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十誡拍拍她的肩膀,差點把她又給拍地上去。
“徒兒啊,難得你有這學武的虔誠之心,爲師怎麼能不成全你呢?”段十誡一副老懷寬慰的樣子,“爲師這武功啊,總算是有個繼承人了,淚目……”
唐穌:“……”
她總覺得自己是上了賊船了。
“老師,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嗯,挺勤奮嘛,這就有問題了。問吧。”段十誡很開心。
“老師,我那五位師兄們,爲什麼都不跟您學武呢?”唐穌虛心的詢問。
“這……自然是因爲他們懶惰,怕吃苦受累,沒有武學天賦!”段十誡憤憤不平的說,“身爲男人,竟然怕苦怕累,實在給我丟臉!”
“老師,我也很怕苦怕累的,就讓我跟您學算命吧?”
“什麼算命?想學算命到路邊找江湖騙子去!”段十誡瞪眼,“我告訴你,學武確實是件很苦的事情,但你若不想再被人打,想保護在意的人不被欺負,就得吃下這份苦!”
唐穌沉默片刻,擡起頭,看向段十誡,眼神明亮:“老師,我願意學。”
“這纔是我段十誡的學生。”
段十誡很滿意,“以後除了睡覺洗澡,別的任何時間,都不許取下沙袋。過一段時間,我會給你逐漸增加重量。”
“是,老師。”
“別說爲師虐待你,你的身體和體力太差,不打磨上來的話,是別想學有所成的。”段十誡語重心長的說道。
“老師,我什麼時候能正式學武?”
“等你能不借助外力,跳上那顆棗樹的時候。”段十誡隨手指向院中棗樹。
唐穌看了眼,不禁苦笑。
這學武,真不是想象中那麼輕易簡單。
她不能肯定自己的身體適不適合學武,但,總歸要試一試。
“你不是還有事嗎,去吧。”段十誡恢復了皺巴巴的糟老頭模樣,耷拉着眼皮子,慢吞吞的說道。
“老師,我今天有好些重要都的事情要辦,能不能從明天開始綁沙袋?”唐穌想到要去見神茶,連忙說道。
這個樣子去見神茶,豈不是連跑都跑不動。
“不行。”段十誡斷然拒絕,“哪怕是天塌下來的大事,你也別想解開。”
唐穌想了想,“老師,您不是說自己武功很厲害嗎,介不介意幫我個忙,順便展示您的武功給學生看看,以便堅定學生的向武之心?”
段十誡正低頭看着斷裂的袖子,聞言看她一眼:“什麼忙?”
“您敢去府衙嗎?”
“作甚?”
“幫我去府衙找個人。”
“什麼人?”
“一個長得和順天府知府一模一樣的人。您等着,我去找他的畫像給您看。”唐穌擡腳就朝臥室跑,結果忘記了腿上綁着沙袋,噗咚又吃了一嘴泥。
“大小姐,您慢點!”梨花慌忙扶着她。
“叫你不長記性。”段十誡哼了聲。
唐穌不想在有求於他的時候,跟這個尖酸刻薄的老頭子鬥嘴,她對梨花說:“梨花,你去臥房把我牀頭一隻小匣子裡的卷軸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