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一些直覺很準確敏感,沈悠似乎覺得這個男人在此刻對她有了某一些想法。
“聶總這句話不就開玩笑了麼?”
聶遠海繞是故意的反問過來,“難道我說錯了?”
沈悠保持某種警惕的神情打量過來,這是不好回答的話,隨即婉轉一笑,說道:
“如此,那聶總打算怎麼幫我們?”與其去糾結他玩味的話語,不如說回正題。
聶遠海突然好笑,現在面前的這個女人可比之前會理智多了,這該纔是她的狀態吧。
“樑守富最近要進行董事股東大會,針對東城的項目市場分配……”
沈悠剛聞此話,一擰神情,“他沒通知我。”
“他現在讓我通知你。”聶遠海說。
“好吧。”沈悠示意着,讓他繼續說下去。
一場原本是要由她主動的交談,在最後算是由聶遠海在說,但聽他的意思,他好似是真的在考慮幫她。
二哥比較信任聶遠海,所以在樑守富表露他的決定後,在同一時間是先告訴了他這邊的。
聶遠海的想法與她一樣,資金不足的話同樣是想法的填補資金的空缺,讓樑守富這邊看着收手。
沈悠聽到此,莫名的有些可笑,表面上都是共同的合作者,在私下裡爲了各自的利益有了分歧之後,所有的本性都暴露了,聶遠海是這樣,她也是。
不過聶遠海也不是無條件的幫她,沈悠也知道他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目的,所以纔會如此的,就如西北地區的這個項目。
原先這邊的項目沈悠是想着找黃少安合作過來,但現在徹底行不通了,他已經讓黃少安提前過來了。
樑守富是快的,沈悠自認爲她搶佔一個先機,就可以快過樑守富。但沒想到還有更快的一個人。聶遠海遊刃有餘的在這個商圈混了十幾年,到底不是白混的。
“你今天主要的目的就是要來說這個?”沈悠不懂,這就是所謂的幫她?
西北地區自這個人接手後,他就要獨自的攬在手裡,也就是說她也要被踢出來。他可是完全打亂了她的算盤。
“你二哥要廠子和那邊的地皮,資金填補上去也就夠了。你當時用你在廠子裡的股份,從樑守富這裡換了股份的,現在我這邊也只是一個小小的交換,而且只是西北地區的這一點而已。”聶遠海說。
沈悠笑了,這還真是漂亮的一擊。
聶遠海看着她笑的冷漠,心裡些微有些觸動,頓默下來。
這個女人應該想不到她二哥對他說了什麼話……
沈志軍跟他說這個事的時候,很明確的就表示了,不想讓她這個妹子知道,聽說是從陸恆嘴裡把廠裡的消息給透漏了出來。
以沈悠的性子,她知道了一定是要插手過來的,所以現在纔有了這樣的一番交談。
“這個事如果你同意下來,你二哥那邊,抱括這邊的這個廠,我幫你解決?你看怎麼樣?”
“聶總認識的人比我多,有聶總幫忙自然是好的,可你非得吞下,西北地區的那個項目麼?”
“如果你覺得你面對趙新梅的時候,不心虛的話,你也可以繼續。”聶遠海來了個激將法。
他不否認,他藉機的索要了她西北地區的項目。
趙新梅的這個事已經也快一年了,沈悠埋在心裡誰都沒提過,因爲這個事,她曾經待在家裡哪也沒去過,一度覺得自己是被恨意迷住了眼睛,才耍了這樣的一個手段,讓她害怕自責和後悔。
“你爲什麼執意如此?”沈悠不太喜歡與他聊天了,似乎覺得自己與這些人有點撕扯了,應該說,她被他控制了。
聶遠海一臉自然,永遠都掌控着全局的感覺,說道:“沒有執意如此,就是幫你。而你也不用插手,只是損失一個項目而已,這樣不是更好?”
就是因爲這樣,沈悠才覺得不舒服,因爲他索要的東西並不多,沒有樑守富那麼明顯,所以才她有點被人套在一個圈子裡的感覺,與他認識這麼久了,始終還是摸不清他得底。
“總有理由吧?起碼讓我信服,我才讓給你。”拋開別的不說,聶遠海真的能幫上他們,她其實是願意的。
聶遠海不會說,是他二哥這邊給交代的,爲了這次的危機,還同意分出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這個女人猜到他有別的目的是真,但不會讓她真的就這麼以爲的。
“我也想買一些地,投資一下。”聶遠海說,這也算是他心裡的實話了。
沈悠聞言,沒應答他的話,現在誰都在抓住時間搶這些肥肉。好像這個年代的市場都是這樣。
儘管她是從後世過來,佔領的先機比這些人多得多,但這些人也不是傻子,看準的東西,下手可都是穩準狠的。
沈悠一番思量,她現在的路被面前的人給堵死了,最終還是妥協的點了頭。
聶遠海既然要幫她,那就由着他,想拿走西北地區,也就讓她拿着。至少她還是佔着樑守富這邊的位置。
沙發上的人見她妥協後,褐色的眸子裡好似帶着笑意,看着她坐了一會。
“好。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來意說完之後,他還真的不浪費自己的時間,不急不緩的起身就往門外口走了去。
沈悠不打算客套的留一留,只是見即將走入門口的人,又突然的停了下來。
揹着沈悠的聶遠海難受的擰緊了眉頭,有些痛苦。
上次車禍留下個後遺症,動不動腿就會毫無預兆的疼一下。硬着往前走了兩步,沒忍住的扶住了一旁的牆壁。
沈悠很明顯是看出問題了,“你……怎麼了?”
“上次車禍,把腿弄出了問題。不過沒事,緩一緩就好了。”聶遠海回頭說了一句,心下倒有些可笑自己了。
“那你坐回來休息一會兒吧。”沈悠過去將他扶了過來。少見這個人需要人幫助的一幕,這麼看着也覺得是挺稀奇的。
“我這裡有藥酒,給你拿過來用用。”
工作上的事,讓她反感了,起碼對人不能這樣,說着就去拿了藥酒,那還是舒譯城上次爲她用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