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與舒譯城通電話,她都會把毛球抱過去聽聽,這小傢伙也是知道了有可能是爸爸打來的,所以每次聽到電話鈴聲時,眼裡都是愣愣的期待。
沈悠過去接了聽筒,然而裡邊傳來的是王大志的聲音。
王大志聽見是沈悠接的電話,直接問了她有沒有事?沈悠就算有事對他也說不了什麼,只有說無事,但一想剛剛拉他擋了槍也怪不好意思的。
“剛纔不好意思了,讓你擋了一下。”
“沒事,你沒事就好,挺不好意思的,鬧了這樣的誤會。”王大志沒記在心裡,就覺得今天的事太意外了,也有些對不起她。
沈悠聽見那句‘你沒事就好’不太舒服,於是隨便應了幾句,也不想與他多說什麼了。
可能真的是因爲自己最近這段時間與這人走的近了,然後就讓仰慕王大志的人誤會了,看不順眼纔有的這一出吧。
“都發生了,也算了,不過得查查那個人是誰。”應該說是誰指使的,畢竟他們都不認識這個女人。
“嗯,已經讓人去找了。”王大志回道。
這點他比沈悠想得到是快的,事情發生之後,他回去就私下找了範警官。儘管這個事驚動不了警察局,但作爲朋友的,範江明還是會幫這個忙的。
沈悠說了句謝謝,也沒別的話說了。
掛了電話,回頭就看着毛球還癡癡的望着,沈悠忽然好笑,過去逗了逗,“你是不是以爲是爸爸?嗯?”
舒譯城離開之後,這麼小的小屁孩就知道想爸爸,他這個爸爸當得還真是深入他心啊。
沒過一會兒,電話又響了。
毛球聽聞電話再次響起,依舊是同樣的表情盯了過去,沈悠不得不說這小傢伙實在是太聰明瞭。
隨即過去又接了電話,電話那頭問了句“在幹嘛?”
總算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沈悠對着電話裡回道:“沒幹嘛,你兒子想你了。”
沒等舒譯城回話,直接朝着毛球招了手,“快過來,是爸爸。”
毛球見着動作,呵呵的拖着代步車“咔咔咔”的一個聲音就挪了過來。然後就是“啊啊”叫了幾句,又叫了“巴巴”不知道有多開心。
舒譯城聽見家裡的聲音,在電話那邊彷彿看到了家裡的景象,嘴邊也浮現了笑意。
讓毛球鬧完,沈悠這纔拿過聽筒與他說上話。
舒譯城問了她最近工廠裡的一些事,沈悠全都說了一邊,因爲解決了,也沒有那些低落的情緒了,能聽得出來她話裡的輕鬆。
又問了問家裡的情況。想着母親在這邊幫她帶孩子,基本上也都沒多大問題。
“家裡都挺好的,就問你什麼時候回來。”沈悠說。
別的都不想問,就是想見他,而且肚子裡現在又有一個,現在也是煩惱,爲什麼舒譯城偏偏是這樣的一個身份。
“大概年前吧。”舒譯城回了一個時間。
他也想就近工作,但這次換屆選舉,主要是想查處那些貪污受賄亂用職權的人,他來到這個位置,得把這個事辦完再走,所以就一直沒有回來。
沈悠埋怨的嘀咕着,也不說什麼話了,“那我和兒子等着你吧。”
隨便聊了一會,聽見婆婆這邊喊吃飯了,隨即不情願的掛了電話。
……
市教育廳總辦公室裡,舒譯城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手裡剛掛上電話,就撿起了桌上幾張黑白照片看了看。
上邊是王大志與沈悠的一些照片,一起吃飯,一起出入酒店,連細緻的一些小動作也都被拍了下來。
連續兩週,他都收到這些匿名的信封,拆開後,全都是這些照片。他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不錯,也不想去懷疑什麼,可還是在看到這些後,心裡難免會不舒服。
有人在故意如此,而這些目的……
“舒老師,您的信。”正想着,又有人送了信過來。
舒譯城擋上桌子上的幾張照片,接過之後道了謝,但看信封上又是匿名的,眉頭即刻擰在了一起。
也沒拆開了,直接起身,順勢拿了桌子上的那些照片就回了單位宿舍,燃了一盆火,全給燒了。
躺在牀上半天,也不知道腦袋裡在想什麼,明明電話裡的聲音那麼好,明明他們之間這麼好……
……
楊茜知道現在的舒譯城與沈悠是分開的,這樣的挑撥離間是最好的手斷了。
……
翌日早上六點的時候,楊茜與鄭遠仁一同去了吃了早茶。見餐廳裡每日有新報紙送過來,順手拿在手上翻着。
在第三頁的第二版上,楊茜看到了昨天說的那個標題,幾個黑體字很明顯,但配上的圖卻有些看不清楚。是昨天在‘西樓’的那一幕。
報社考慮到這不是什麼有名的公衆人物,雖然做的事敗壞社會風氣,確實要被人批鬥,但貿然刊登別人的照片,有侵犯被人的隱私權。
所以就選了一張不太清楚的照片,甚至還把眼睛給塗上了。
楊茜看到這個有些不滿,給了錢還辦成這樣。不過她的目的也不是讓所有人來看他們,舒譯城能認出他們就成了。
加上她給他郵寄了那麼多照片過去,對着一看就知道報紙上的這兩人就是誰了。
“遠仁,你看這兩人。”楊茜說着,把報紙放平在桌上指給了鄭遠仁,“這兩人眼熟不眼熟?”
鄭遠仁順勢瞧了過去,標題是:有夫之婦揹着丈夫勾搭未婚男人已懷身孕,新社會該嚴厲譴責!
順着又往楊茜所指的那副圖片,微微疑頓了一會兒,“這可不是那位王大志和那位沈小姐麼?你也認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