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沈悠心裡很不安,小傢伙在肚子裡翻動了幾下,才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一到家,就早早的洗了澡睡下了,然而一夜的噩夢纏繞着她。
她突然夢見她媽去世了,在去世之前一直找着她,那人楊淑香,而是她後世的母親,這樣的夢很怪異,夢裡她竟然誰都不認識誰。
沈悠被這樣的夢驚醒後,也就沒在睡了,側躺着身子,一直撫摸着肚子裡的孩子,直到天有轉亮的跡象後,才眯了眯眼。
因爲下雨,天亮的比較晚。沈悠醒來已經是十一點多了,一起牀就給家裡打了電話回去。
後世的一切都與她斷了,她聯繫不了,只能是聯繫現在的家。
接電話的是劉芳,劉芳始終都是在家裡的,聽到是她打電話回去的,心裡高興了一陣子,問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快生了沒?
這麼些日子了,沈悠早把該告訴的都告訴他們了,而且她也時不時的給他們寄一些衣服玩具回來,時常是有聯繫的。昨晚的夢讓她不安,也想知道家裡的情況。
“快了,家裡都還好?”沈悠問。
“還好,沒什麼事。就是你大哥最近幫別人跑運輸去了,沒弄養殖場了,平時不在家,難免跟着擔心。”
“沒事的,跑運輸也挺好的。”沈悠說道。她現在唯一的遺憾也就是沒能把大哥也帶着一起。
但如果是跑運輸的話,二哥廠子那邊應該是需要這些貨運的,他應該跟大哥這邊聊聊的。
轉念一想,二哥現在弄得這麼好,以大哥的性格,應該是不想和他比在一起,大哥這人比較自持自己的骨氣,連一家人都要攀比的,所以也沒提出來。
“媽呢?在家嗎?”沈悠問了問。
“小玲那邊懷了孩子,媽過去照顧了。”
“哦,終於懷上了?”
“可不是,這一年多的都快把媽愁死了。”
沈悠跟着笑了笑,當時催的時候,恨不得讓二哥換個媳婦的,現在懷上了也算是滿了她媽的心願。只是再想大嫂這邊,她媽好像很少照顧,心裡不免有些過意不去。於是一些矯情的話也是說了一些。
劉芳這人看得很開,從不指望誰,日子能過就過着,不眼饞別人的好日子,也不嫌棄別人的窮日子,人活的也比較輕鬆。
沈悠忽然有點羨慕她這個大嫂了。
什麼事在她這個大嫂面前,好像都不是事一樣,也從來就沒有把自己弄得這麼累。再想到自己,她還真不知道自己怎麼走上了這樣的一條路?
起初是不願意過這樣的生活,家裡窮,想着按自己的樣子去活。但現在,她的活法真的很差,整個人都充滿了罪惡感。
特別是對比了大嫂之後,心裡的那層難受不安更是強烈了。
“不說了嫂子,我這邊給媽再打個電話。”
掛了劉芳的電話,沈悠心酸的吸了吸鼻子,忍了忍一抹酸澀,嘆了嘆氣,每個人的人生大抵都是不相同的。
給二哥家裡打了電話,電話是楊淑香接的。
她媽這邊一聽對面是她閨女,立馬一頓沒良心的白眼狼罵了一通,但最後還是問了問她最近好好不好,是不是要生了?
沈悠不乏是想家的,聽到這些話後很想哭,爲了不讓他們擔心,還是忍了下來,說了沒事,最後承諾,過年一定回去。
說完兩通電話後,馮翠蓮這邊的中飯也做好了,沈悠過去就吃了飯,現在唯一的依賴也就是這個毫無血親的外人了。
飯後,本想再去休息一會的,但一想到昨天突然發生的事,心裡跟着繼續沉了下來,覺得還是有必要去問問情況。
剛想着再去打個電話,電話鈴聲先響了起來。聶遠海也是因爲昨天趙新梅的事,想着沈悠肯定會問情況,所以在得知消息後,頭一次主動打了電話過來。
“趙新梅沒事了,動了手術縫了幾針,住上一個星期就差不多了。”聶遠海說。
沈悠聞言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改天過去看看她吧。”
聶遠海簡單的應了一聲,本來是要掛電話了,他不是一個愛多問的人,但這個事……總覺得有些故意的成分在裡邊。心裡有這些疑問,電話筒放在耳邊但久久的也沒問出來。
“聶總還有事麼?”沈悠感覺到他的異常,先反問過去。
“沒有。”對方迅速而簡單的復兩個字,然後就掛了電話。
聶遠海肯定是有話想問的,沈悠都能猜到是什麼?
這個男人太精明,眼睛一看一個準,他若是察覺有問題就一定有問題,但他不問話,她也沒必要說。
就算說了,這些事也都是趙新梅鄭遠仁以及楊茜之間,他們三人的恩怨,也都與她無關。她不過是讓他去調查了楊茜,不過是對趙新梅說了她丈夫出軌的事,其他的,她什麼都沒做。
沈悠把這些理得很清楚,也很清楚的告訴自己,真的與她沒關係。可這種自我洗清的意思,始終壓不住油然而生的罪惡感,她就是那個煽火的人。
……
趙新梅被楊茜刺傷住院,鄭遠仁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
他們還並沒有真正的離婚,兩人都有一個十多歲的孩子了,離婚這事想着都勸勸算了,也別真的鬧下去,本來就已經夠讓人看熱鬧了。
然而趙新梅住院了一個星期,這個男人始終沒現身,趙家人也是對他失望至極了。
趙老爺子的臉色沉的厲害,吩咐下邊的人,去把這個男人給他找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
待話剛吩咐下去,警察局的人就找來了醫院,說在XX小區的花壇裡邊發現了一具赤裸的男屍,覈對身份信息,該男子叫鄭遠仁,XX公司的總經理。來覈對覈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