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河東風波

公孫續一行人離開洛陽已經兩天了,按照公孫續的打算,這第一站是去河東走走。因爲這裡是關羽老家,有關於關羽的事情其實公孫續是知道點的,關羽之所以跑到幽州那麼遠的地方是因爲自己在家鄉犯了事。殺了個當地的惡霸,從此背上人命官司不得不遠遁他鄉。

在公孫續的一再追問下關羽也把自己的經歷全部說了出來,逃亡的這幾年他販過棗也賣過綠豆,爲了生活也幹過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其實這些年他很想回家,因爲家裡還有妻子和孩子。關羽祖上本也是世家大族,不過在他祖父那代就已經沒落了,他小時候也還受過幾年的良好教育,並從小就練習武藝,十七歲的時候就練會了家傳的春秋刀法,成了遠近聞名的壯士,可惜後來父親死的早,家裡也沒有多少餘財。

又加上練武很耗錢,自己家裡早就不富裕了,勉強維持生活而已。但是自從自己犯事後妻子就變賣家財,甚至把自己的嫁妝都給典當了才讓當地官員飯關羽一馬,不過從此關羽不能回家,他也就過上了流亡的生活。

去年他聽說遼東大勝的消息就想去遼東從軍,只要自己能在戰場上立功,得到朝廷的一官半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家。這也是關羽出現在幽州並在幽州當兵的原因。於是關羽把自己的字由長生改成了雲長,然後就是徵兵那天遇到文丑,兩人不打不相識,再然後關羽就成了幽州軍的一員。

公孫續得知這一切後就決定先去河東,把關羽的家人接走,接下來的世道可不太平,公孫續要爲自己的部下考慮好家人的安全,而且他問過關羽,得知徐晃是關羽的朋友,兩人自幼相識,這也是公孫續來河東的一個原因。這個大將,公孫續是不會放過的。

終於快要到家了,關羽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可以回家。

當初殺人是一時氣憤,在外流亡的時候關羽也後悔過,不爲別的,他當初離開家的時候自己的兒子纔出生沒有四個月,這都快五年過去了,不知道家人是否還活着。

衆人跟在關羽的後面,關羽走的很慢,他不敢縱馬狂奔回家,他心裡很是矛盾。公孫續看出了他的矛盾就上前勸說道:“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說不定嫂夫人在家等你五年日日夜夜都希望你回家。快點回去把,不要猶豫了。”

張飛在旁邊也點點頭大聲說道:“怕啥,我們就是去接嫂夫人去幽州享福,誰敢攔着我捅他幾百個透明窟窿。”後面隨行的軍士也上前安慰關羽,看着衆人都不斷鼓勵自己關羽也下定決心說道:“讓諸位見笑了,這都到家了我竟然還怕了,大家跟我來我們天黑前一定到目的地。”說完就策馬狂奔起來,衆人也加快了速度跟了上去。

“近鄉情怯啊。”公孫續在後面說道。

當離關羽家還有五里的時候衆人都停了下來,就公孫續關羽張飛外加五名騎兵先去關羽家,其餘人在附近找合適的地方安營紮寨。離家越來越近,關羽臉上也越來越緊張。

剛進村,沒有人認出關羽,現在的關羽騎着高頭大馬,衣着鮮麗,在加上已經留起鬍子,能認出他的人恐怕就就最親的人吧。

當離關羽家還有一百米遠的時候衆人聽到一陣爭吵聲。只見一個破舊的宅子外面圍着一羣人,領頭的是個四五十歲的胖子,這胖子滿臉麻子,正在門口吆喝:“關家媳婦,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情啊,你還不了錢又不願意把宅子賣給我們家老爺,那你還不如嫁給我算了,你家的小崽子我也給你養着啊。這麼多年了你家男人早就死的骨頭都沒有剩下。你還守什麼活寡啊你。”

這胖子身邊有五六個跟班的打手,他們一聽這話也跟着起鬨,都說着些不堪入耳的言語。看着這羣無賴潑皮在自家門前惹事,關羽的紅臉更紅了,雖然關羽喜歡穿着綠袍,平時也帶着個綠色的帽子,但這並不意味着關羽可以容忍別人有給他帶綠帽子的想法,

公孫續在旁邊感覺到了關羽的殺氣,連關羽的戰馬都感覺到了一絲不安,正當關羽要發作時卻聽見一聲怒吼:“誰人膽敢調戲我家嫂嫂,哪個想死的詛咒我長生大哥?”

話音剛落,卻見一雄壯男子拎着個大斧從村南面跑過來,那羣潑皮看到這個男子衝過來都自覺的讓開,有個潑皮直接跑走了。所有人好像很怕這個男子一樣,不過,輸人不輸陣,領頭的胖子還是強硬的罵道:“一個殺豬的也敢跟衛家作對,我看你是不想活,你們都別怕,給我一起上,打死人我負責。”

雖然這話說的很有底氣也很橫,但是這羣潑皮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一步,甚至都不敢正視那個男子的目光。

沒有過一會,剛逃走的那個潑皮又回來了,身後跟着二十多個滿臉兇相的男子,看樣子是找幫手來了。看着自己這方人多了起來,這胖子就更有底氣了。

不過,拎斧子的男子眼中沒有害怕的神色,只見他慢慢把斧子舉起,然後對着這羣人冷冷說道:“我徐晃這些年殺過的豬不下千百頭,頭頭都是一斧子就劈成兩半,哪個不怕死的也可以上來試試這個滋味。衛麻子,要不你先來怎麼樣?”那胖子聽他這麼一說嚇得退入人羣中。

不過嘴裡還是吼道:“大家不要被他嚇到,他不敢殺人,五年前的關長生殺人後不還是多到外面去了嗎,最後還不是被人給殺了,屍體都被野狗吃了,這殺豬的絕對不敢動手,有衛家撐着,你們不用怕。”

話音剛落下就聽院子中穿出來一個悽慘的聲音:“你說謊,我丈夫不會死的你說謊。”

然後就衝出來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對着這羣人怒罵。這衛麻子一看這女人跑出來了反而更放肆了,他心裡想到:“現在徐晃要照顧這女的,又要盯着我們,正是下手的好機會啊。我得想辦法把那女人引出來。”

思考片刻這衛麻子就對着徐晃兩人嬉笑到:“說實話吧,你家男人被我衛家的人殺的,誰叫他殺了我衛家的人,最後一刀還是我捅的,你家男人臨死前跪在我面前求我饒他一命,說是隻要放過他他就把你送給我當小妾,我這羣兄弟當時都在,他們都聽到了,今天你這麼不識相,等我們抓住你後我和這羣兄弟就把你玩一遍再把你給賣了,至於你那兒子,嘿嘿,也能賣幾個錢啊。”

將近三十幾個潑皮聽了這話都放肆的淫笑着,還有人對着這女人指指點點。徐晃怒髮衝冠,想衝過去砍那胖子時卻突然聽見一聲類似於野獸般的咆哮:“匹夫找死。”

接着就是一道綠影閃過,然後又是一道白色閃電從衛麻子頭上落下。衛麻子感覺頭頂有點溼潤潤的,然後就是撕心裂肺的痛,還沒有等他喊出來衛麻子的身體就分成了兩半,鮮血噴了一地,有個沒有被嚇傻的潑皮驚恐的叫道:“是關長生這魔頭回來了,他又把管家給殺了啊,大家一起上,快拿住他。”

公孫續看着這潑皮的表現搖搖頭說道:“當真是不知死活,都不知道要跑,隨我衝,全部殺了。”說完就挺起長槊衝了出去,張飛早已按耐不住,剩下的五名騎兵沒有往前衝,他們拿出弓箭分散包圍住了這羣潑皮,他們要保證不能跑走一個,至於殺人,剛跑過去的那三個隨便哪一個都能解決這羣潑皮。

張飛的馬比公孫續的快,他衝上去聚矛就刺,藉着馬力第一下就捅穿了三個,然後張飛怒吼一聲將長矛掄起來,三具屍體被拋出十米遠,公孫續接着趕到橫掃一槊就砸倒了七個人,有兩個死絕了,還剩下五個在痛苦的叫喚。

公孫續之所以沒有想張飛那樣挺槊就刺關鍵是他沒有張飛那樣強悍的身體,在高速飛奔的馬背上刺穿三人還能保證自己的兵器不會掉手,這得要相當的臂力才行,不然,搞不好人沒有殺幾個自己的手臂先折了,而公孫續的槊彈性很強,在馬背上掃出去能產生更好的效果,最重要的是對公孫續不會產生多大的反彈力,這可以保證公孫續以最省的體力殺取得最大的殺傷效果。徐晃看見真的殺人了心裡想到:“今天這人命官司自己是肯定有一份了,衛家人是不會放過自己的了,反正都這樣了,老子也要殺他個痛快。”

想完就舉起斧子衝進人羣,關羽沒有繼續殺人,他殺了衛麻子後就下馬跑到自己妻子面前,他的妻子剛剛已經被氣暈了,現在正躺在地上,他上去抱起妻子掐了掐人中。

沒有過一會關羽的妻子就醒轉過來,關羽的妻子本名胡定金,是河東一個員外家的女兒,兩人當初也是門當戶對才結爲夫妻,不想剛結婚沒有幾年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胡定金看着面前的關羽仍然覺得自己又在做夢,不禁說道:“長生,我又夢見你了,你要是再不回來我恐怕也活不下去了,我爹去年被人逼死了,現在衛家人又找上門來,你如果還活着就快回家把我們接走吧,索兒經常問我他爹爹是什麼模樣,我自己都快說不出來了。

長生,你是死是活好歹給我句話啊,難道現在是你託夢給我,終於要把我接走嗎?可索兒還小,我不想讓他就這樣死去啊。”說完便抓着關羽的衣襟不放。

關羽聽聞妻子說的這樣悽慘,內心早已愧疚不堪,緊緊抱住妻子說道:“我還活着,我現在就回來接你們來了。不會再有人能夠欺負你們了這是真的,我真的回來了。”

關羽說着這些話眼中也流出了淚水。這時公孫續張飛徐晃三人已經殺了二十多人,很快就結束了殺戮,剩下的幾個跑的快,不過還有五名遊騎在等着他們。

這時張飛拍拍徐晃的肩膀說道:“好漢子,跟我張飛乾的又是一樣的老本行,殺人也不含糊,跟我們走吧,我帶你到草原上去殺胡人怎麼樣?”

其實張飛自小受過很好的教育雖然沒有做成文人但很多禮節還是知道的,不過他這個人有時候就是喜歡說粗話,這跟個人性格有關係,該識大體的時候張飛也不會拖後腿。徐晃現在還迷迷糊糊的,內心也很納悶:“這兩個都是誰啊,殺了這麼多人不想着逃跑現在還要拉我入夥。”

公孫續看時候也差不多了就對關羽說道:“關大哥,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辦,先離開這再說吧。”關羽聽聞這話這纔想起現在的環境,自己當年殺人逃跑,現在回來又大開殺戒,要處理好才行,於是安撫好妻子後對公孫續說道:“一切聽聞將軍安排。”又轉過頭對徐晃說道:兄弟莫怕,有我們在,這些年兄長在外,家裡承蒙你多有照顧,兄長先在此謝過,今天過後你就跟我們走,我們去遼東。”徐晃想了一會突然轉過頭指着公孫續說道:“難道你就是幽州白馬將軍之子,人稱少將軍的公孫續?”

公孫續點點頭說道:’正是在下,今天承蒙義士拔刀相助,幫我殺了這些見財起意的惡徒。我現在就去官府,我倒要問問這河東衛家怎敢如此猖狂,連我的隊伍都敢搶劫。”徐晃一聽這話馬上沉默了,因爲他不知道該說啥,這殺人的還喊委屈,自己今天算是見識了。這小將軍的臉皮也很厚啊,說這些話一點也不臉紅。

關羽回家抱起兒子,臉上也是笑呵呵的,衆人沒有繼續呆在關羽家,都跟大部隊集合去了,然後張飛帶着幾十名騎兵去了官府,當然是帶着公孫續的金牌,官府很配合 的找衛家家住理論。

衛家家主一看公孫續這幫人不是好惹的主,再加上死的又是個小管家就上門道歉,被公孫續勒索了千餘擔糧草和幾千金後這事就不了了之了,徐晃孤身一人,沒有什麼拖累,又看見公孫續很輕鬆的擺平了這件事情,心裡很是興奮,決心跟着公孫續走。第二天這一百多人就離開河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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