臭味的來源不可。
直到,她聞到了趙婉柔身上。
那股揮之不去的奇臭,讓婦人立即捂住鼻子,“小姑娘,你是不是掉茅坑裡了?”
趙婉柔:“……”
這粗鄙噁心的鄉下婦人!
趙婉柔正想讓冬雪教訓她,忽然又覺得肚子一陣絞痛!
她驚慌失措的跳起來,手忙腳亂的解自己裙子。
冬雪一看也慌了,忙跟着站起來,嚷道:“郡主您不用解裙子,您沒穿褲子啊!您把裙子撩起來就行啦!”
船孃:“……”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趙婉柔撩起裙子蹲下來,一下子醒悟過來,大聲叫道:“你,你要幹啥啊!你該不會是想在俺船上拉稀吧?!”
趙婉柔肚子轟隆隆的疼,哪裡能管得了她。
船孃快氣死了,嚷道:“你這個瘋婆子,你怎麼敢在俺這船上拉,你快給俺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