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吃完飯,去房間換了一身衣服捯飭好後,準備出門去廠子裡。
舒譯城見她從房間出來,又是光鮮亮麗的一身,一身粉色碎花連衣裙上身露着兩條纖細的手臂,下面的裙襬已經超過了膝蓋。
烏黑的頭髮,鬆鬆的編了一條馬尾側在一邊,耳朵上不知何時還帶上了一對珍珠耳環。
當即合上了書本,“去哪的?”
“廠裡啊,今天王大志那邊有個會議,董事會有變動,我得去看看。”沈悠不以爲然的在門口換了鞋子。
剛開門,“等等”兩個字從舒譯城嘴裡冒了出來。
“怎麼了?”沈悠疑問。
她也發現舒譯城從昨天就開始變得有點不對勁了,回想她昨晚的舉動,還確實有點問題,但也看不出是什麼原因。
“回去換一身。”
“呃?”着實不明啊。
但他此時的聲音以及眼光如同一個父親,對待女兒的要求。沈悠饒是以爲自己身上有什麼問題,然後看了一圈,問道:
“這衣服不好看麼?”
“不好看。”舒譯城壓着眉,就是不說他此刻很不高興,很不喜歡她穿這樣的衣服出去招蜂引蝶。
沈悠沒多想,聽他說不好看,於是就回去換了一身。
同樣是一條裙子,長的,白色的,蓋住了腿,但隱約能看見裡邊的衣服。
舒譯城眼神再次一凝固,眼中的不悅越來越明顯,這丫頭是沒有別的衣服麼?一句不好看,又讓她回去換了一件。
在連換三套後,沈悠頓時開竅的明白了。即刻臉色一拉,雙臂一環,站在舒譯城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你想幹嘛?還讓我出門麼?”
看着沈悠落過來的眼神,舒譯城還很理直氣壯嚴肅的回看了她,意思‘就是不想讓你出門,又怎樣?’
對峙三秒,舒譯城丟下手裡的書,起身去到房裡給她找了一套衣服出來。
“要出去,穿這個出去。”
沈悠看着被扔在沙發上的衣服,一件寬大的長袖T恤,和一條灰麻料的褲子。
“舒譯城,你是想熱死我麼?”
“這套好看,穿這個。”
沈悠頭頂直冒了一排的黑線,瞎了他的眼,這個纔好看,她能信這是舒譯城的審美?
然而舒譯城很嘚瑟的甩了個下巴過來,“去吧,去換了就可以出去了。”
沈悠是傻了纔會穿這衣服出門。
最終的結果……沈悠到底是穿了一跳高腰的牛仔褲和一件白色悠閒T恤,然後背了個雙肩包,充當了一趟保守的學生,出了門。
完敗的沈悠咬了牙,服了舒譯城他大爺的,竟然說她穿那身衣服招蜂引蝶!竟然暗示她是應召女郎!竟然說她水性楊花!
她都已經被他糟蹋成殘花敗柳了,哪裡來的水性!哪裡來的楊花!呸!
想想舒譯城坐在沙發上蹺着二郎腿嘚瑟的樣子就來氣。
一去到陳麗麗那邊廠子,陳麗麗見她裹的如此嚴實,第一句話就是問她不熱麼?
沈悠黑着臉完全不想說話,生無可戀形容的就是此刻。休息了片刻待體溫下降之後,隨後才聊了聊廠裡的情況?然後又問了王大志人?
陳麗麗說王大志上午給她打過電話,以爲她身體不舒服,於是開會的時間就改了。
而且王大志還約了一個鄭先生說要與她見面,也是因爲她身子不舒服,統一改了時間,所以王大志現在先陪了那位朋友去了。
聽完,沈悠一團火氣不打一處來。
所以今天上午舒譯城接的電話是王大志打來的,好個舒譯城,又來玩貓膩了!
沈悠本想着再去見見王大志的,但因今天起的晚,出門被折騰的也晚,現在已經是下午了,也就只能改天了,完全就是來回跑了一趟後,就回了家。
進到小區門口,前邊公園的健身處的乒乓球檯前,李浩與舒譯城兩人正打的不得不亦樂乎。
沈悠走攏過去,靠在柳蔭下,環抱雙臂看着他們的不亦樂乎,侃侃而談。
不一會兒,李浩如同發現敵情一樣,剛要發球的手停頓下來,然後暗示了舒譯城,“噓!小嫂子在裡後面。”
他也發現沈悠今天穿的衣服,變了一身,連他看着也熱,不用想應該是被舒譯城給教訓了,此刻正黑着臉呢。這情況有些嚴峻。
順着李浩的暗示,舒譯城回頭一看,那丫頭兩旁的頭髮已經熱得貼到了臉頰上了,他倒是忍不住的笑了。
隨後將手裡的乒乓球拍給了李浩,“你輸了,去買冰棍,給你小嫂子也買一根。”
“舒譯城,你當我……”
李浩的話沒說完,就見舒譯城走向了沈悠那邊。
沈悠看着外表斯文裡子裡藏在禽獸,且還恬不知恥對他微笑的人,朝她走過來,氣的一雙眼睛活活的可以吞了他。
“你有什麼要道歉的,要解釋的趕緊,不然你今晚就和李浩去抱團。”她覺得她一直是很聽話的,舒譯城居然這麼對待她?!這麼重要的事,居然給她推了。
“解釋什麼?”舒譯城故作一臉不明所以。
沈悠瞪回一個眼神,“你還裝?今天電話誰打的?”
見她生氣,舒譯城一直覺得這丫頭是不是不瞭解他的心思,他從來不反對她去弄她自己的事,可也不希望這丫頭做太多的事,從而疏遠他,就例如現在的樣子。
這次故意沒帶孩子過來,他不就是想單獨的和她處一處麼?偏偏她動不動就往外跑。
“王大志重要還是我重要?”忍着一句話,終於問出來來。
李浩買了冰棍過來,聽到舒譯城口裡居然問了這樣的話,手裡的冰棍差點掉了下來。心想着不會真的出問題了吧,沒敢靠近。
於是又回到樹下賣冰棍的老頭子那裡,將冰棍其餘的兩個冰棍放回泡沫箱裡存了存,觀察好情況之後再決定上前。
沈悠也沒想到舒譯城居然會問這樣的話,王大志他不都見過也認識過了麼?什麼重要不重要的。
“你問這廢話做什麼?”
廢話?!這女人竟然說他問的是廢話,舒譯城不悅的眉頭壓得厲害,“那什麼不是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