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國太品牌研發大廈的門口穩穩當當的停下來,郭叔皇走出車門的時候,望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意外。
十八個人,從年長的到三十幾歲的,排成一排在國太品牌研發大廈門口的一側,手裡齊刷刷的共同提着一條白色的橫幅。
橫幅的上面用黑色的墨跡寫着墨汁淋漓的一行字:
“求二少東家主持公道!”
隨後從車後座之中走出來的蓉蓉姐面對這樣的局面也有一些意外,和郭叔皇對視一眼,滿臉都是苦笑。
“來凡在這裡折騰的有點過了。”郭叔皇聲對蓉蓉姐:“着吧,緊接着就該是這些老人們給咱倆倒苦水了……”
他的話音還沒徹底落下,原來國太品牌研發大廈的十八位管事人已經像是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人一樣,朝着郭叔皇的方向圍了過來。
十幾名穿着黑色西裝的保安人員很快的從後面的車子之中跳了出來,在郭叔皇和蓉蓉姐的身前組成了一道人牆。
有保安人員大聲的警告道:“退後!退後!”
十七妹操着淒厲的聲音大聲喊道:“二少東家,你可千萬要爲我們做主啊!”
九哥身子虛弱,衝不到最前面來,鼻樑上的金絲眼鏡險些沒有被周圍的兄弟們擠掉了,在最後跳着腳喊道:“二少東家,兄弟來求個公道!公道啊……”
原來國太品牌研發大廈的十八位管事人就像是遭遇了天大冤屈一般,被擋在人牆的後面,依然是不依不饒的,大聲叫喊,有的情緒激動的,甚至是痛哭流涕。
這是在國太品牌研發大廈的門前,這是在平陽市的主幹道一側。
這裡就是平陽市人流量最大的地方,這十八位管事人這樣一鬧騰,吸引了衆多的行人駐足觀望。有一些對這座大廈並不算很陌的人,依稀認識其中的一兩個管事人的面孔,不覺詫異,這些日常風光無限的管事人們,今天這是怎麼了?
因爲郭叔皇這一次回鄉祭祖,不是像上一次一樣的低調行事,甚至是已經成了過去多少年來的慣例,平陽市也有不少領導在國太品牌研發大廈的大廳裡等待着。
他們來對於十八位管事人舉着白色橫幅的事情感覺奇怪,甚至也有領導曾經上前過問過,只是十八位管事人緘口不言,衆位領導也沒有辦法,只能是由得他們。
現如今,到這些人這樣鬧騰,迎出門來的領導越發驚疑不定,搞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無論是領導,還是路上的行人,對國太品牌研發大廈的圍觀,讓郭叔皇和蓉蓉姐都感覺臉上掛不。
蓉蓉姐到國太品牌研發大廈原來的保安之中有兩個這會兒正在門口,就招呼一個到了眼前,問道:“凡呢?”
保安一蒙:“凡?”
蓉蓉姐:“就是少爺。”
保安恍然一般,連忙回答:“雁蓉姐,少爺是去人才市場招聘了,這會兒應該也回來了。”
郭叔皇忍不頓足道:“胡鬧,這裡都亂成這樣了,凡怎麼還有心情去招聘?蓉蓉,給凡打電話,催他抓緊時間回來。”
他給蓉蓉姐下達了命令,擡頭見那些迎出門來的領導,一邊招手致意,一邊迎了上去。
不過他着實忽略了國太品牌研發大廈原來十八位管事人的戰鬥力,這些人之中有幾個硬的繞過人牆,衝到了他的面前,在又有保安抓緊時間攔了他們。
八哥喊道:“二少東家,你不能走啊,咱們雖然是堂兄弟,但是同出一門,我們這些兄弟在這裡受了委屈,你不能不管啊?”
十七妹也闖到了最前面,大聲喊道:“二少東家,你還得咱倆時候玩捉迷藏嗎?你從來都沒讓妹妹逮過你,現在歹讓妹妹我堵你了,你可千萬要給我做主啊!”
二哥這會兒坐倒在地上,拿柺杖敲着地面喊道:“老二,你不管我,我今天就死給你!”
市裡的領導和郭叔皇等人無不尷尬異常,眼前這些曾經的管事人門,曾經是多麼的堂而皇之,現如今卻個個像是罵街的潑婦一般,各種醜態不堪入目。
郭叔皇厭惡的掃了他們一眼,厲聲喝道:“老爺子已經把這裡交給凡了,有什麼問題你們直接找凡去!”
有人扯着嗓子喊道:“二少東家,就是少爺不拿我們當人,我們沒辦法才找你啊!”
九哥喊道:“二少東家,你這是歹來了,讓我們還有點盼頭。你再不來,不得我們就得死在這裡啊!”
十七妹惡狠狠的罵道:“胡四強個痹,早忘了他以前來的時候,我們怎麼酒茶的伺候他了,跟那個什麼少爺一起折磨我們,整天給我們講道理,還要讓我們在這裡當清潔工啊!”
郭叔皇一聽這話,不僅一愣神,問道:“當清潔工?這是什麼法?”
十七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道:“二哥啊,你妹妹苦啊,少爺讓我們把賬目上的事情全交代清楚,然後讓我們還錢,我們不還就讓我們在這裡當清潔工。天殺的,我這把年紀了,還要臉不要,居然要在這裡給他當清潔工。真指望當清潔工還錢,到我死,我也還不完啊!”
十二哥指着二哥:“二少東家,俺們這些年輕點的就算了,真是讓我們當清潔工,我們也就算了,你二哥這都什麼年紀了,也要被他安排着當清潔工,這不是要二哥的命嗎?”
二哥嗚嗚咽咽的:“二少東家啊,可憐我一把年紀,一輩子沒摸過抹布,少爺讓我在這裡幹清潔工,他還不如直接讓我去死啊!”
市裡的領導們一聽這個話,一幫人面面相睽,就有人來到郭叔皇的身邊,道:“郭先,你是不是要把他們的那個少爺找回來,解決解決這個問題。真是讓這樣的老人也去做清潔工的話,這也太難爲人了。多大的事啊!”
郭叔皇嘆息一聲,道:“來真得先解決這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