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怎麼了?突然覺得,我其實不是什麼好人?
翌日,饒是前一天把精神養得那麼好的安然,也一覺睡到了差不多八點。
渾身的痠痛,粘膩,無法形容。
腿一動,都是生澀的。扯着內.側的一根筋在痛,那處,一片熱.辣未消的感覺躇。
她一下都動不了,惹得眼眶熱熱的直想哭,身旁的男人卻醒了,睡意朦朧中,鋼筋鐵骨般的胳膊將她摟過來,以專屬晨醒時分的沙啞嗓音問她怎麼了,柔柔的語調,愣是一下子就將她安撫了下來狸。
她委委屈屈地說,痛。
莫懷遠醒的不徹底,大腦也還昏沉着,聽她說這話,直接扣緊了她的腰,撈起她一條雪白的腿埋頭下去,要親她被他肆虐至深的的那處,安然被嚇到了,小手胡亂揮舞着抓了他的手,慌亂地急聲說不痛了,不讓他弄。
他的脣舌,終是覆上那處。
沒有什麼佔有能比這樣更徹底,清晨的薄暮微光裡,莫懷遠聽着耳邊她一聲聲控制不住的低叫嬌.吟,心情,就這樣一點點伴隨着清醒的意識,好起來。
到了要去上班時,已是滿面笑容,看她被折騰的走路都不太會走的樣子,心下就更是成就感十足。
“唔……安少將,踢個正步。”
他眯眼,倚在門口淺笑着調侃。
安然白他一眼,跑去拿包,半路還差點被沙發腿給絆了
。
他笑出聲,胸口一震一震的,走上前去摟住她,道:“算了,看來讓你站穩都是問題。”
那小女人羞惱得滿臉通紅,踮着腳掐他的脖子:“你怎麼不去踢正步,莫懷遠,你給我來個百米跨欄,你快跨一個給我看看……”
他笑得更開,摟緊她,在她嘴角連偷了好幾個香,她身上跟他一模一樣沐浴露的味道……很好聞。
清晨的市政,卻不怎麼太平。
將她送到十七層後下來回來十三層,聽了電梯口幾個小職員說話,說,馮處一大早就因爲省裡來視察的事情,被叫到了陳市長辦公室。
莫懷遠從電梯裡出來,單手整理着剛剛領口被她弄亂的褶皺,知道那兩個小職員已經看見了他,大吃一驚地站在旁邊手足無措,只當沒看見,邁開步走了過去。
“莫副市長早!”兩個女職員低眉順眼,忐忑地打了聲招呼。
他看了她們一眼:“早。”
辦公室裡,鄒衍一早就已經在等着了,手裡拿着一份文件蹙着眉,有些遭難的樣子。
“怎麼了?”
莫懷遠走進來時,就看到了他這類似昨晚一.夜沒睡好失眠便秘了的樣子,淡淡問了一聲。雖然看情緒也知道鄒衍是遇上了什麼事,但,他不習慣身邊的人太把困難當困難,只要是事,就沒有不可解決那一說。
“一大早就站在這兒,拿的什麼?”他簡單問了一句。
鄒衍的眉蹙得更緊。
手也捏緊了文件,轉過去正對着他道:“這一份,是檢察院匿名舉報組的內部資料,很重要,我本來試了很多法子,但都沒能從檢察院那邊拿到直接證據,今天早上,這一份文件卻擺在了我桌上。”
這一件事,乍一聽來,是有蹊蹺的。
莫懷遠坐下來,擡眸淡淡掃過去,看到了那份文件。
開電腦,看了一眼手邊冒着嫋嫋熱氣的黑咖啡,他冷峻的眸垂下又擡起,握住鼠標點了兩下,問:“曲部長那邊,問過了嗎?”
鄒衍眉一挑
。
“沒問到。早上我去曲部長辦公室了,沈焉跟我說她一大早去了省政那邊對賬,接下來恐怕要在那邊開兩天的會。”
“手機呢?打過沒?”
鄒衍眉心跳了跳,道:“沒。”
他其實也不是很想追根究底,就算這文件來歷不明,但畢竟對他們是有利的。鄒衍想——何必計較是誰送來的呢?這都明擺着的事,還需要想嗎?誰還認識檢察院的人?直接用,不就完了嗎?
“打。”辦公桌前面色沉靜的男人,卻冷淡地命令了一聲。
鄒衍忍不住嘆氣。
“打電話問沈焉她的手機號是多少,再用我桌上的座機打給她。”莫
tang懷遠掃了一眼桌上座機,囑咐道。
鄒衍無奈拿出手機來,蹙眉,看他一眼:“你不是有曲部長的手機號嗎?”
他搖了搖頭,面色清俊冷淡:“刪了。”
早在很久前,覺得再沒什麼用的時候,他就已經刪了,手機裡現在存的,只是曲蔚藍財政部那邊的座機號。
鄒衍無奈到想嘆氣,忍下了,一邊聽着手機那端的沈焉報號碼,一手在座機上按下了一串數字。
等通了,直接將聽筒遞給了他。
莫懷遠停下在鍵盤上飛舞的手指,停下,接過了聽筒。
“喂?”曲蔚藍只聽到了鄒衍之前的一聲男音,並不知道具體打來的是誰。
“喂。”他淡淡道,“我莫懷遠。”
曲蔚藍正在車上行進,聞聲,左胸腔噗通噗通跳着的那顆心臟,險些從嘴裡跳出來
。
手捂了一下聽筒,又鬆開貼上去,道:“嗯,有事嗎?”
“鄒衍桌上的文件是怎麼回事,你放的?”他口吻淡淡的,問得很直接。
曲蔚藍緩緩挺直了脊背:“什麼文件?我一大早就沒有去過市政,怎麼在他桌上放文件?”
“這個東西只有我需要,而且是私底下需要。整個市政也只有你跟檢察院那邊熟到這等地步。這樣裝,沒有意思。”
曲蔚藍嘴邊露出一抹苦笑,低下頭,啞聲道:“聽不懂,莫副市長。”
兩邊好像對峙起來了,鄒衍蹙眉看着,莫懷遠臉色一點點僵下來,靠在大班椅之中,長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着桌面。
“你是想叫我去後勤部那邊調監控錄像?這新建的市政大樓內部監控有多嚴,你知道。”他低低的嗓音,沒有一絲無奈和不耐,卻硬是叫人聽出了幾分冷血無情。
如刀封喉一般。
苦笑更甚,曲蔚藍抓緊了聽筒,最後低啞地說了一聲:“……你查吧。”
接着,她掛斷了電話。
莫懷遠那邊,臉色沉鬱冷峻,移開聽筒,也將電話緩緩掛斷了。
辦公室裡有短暫的沉默,在鄒衍看來,莫懷遠的這些話,說重了。雖然很瞭解他的性格,知道一旦查到是曲蔚藍在私下裡幫的忙,他一定不會再用這份文件,但,總歸,曲蔚藍沒有錯,她很無辜。
“要查麼?”鄒衍也苦笑,問了一句。
莫懷遠回神,點頭,末了,臉色冷峻道:“查到了你知道該怎麼處理。”
鄒衍瞭解地點了點頭。
拿着這份文件,想走出去,卻遲遲沒走。
莫懷遠的手,依舊在鍵盤上噼裡啪啦地敲着,喝了一口咖啡,眼角的餘光看到鄒衍的身影還在辦公室裡佇立着,放下杯子,淡淡問了一聲:“怎麼了?突然覺得,我其實並不是好人?”
鄒衍背影頓了頓
。
“嗯。”他轉過身來,承認着,眼裡有着不明意味的情緒,“在曲部長這件事情上,是這樣。”
莫懷遠淡淡勾了勾嘴角,弧度微冷。
點頭,無所謂地啞聲道:“對。”
手重新覆上鍵盤,他沉聲道:“不過隨意,我沒有必要在任何人的面前都是好人,尤其類似她,我不需要。”
“去做事吧……”他口吻低柔,眼睛看着電腦屏幕,說,“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
……
鄒衍理所當然地知道,這世界上,哪裡真有那麼博愛的好男人。
人的好,總是有限的。
給了你,就不能給她,給了一個人,就不能給全世界。否則你哪裡知道什麼時候這兩者會出現矛盾?一個女人面前無所不能爲她做的神,在別人的眼裡,世界的眼裡,也許就是個惡棍。
莫懷遠無所謂做這種惡棍,所以性格不討喜不要緊,身邊沒朋友,也不要緊。
畢竟人在選擇一樣的時候,往往,就已經放棄了身邊的很多樣。
……
曲省長那邊的約,定在傍晚時分的郊區水庫旁。
莫懷遠差不多是隻身前去,安頓好了安然,只跟她說是去省裡開會。曲蔚藍那邊,他也一聲都沒有招呼。
前來接人的秘書看着還很年輕,眉宇之間霸氣橫斜的,涼涼看了一眼莫懷遠說:“我們曲省長年輕的時候也在部隊呆過,鐵人五項蟬聯頭名三年,被叫過戰神呢。莫副市長聽說您也練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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