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到便宜的童話一家三口喜滋滋的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他們那間亂糟糟的,形同狗窩的住所,立刻開始興奮地查點顧昔年心甘情願孝敬他們的禮物。
童媽媽三下兩下脫下身上的衣服,包括胸、衣,當着老公、女兒的面,開始了聲勢浩大的試新衣活動。
顧昔年從類衣到衣服不下給她買了二十件。
給丈母孃買類衣,這樣體貼入微的中國式好女婿,古往今來,大概只有顧昔年一位吧。
童媽媽開心加激動——她還沒穿過這麼好的衣服呢!
她一面高興得合不攏嘴地試着新衣,在自家一面缺角的穿衣鏡前扭動着身軀,擺出各種匪夷所思的造型,特麼崇拜地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一面難掩興奮地說:“囡囡,你釣到金龜婿了,這個小夥子出手可真大方!”
果然是有其母便有其女,童話也象她老媽一樣,應該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她老媽脫得更加徹底,只剩個三角形的小類褲在不大的房間裡走動,完全把自己的老爸當空氣。
她的父親大人正歪在牀上,看着電視,愜意地吃着從未吃過的美國大杏仁,對妻女的行爲見怪不怪,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迴歸大自然,返璞歸真。
童話光着身子,穿了一雙顧昔年給她新買的亮片恨天高,一扭一扭走到殘缺穿衣鏡旁,把她親媽擠到一邊,對着鏡子裡的自己,從不同角度欣賞。
她的鼻子噴出兩道冷成白霧的氣體,不屑地說:“什麼金龜婿?他一賣菜的也配!”
“什麼?是個賣菜的?”童媽媽太意外了,正在試穿一件套頭連衣裙。一聽此話,不知是不是衣服的尺寸偏小的原因,卡在了頭上,象只不敢探頭的烏龜。
她幾經掙扎,炎熱的夏天,她家連個空調也沒有,只有一把吊扇在頭頂瘋狂的轉動。但是驅散不了屋內的悶熱。童媽媽試了半天的新衣服,早就一身的臭汗,嶄新的連身裙粘在了皮膚上。既脫不下來,又穿不上去,不上不下的,差點就把她悶中了暑。
她困獸猶鬥地從衣服裡發出沉悶的怒吼:“你們全是死的。快來幫幫老孃!”
於是童話和她爹兩位“大孝子”慌忙出手幫“老孃”,總算把童媽媽從衣服的魔爪中解救出來。
童媽媽坐到牀上喘了幾口氣。有些不敢相信地問:“一個賣菜的,怎麼出手會那麼闊綽?”
童話不齒地冷哼一聲:“打腫臉充胖子唄。”她有些不快地皺起了眉頭:“我說老媽,他願意當冤大頭,你就痛痛快快地花他的錢不就得了。千萬別心軟手軟!”
“他爲什麼甘心當你的提款機?”童媽媽想了想,一臉嚴肅地大叫:“他想追你!”
童話當時的表情比被人強了還要惱恨,猛地轉身對着她親媽。動作太大,胸前兩個大大的歡喜坨歡天喜地的顫抖起來。也許是跟着主人一起生氣也說不定。
她扯足了喉嚨咆哮:‘不要把我跟那隻窮鬼扯在一起!瞧他一臉寒酸相,他也配追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當童話在自家象個瘋子一樣聲嘶力竭地大罵顧昔年是隻癩蛤蟆時,這隻可憐的癩蛤蟆正坐在自己的房間裡黯然神傷,一下子三萬多塊錢就沒了,別說創業已成泡影,就是給童話在淘寶刷訂閱也堅持不了幾個月。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晚上,全家人一起坐下來吃晚飯時,顧昔年忽然吞吞吐吐地說:“爸,我……我想去菜攤賣菜。”
這句話立刻在飯桌上引起強烈反響。
顧媽媽高興得都要暈過去了,她緊緊按住胸口,生怕心臟激動得跳了出來,欣慰地看着顧昔年:“阿年,你總算長大了!”
顧奶奶一直在擦着眼角,不斷地重複:“好好好!”
顧爸爸用力地拍了拍顧昔年的肩膀:“浪子回頭金不換!明天你來吧,我每個月會給你一百塊零用錢的!”
顧昔年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樣,低着頭,輕聲道:“謝謝。”
臨睡前,顧昔年定好鬧鐘,第二天,他破天荒自己起了個大早,當他走出房門的時候,父母都已準備就緒,他一聲“早”,未及出口,顧爸爸和顧媽媽象見到鬼一樣,瞪圓了眼睛看着他。
“阿年!你額頭上是怎麼回事?”顧媽媽訝異中帶着慌亂。
顧爸爸倒底是男人,顯得鎮定一些,他板着臉,嚴肅地說:“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在自己臉上塗鴉呢!看都寫了些什麼!”
顧昔年心狠狠一沉,煞白着一張臉,一言不發,飛快地衝到衛生間,那裡掛着一面鏡子,他往鏡子裡一照,頓時血往上涌,兩眼發黑。
他的額頭上赫然出現如墨般黑的兩個大字:賤.人。那兩個漆黑的大字配上他一向引以爲傲的白皙粉嫩的皮膚,顯得格外刺目。
顧昔年只覺天旋地轉,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他象發了瘋一樣,又是用水洗,又是用肥皂搓,又是用毛巾擦,幾乎要把額頭的皮膚都擂掉了,那兩個醒目的大字自我巋然不動。
顧昔年看着被折磨得紅得發燙的額頭上的兩個大字,終於放棄了無謂的努力。
一定是陳!小!暖!乾的!
但是,他不敢去找陳小暖興師問罪,他身上那股神秘的力量讓他心生懼意。
他真的是怕死他了!
“阿年,這……這究意是什麼回事?”顧媽媽不放心,跟了進來,看見顧昔年象中了邪一樣,兩眼直愣愣地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無力垂下的手裡拿着一條溼漉漉的,還在滴水的毛巾,象根木頭一樣一動也不動,象是被驚呆了、嚇傻了,不由得心發慌,推了他一把。
顧昔年總算有了反應,象是被人揍了一頓的狗,悻悻垂着尾巴走到客廳,悽惶惶地坐在沙發上。
顧爸爸察覺到氣氛不對,驚疑地問顧媽媽:“怎麼?不是他自己塗的鴉?”
顧媽媽沉重的搖了搖頭。
顧爸爸一下子愣住了,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接受這個如天方夜譚一樣詭異的事件,自己的寶貝兒子怎麼會一夜之間,額頭上會出現侮辱人的兩個大字?
不!這一定不是真的!
他走到顧昔年身邊,用手狠勁搓了幾下他額頭上的字,那些字果然沒有任何變化!就象,一出孃胎就長上面了一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