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雲菲,我會那麼輕易地,讓你死嗎?(二更) 霸情冷少,勿靠近 天下書庫
邱錦素一怔,隨即鬧得更厲害,推他:“你這個混蛋,等女兒找回來我要跟你離婚,我跟你離定了婚!!”
雲青海被她推搡到門口,老來微微有些謝頂的頭上,泛着白的髮尾被推得輕飄顫動禾。
他被逼得急了,眼睛一紅就將妻子猛然推開,邱錦素叫了一聲就狼狽地跌坐在了地上,聽着頭上一聲暴吼:“別他.媽鬧了我都說了我去找!!”
邱錦素愣了一秒,隨即哭起來,厲聲尖叫:“雲青海你是個禽獸,我知道你嫌棄我,你早就想這樣對我了,我就知道……”
雲青海低下頭去,擡起時眼眶更紅,他剛剛那厭惡的動作口吻,的確是醞釀了多年,才終於爆發出來的妲。
是。他早就想這樣了。
可現在更重要的,是他那兩個女兒。
他踉蹌地扒着門板出去,打開車門就循着定位去了,雲菲那裡他死都撬不開警察的嘴,可雲裳他是知道的,她所住的那棟房子雖然沒去過,但他知道地址!車子在雲家洋樓的門前剎車拐彎,風馳電掣一般地去了。
隊長在看到開進別墅羣的那輛車時,下意識地察覺了不對。
“隊長……”一個小兵走上來。
隊長擡手阻止,直接打電話給了霍斯然。
電話響了三聲之後才接通。
“首長,我們這裡看到一輛車,不出意外應該是朝着這邊開過來,應該是……衝着雲小姐過來的。”
已經快要三天了,就算媒體沒察覺,雲裳的公司和他的家裡人也該察覺了。
如果不提醒,霍斯然幾乎都要忘了那裡,還關着一個隨時提着膽揪着心的雲裳。
“人撤走。再不必看着。”他黯啞低沉的嗓音像是從外太空裡傳來,隊長心裡一緊,不明所以但還是說了聲“是!”
他不知道另一邊,霍斯然那輛車是怎樣橫衝直撞地開到了警局門口,他下了車,肅殺挺拔的身影直接朝着審訊室的方向走去,如地獄羅剎般漸次逼近,而云裳那邊他清楚,他要婚約在光天化日下解除,至少要提前保證雲裳還在,她有眼睛能看,有耳朵,能聽。
隊長掛了電話,沉吟一下道:“先撤。這是首長的意思。”
雖然鬧不明白,但是他遵守。
一行人服從命令從門口穩穩扯撤出,隊長掏出鑰匙,打開門,看着裡面仰面躺在牀上面無血色的女子,只冷冷看了一眼,手放開,將鑰匙留在門把上,隻身離開。
眼珠彷彿早就已不會轉的雲裳艱難爬起來,看着敞開的門,門上的鑰匙,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她……自由了?可以走了嗎?
她幾近狂喜地笑着從牀上跑下來,拔下了門上的鑰匙,但笑意卻霎時僵在了嘴角,因爲她沒忘記,沒忘記霍斯然當初走的時候,那決然狠戾的眼神!
外面的雕花鐵門,“咣噹咣噹”地響了起來,雲青海五十歲的身段在拼命地拍着門,將沒反應還大聲地喊:“雲裳,雲裳!”
雲裳一個激靈,忙拉開了門跑出去,穿過一股泥土清香味的客廳,跑下臺階,繞過寬大的院子跑去給雲青海開門,她不知道霍斯然突然將人撤走的目的是什麼,但聽見父親的喊聲,她眼淚幾乎一下子就忍不住了,打開門就撲進雲青海懷裡:“爸爸!!”
雲青海嚇得,在雲裳從客廳跑出來的那瞬心臟才噗通一下落迴心裡,抱着大女兒雙眼都潤溼了。
“你這幾天都去哪兒了,電話打不通,公司也找不到你人,家裡的事……我亂的無暇自顧,你們怎麼也給我出亂子啊……”
雲裳哭着哭着就慢慢清醒了過來。
家裡。
對了,家裡。
當天晚上父親發生的事已夠殘酷,她這幾天卻只沉浸在陰謀被戳破的恐懼裡面,此刻看到父親這兒說,她的心幾乎一下子就提了起來,輕輕從雲青海的懷裡掙脫,啞聲問:“爸,你工作的事現在落得怎麼樣?菲菲呢?”
雲青海這也才醒悟,眉宇擰起,嚴肅了幾分問:“你問這個我纔想起要問你,菲菲是怎麼回事?她公司開得好好的順風順水,沒聽過有任何問題,怎麼就突然被人帶走了……”
清晨時分的風很大,雲裳腦子被吹得痛又亂,小臉蒼白着擡起,打斷雲青海的話:“也就是說,菲菲現在,在警局?”
“是啊,我昨天去過警局問,可愣是什麼都問不出來,刑偵隊告訴我說要等破獲之後纔給家屬知道的權利,哪有這樣的道理……”
風中,雲裳小手顫抖着握着父親的胳膊,渾身冰涼。
“爸……”她擡起頭,像是感覺到了頭頂那塊天空在沉沉地往下壓,聲音都是從氣息裡硬生生擠出來的,“你快……不要跟媽媽吵了,你們快點動用所有的關係,能用的不能用的,都快點……你們快去救菲菲出來,快啊!!!”
說到最後一句時,她整個人已崩潰。
………
黑暗的審訊室。
雲菲被再次帶到這裡來的時候,雙腿已然發軟。
昨晚的時候她被分到了一個臨時牢房,從沒進過監獄,她根本不知道原來監牢裡的女犯人竟是那樣彪悍,她那潑辣的性子,剛進去就被收拾了一頓,一整晚過得慘不忍睹。監獄裡還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聯繫不了爸媽和姐姐,沒人幫她,再遇到昨天那種情況,她當真不知該怎麼辦。
可沒有想到,再被推進牢房裡的時候,看到的,竟還是霍斯然。
那一瞬,雲菲瞪大了眼睛。
“我不……”她臉色慘白地站定,往後退,死都不再往前一步,“我不去……我不要被他審,你們放開我,我要回牢房去,我不要!!!”
那黑漆漆的房間裡,徒剩四角上的小黃燈昏昏地亮着分不清白晝黑夜,雲菲被拖進來,一開始痛哭流涕,等審訊室的門被“砰!!”得一聲關上,她伏在門上烤着手銬只哭嚎了兩聲,就再也不敢了,縮在角落裡,如看鬼一樣的目光渾身劇顫地看着霍斯然。
寒峰隱匿在黑暗裡面,眸子盯着那個彷彿有些失神的男人,一臉旁人看不到的擔憂。
——這一大早他讓他過來擺平外面那些刑偵隊的人時他就覺得不對勁,等走進到這裡來,看到桌上的那些東西,他才真的揪起了心來。
不,不可能。首長一向嫉惡如仇沒錯,可這種事,他不會幹出來。
“那一天的事,”一身肅殺挺拔站在那裡的霍斯然終於開口,緩步朝雲菲走過去,站定,啞聲問,“你再跟我說一遍,原原本本的,說給我聽。”
雲菲顫抖起來,小臉白得嚇人,知道自己這次,是逃不掉了。
她笑,是驚恐到極致的那種笑,害怕地看着霍斯然:“你不用嚇我,我知道林亦彤沒有證據的,我說了,你們錄下來就能告我了。”
“告你,你會怎麼樣?”霍斯然冷冷一扯嘴角,索性順着她的思路問。
雲菲臉部肌肉一抽,失神地垂眸想想,渾身發顫:“我會被判死刑……我會死的……”她笑起來,“即使不死也會有三十年以上,我會跟你弟弟霍西一樣,一輩子呆在監牢裡面的……”
“他不一樣,”霍斯然搖搖頭,緩緩蹲下身來,“他是害過彤彤,但好歹未遂,判死緩我會留他一條命。可你的陰謀……當年卻是成功了的。”
就是那些事,讓他昨晚想了一整晚,被自己拷問了一整晚,一整晚的結果都是如果是他,他也會痛得再不回來。
雲菲瞪大了眼睛。
“我會那麼輕易地讓你死嗎?”他問,雙眼赤紅如魔鬼一般,再問一遍,“雲菲,我會那麼輕易地,讓、你、死、嗎?”
雲菲屏息了好久,恐懼至極但緩慢地搖着頭:“……不……你不會的……你是中央軍區的大首長……你遵紀守法……你不會對我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