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世界,不同的人
陽光並不算強烈,一朵朵的白雲在藍色的天空之成爲最美麗的裝點,讓人能夠感覺到秋天的深入和初秋的清爽。
一隻只的飛鳥在天空之中翱翔着,偶爾還能夠看到排成人字形的大雁,奔赴它們的暖冬。
龍悅、景晶和白櫻潤用一種近乎迷戀的目光仰望蒼穹,身下的小船在湖面微微盪漾着,悠閒的幾位金黃色的金魚在小船的旁邊遊蕩着,只是在船槳滑過來的時候,纔會有一點點的慌亂和不安。
“不要一直盯着天空看,對眼睛不好。”
負責划船的是高小凡,他理解着三個女孩子第一次見到真實的天空的感受,卻又不得不替她們考慮眼睛的承受能力問題,在地下世界出生,又在地下世界長大的她們,其實並不適合長時間的盯着天空去看。
這裡,世界,平陽市。
……
……
和桑壽年的談判進入到了最後的階段,高小凡煩了。
此前那麼多的外地人來到變身城的皇家素食餐廳搗亂,其實高小凡一開始就猜到了是桑壽年所爲,並且也從唐養的口中得到了準確的口供;他隱而不發,純粹是想着留一點餘地,不要讓桑壽年的臉太過不好看,所以纔沒有去深究桑壽年的所作所爲。
換做正常狀態的話,他完全可以很簡單的直接殺到桑壽年的面前,把兩個人之間保存着的那張脆弱的窗戶紙徹底的捅破。
他感覺自己這樣做,是爲了給桑壽年留面子,是爲了給桑壽年一步餘地,但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桑壽年居然會在再一次進入談判程序的時候提出讓他終止和天鵝族合作的要求。
高小凡其實明白,桑壽年的心裡其實就是一個不舒服,本來按照桑壽年的想法,這個合作一旦開始的話,就是單純的皇家素食餐廳和老郭家古道商鋪之間的合作,雙方聯手,將事情一併做下去。
這個樣子的話,在桑壽年看來,至少自己馬馬虎虎的還能算是半個掌舵人,所有的業務體系,全部都在高小凡和他的掌控之中,沒有多餘的任何一個人的摻和。
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之下,桑壽年還可以出去說,自己和高小凡同時都是這兩項產業的合夥人和掌舵人。
然而,白櫻潤的這個協議,卻是在無形之中分化着桑壽年本以爲應該屬於他的權利,這樣的頭一旦打開,此後誰也說不準還會不會有其他的加盟店的出現。
而一但是有了更多的加盟店的話,他的權利受到的衝擊更大。
這是桑壽年不願意看到的,也是桑壽年萬般不願意允許的。
然而,桑壽年的想法固然是桑壽年的想法,但是桑壽年的想法可以在老郭家古道商鋪的內部流通,卻不可能來到高小凡的面前頤指氣使。
不要說皇家素食餐廳和天鵝族的合作本來是高小凡答應了白櫻潤的,就算是跟其它的任何人簽訂了這樣的協議,他都不可能自行終止。
一個協議一旦簽訂之後,那就是雙方必須要遵守的一個約定,不要說隨便終止,就算是雙方之中有任何一方在合作的事情出點其他的幺蛾子,都有可能將雙方的這種合作,徹底的破壞掉。
桑壽年的要求,是高小凡不能允許的,也是不可能允許的,更何況桑壽年的這個要求在高小凡看來,是那麼的咄咄逼人,那麼的不通情理。
桑壽年的這個要求,讓那個他感覺到,和桑壽年溝通之中的困難,同時也能夠預感到,如果真的是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之下和桑壽年簽訂了協議,未來的合作之中磕磕碰碰的事情還多着呢,那不會是很順利的合作,而更可能是一種自作自受。
所以,在預感到桑壽年最終依然是不得不選擇妥協之後,高小凡很直接的決定回到地世界來消停一下。
他首先不是那種願意自己和自己過不去的人,其次還是不願意在非必要的情況下,逼迫自己去做一些事情的人,他沒有義務在圍着桑壽年的不滿買單。
與其留在地下世界完成那樣的一個協議,不如躲出去,自己找自己的安心。
當然,他也相信,在自己離開之後,桑壽年除了乾着急之外,其實也不可能有其他的任何的辦法,只能是乾耗在那裡,所以他也相信,在自己重新回到地下世界的時候,盤旋在桑壽年心頭的那種不快也應該徹底的消失掉了。
他認爲,到了那樣的時候再去簽訂這樣的一個協議,無疑是比較恰當的。
還是當然,現在的皇家素食餐廳的運轉已經是到了十分規範化的程度,已經不需要他整天盯在那裡了,而天鵝族那邊的酒店建設問題,本來也不需要白櫻潤過多的去關注,只需要是把方案定下來也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自然有別人去處理。
所以,在桑壽年乾着急,在別人都在忙活的時候,高小凡和白櫻潤以及龍悅、景晶幾個人反倒是沒有了什麼事情,整好可以離開一段時間休息休息,也算是給自己小小的放一個假。
不過,他當時考慮把龍悅、景晶和白櫻潤帶出來,其實也是爲了不給別人留下皇家素食餐廳還有其他說了算的人的存在的印象,把能對皇家素食餐廳的財權有話語權的龍悅,把能夠掌控海鮮食材購進渠道的景晶以及對天鵝族的事情有着很大影響力的白櫻潤全部帶走,也是爲了大家都能清閒,但是真正回到了地世界之後,他的心裡又有一點點的小小的疑慮。
畢竟,不管是陳紫欣,還是何萌萌,又或者是田甜,其實都不知道他在地下世界認識的這幾個女孩子,更加不會知道在地下世界,高小凡已經和龍悅私定終身,並且是跟景晶有了婚約,如果是現在貿貿然的將這三個女孩子帶到陳紫欣、何萌萌和田甜的身邊,高小凡很是擔心他們雙方都會有一點小小的不適應。
所以,高小凡最終決定暫時的帶着龍悅、景晶和白櫻潤來到了平陽市,而沒有直接去省城南濟市。
在平陽市,高小凡同樣分低調的,除了國太皇家大酒店的人知道他回來了之外,幾乎睡都不知道他回來的消息,就連蘇旌揚和施敢當那邊,他也沒有說,至於榮厲那裡,也不過是稍稍的通了一個電話罷了。
這當然是一段十分悠閒的時光,在秋風吹拂之下,帶着龍悅、景晶和白櫻潤三個女孩子游覽一下地世界的湖泊,毫無疑問的試衣間非常愜意的事情。
“有陽光的日子真好。”
坐在船,仰望着蒼穹,白櫻潤悠悠的說道:“難怪那麼多的地下世界的先輩們希望能夠重新回到地世界,不說別的,就是這種暖暖的陽光,也讓人十分的嚮往了。”
景晶也說:“是啊,你看這水,實在是太清了,就算是這個水再渾濁十倍,也比地下世界的水更加清澈。最最關鍵的是,這裡的水總有一種淺淺的甘甜味道,不像是地下世界的水一樣,帶着一種淡淡的硫磺味道。”
龍悅倒是沒有他們兩個這樣強烈的感覺,只是說道:“就世界的人穿衣服真奇怪,我看街很多女孩子居然露着大腿呢。”
三個女孩子對視一眼,似乎都有同感;白櫻潤說道:“這還真是一個很大的差異,在地下世界的話,只有極少數的人才會這個樣,而且好像還是在不乾不淨的一些地方。”
她的眼神下意識的朝着高小凡的方向飄了出去,說道:“我想聖……小凡應該最清楚。”
高小凡很無辜的說道:“我都不知道你說的什麼地方,我能清楚什麼?”
三個女孩子吃吃的笑了起來。
其實她們也就是逗一逗他,他在地下世界的時候,幾乎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很多人的面前活動着的,真是他去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什麼事情的話,基本也是不可能的;至於白櫻潤所說的那種什麼不乾不淨的地方,她們也絕對相信高小凡不可能去。
按照正常的規律來說,一個男人光顧那樣的地方,十之八.九是因爲自己家裡的生活不夠圓滿,而毫無疑問的是,高小凡在地下世界的生活很豐富,尤其是將龍悅和景晶全部收進了房中之後,龍悅和景晶對於這一點最爲清楚。
銀鈴一般的笑聲在湖面盪漾開來,順着水波傳向遠方,隱約能夠看到不遠處的一艘畫舫大船也在湖面遊動着,高小凡的心裡還在猜測着這是誰動用了這樣打的一艘船,就聽到畫舫大船之中有人驚歎一聲:“天哪!那不就是我夢寐以求的女主角嗎?”
“哪裡哪裡?”
隨即就有幾個腦袋從畫舫大船的窗戶之中伸出了腦袋,朝着高小凡這邊張望。
三個女孩子尚且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是繼續在自己說笑着些什麼,但是高小凡卻是忍不住的微微皺眉。
自己身邊的女孩子被人關注自然是好事,但是他看那幾個人的腦袋,多多少少帶着一點點的賊兮兮的氣息,心中就有些不悅。
誰知道,偏偏這幾個人當真是對高小凡這邊的人充滿了齊刷刷的興趣,幾個看到了這邊情況的人隨即大喊大叫起來:“把船靠過去!把船靠過去!”
但見那一艘畫舫大船隨即改變了原來的航向,朝着高小凡這邊衝了來。
畫舫大船自然是不可能依靠人力來滑,發動機強大的動力,讓這艘畫舫大船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衝到了高小凡這邊這艘小船的近前。
嘩啦啦的水聲打破了高小凡身邊的寧靜,同時將他划着的這艘小船激盪的微微起伏。
“你們好啊!”
畫舫大船的門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禿頭從船艙的門口走出來,笑吟吟的在高小凡這邊掃視着,問道:“打擾各位雅興有點冒昧,不知道有沒有興趣來我們穿喝喝茶?”
高小凡搖搖頭,說道:“不必了,謝謝。”
禿頭卻是微微皺眉,隨即笑道:“沒事的,只是喝喝茶,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
高小凡說:“無功不受祿,你們由你們的樂趣,我們有我們的雅興,還是互不干涉的好。”
船艙之中走出來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有些鄙夷的望着高小凡,說道:“小夥子,不要不識擡舉好不好?我們這邊的可都是國內知名的大導演,這是給身邊的幾個小姑娘機會,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禿頭貌似謙遜的說道:“雅雅不要這麼說,我們也都是普通人,只不過承蒙億萬觀衆吹捧,纔有了現在的一點小成績。不過小夥子,你船的幾個小姑娘的確是有些潛質,我看跟我一部電視劇之中預想的主人公形象很相似,希望你們能夠賞光,來喝喝茶,聊一聊。”
龍悅、景晶和白櫻潤三個人都不知道跟他們有什麼好聊的,尤其是這個人說的話她們有點不是很明白,龍悅乾脆很直接的問道:“什麼是電視劇?”
景晶也問:“是啊,什麼是電視劇?”
她們的確是不知道什麼是電視劇,因爲在地下世界之中根本局沒有電視這種東西,她們自然更加不會清楚電視劇是幹嘛的,但是這個話在這個禿頭的面前問起來,卻是讓禿頭聽着很有一種狠狠的打臉的感覺。
人家禿頭說的很明白,這個禿頭是一個導演,而這個禿頭的手頭還有一部電視劇籌拍,放在地世界的任何地方,只要是導演這樣說了,基本就能贏得一大片女孩子的追捧,可是這幾位居然在那裡貌似無知的詢問什麼是電視劇?
禿頭的臉閃過很明顯的不悅,說道:“你們幾個女孩子不要以爲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就萬事大吉了,這個社會還是需要自己的努力的。機會稍縱即逝,尤其是這種天掉下來的機會,你們最好還是好好的考慮一下。”
他身邊的女子挎住了他的胳膊,說道:“張導,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就他們幾個乳臭味乾的小毛孩子,知道什麼叫機會呀?來,還是讓女兒陪你去喝喝茶,消消氣。”
畫舫大船的船艙之中,又有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躲着方步走出來,說道:“老張,什麼大不了的事啊,你怎麼就處理不了了?”
他看看高小凡這邊,眼神之中的亮光絲毫未加掩飾,說道:“要說這幾個女孩子還真是天生尤物,真是好好包裝一下的話,能夠賺足眼球啊!老張,真就和你說的一樣,你看看那個穿白色衣服的女孩子,換身衣服,簡直就是你電視劇之中的一號女主角啊!怎麼樣,要不要請來好好聊聊?”
禿頭有些氣惱的說道:“我不是沒請,不過看來人家不像是要給面子的樣子啊!”
中年人板着臉朝高小凡這邊喊道:“你們幾個怎麼回事?好歹張導給你們機會,難不成還要三請?”
高小凡淡淡的說道:“沒興趣。”
他懶得繼續和這些人廢話,搖動手中的船槳,繼續向前划船。
這個畫舫大船之的男男女女,他現在看見三個了,基本都是那種讓他看一眼,就感覺有點不怎麼待見的,尤其是後來出來的這個胖子,簡直就有點像是以前電影之中經常出場的鬼子翻譯。
“嘿!還真有人給臉不要臉啊!”
中年人一看高小凡居然要走,當即翻臉說道:“小子,你站住!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什麼態度?”
首先他這個態度就讓龍悅、景晶、白櫻潤等人感覺到非常的不舒服,她們還搞不明白這些人究竟是在說什麼,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不管他們說什麼,他們現在的臉色和馭氣給人感覺很不舒服,尤其是這個中年人,最後說的這句話,簡直就是對高小凡的極大蔑視。
景晶可不吃他們這一套,臉色一沉,手腕在湖面輕輕的一抖,隨即就有一道水柱被他撩起,直接灑在了站在畫舫大船船頭的三個人身。
她本是海族,生來與水親近,雖世界的這個湖泊和她所熟悉的嫡系世界的海洋不是一碼事,但是畢竟都是水元素,所以她的這一道水柱不過是她的手在湖面輕輕的一劃,她自己的手倒是不曾沾染到半滴水珠。
但見這一道水柱過處,那兩男一女被淋得身全都是水漬,看去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龍悅和白櫻潤齊聲叫好,而高小凡看着也是感覺有些搞笑,尤其是那個禿頭,本來腦門就亮,現在他那腦門泛着水光,不出來的明顯,看着就像是一枚電燈。
四個人在小船忍不住的笑出聲來,就像是看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但是畫舫大船的人卻是不幹了,禿頭原形畢露,破口大罵:“特麼的呃,哪裡來的野種,居然敢在我面前撒野,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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