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我會還你的。”
曲雨欣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知道自己想要借的是多大的一筆數目,也知道自己的話是有多麼的自不量力,但是現在她別無選擇。
哪怕是用一輩子工作來償還。
“不必了。”
宋壹轉過身去不再看曲雨欣,說來說去到底是爲了錢,天下的女人都一個樣。
“反正你不也是打算把這個孩子用來賺錢嗎?如果沒有別的事就不要在這浪費我的時間,助理會帶你去財務處提款的。”宋壹的言語中透露的是不加遮掩的不耐煩。
“不管你怎麼想,還是謝謝你。”
曲雨欣鞠了個躬,她知道這件事並不是自己的錯,上天此時是在用自己父親的過錯來懲罰自己。
可是她又有什麼資格和立場去解釋呢?
她一直都是個軟弱的人不是嗎?在面對事情的時候只會一味的忍耐。
宋壹並沒有迴應曲雨欣的道謝,而是一陣沉默。
曲雨欣低着頭離開了宋壹的辦公室,緊接着就是一陣可怕的沉默。
“曲小姐,看你臉色不太好的樣子,是不是少爺對你說了什麼不客氣的話?”
管家看着無精打采的曲雨欣,心中難免有些擔心。
孕婦在懷孕期間的心情很容易受到影響,如果因爲這件事而傷到了胎氣,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沒關係,我沒事。”
曲雨欣搖了搖頭,勉強的扯出一抹苦澀的微笑。
“不過還要麻煩你幫忙傳達一下,我想要稍微回家一趟,是一定要我回去的重要的事情,我會盡快回來的,所以你儘可能放心我不會逃跑的。”
曲雨欣明白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如果宋壹在的話,說什麼也不會讓自己私自離開的,況且現在在宋壹的眼中,自己已經是那種爲了錢可以不擇手段的女人了吧。
“這倒沒什麼,只是曲小姐你一個人出門真的沒事嗎?”管家皺了皺眉,現在的曲雨欣已經是一個懷孕七個多月的孕婦,如果就這樣讓她自己出門,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沒關係,我的身體沒有問題。”
曲雨欣笑了笑,這個管家實在是一個十分溫暖的人,她的每個微笑似乎都很讓人安心。
“這是要攜款潛逃嗎?”
曲雨欣只感覺後背一涼,宋壹冷哼一聲走了過來。
怎麼....現在明明應該是宋壹上班的時間纔對吧。管家也略顯驚訝,宋壹是一個講原則和極具時間觀念的人,怎麼會提前回家呢?
“還是說想找個地方偷偷的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再用宋家孩子的身份來要挾我?”
宋壹的聲音裡滿是嘲諷和冰冷,聽得曲雨欣的心中一陣刺痛,可是卻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反駁。
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爲,難道不就是靠着肚子裡的孩子來借錢償還債務嗎?
利用一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這難道不是自己做出來的事情嗎?
“少爺.....”
管家皺了皺眉,換作平常,一個毫不相關的人,就算是貪財,宋壹不是已經習以爲常了嗎?怎麼會莫名其妙的發這麼大的火?
宋壹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尋常。
是啊,從曲雨欣離開公司之後他就開始沒有辦法集中精力到工作上,不管怎麼轉移注意力,曲雨欣剛剛低着頭沮喪離開的樣子始終在宋壹的腦海當中揮之不去。
這些天的相處下來,在宋壹的心中早就有些東西在悄悄地萌芽。
只是他並沒有察覺,而當曲雨欣的做法顛覆了他心中的想法的時候,這一切都悄悄地浮現出來。
“我真的是迫不得已一定要回家一趟,很快就會回來的。”曲雨欣有些窘迫,畢竟宋壹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都在刺痛着曲雨欣本就千瘡百孔的自尊心。
“隨便你,不過一旦出了什麼問題,那可是你自己的責任。”
宋壹發現自己越是看着曲雨欣在自己的眼前晃,就越是心煩,乾脆轉過身去不去看她。
“謝謝您的體諒。”曲雨欣禮貌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少爺,真的就這樣放任不管了嗎?曲小姐現在可是個懷孕七個月的孕婦啊。”
管家不解的看着不爲所動的宋壹,隱隱的擔心着可能會發生的什麼意外。
曲雨欣離開得到時候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凝重,好像要去面對什麼嚴重的事情,慌亂當中又慘雜着些許的擔心,有什麼事情是一個孕婦看着明明已經天黑了卻還要執意外出的理由呢?
宋壹一陣沉默,因爲強烈的情感衝擊,他已經沒有辦法清晰的整理出思緒了。
“讓我的助理派人去跟蹤曲雨欣,確保她的安全。”
其實宋壹對於曲雨欣執意的離開並沒有想太多,或許是窮久了,拿到錢之後想要立刻把這些錢換成自己的資產吧,只要是一個正常人,拿到這些錢之後都會興奮的不能自已的吧。
“是。”
管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其實宋壹還是關心曲雨欣的吧,可是爲什麼要嘴硬呢?
“該死。”
宋壹扶額,自己該不會是對那個女孩有什麼另外的想法吧
曲雨欣下了計程車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變黑了。
冷風習習,今天的天氣本就有些陰冷,這個時候竟然下起了細雨,曲雨欣緊了緊衣服,一頭扎進冷雨澆築的夜色中。
“我看你這個老不死的實在是不知死活啊。”
男人的嘴角一勾,手上的匕首在月光之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
“求求你,求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把錢都贏回來的,我運氣一直很好的,只要那個,那個吸血的倒黴鬼不在,我一定會把錢贏回來的。”
曲雨欣的父親瞪大着眼睛,目光空洞,活脫脫一個嗜賭如命的人。
“哦?那我看這筆賭債不如就一筆勾銷,我在多給你點錢,讓你賺的更多,你看好不好呀。”
男人俯下身,拿着刀的手輕輕的劃過曲雨欣父親的臉頰,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好啊,好啊。”
曲雨欣的父親聽那男人這樣說,顧不得臉.上流血的傷口,拼命的扯住男人的褲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