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張燕的反應,張寧也忍不住笑道:“兄長不要太過驚奇,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既然是要談判,那就得有談判的樣子,公孫續被稱爲當世豪傑,若是他連這點魄力和誠意都沒有,那我們也可以重新尋找可投靠的對象。
而且,這封信不能經過別人的手,我怕會出現意外,兄長能想出什麼好辦法不?”
張燕搖搖頭回道:“公孫續會不會來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他的部下們肯定會阻攔,沒有哪個臣子願意自己的主上犯險,他們擔不起這種風險,再者,公孫續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小姐,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冒險。”
“風險很大,但利益更大。”張寧點點頭回道:“我們現在是跟北疆軍談判,要讓他們看到我們還是有資本的,我們不能掉了身價,不然,黑山軍投降後會成爲隨人捏的柿子,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啊。
再者,公孫續來不來,關鍵是看我們夠不夠誠意,是要看我們能否讓他相信我們是真心實意願意跟他談判的,這一點比較難,就怕引起北疆軍的誤會,到時候若是惹得公孫續不願意來,反而找來北疆軍的嫉恨就麻煩了。”
“只要公孫續敢上山,我就能保證他的安全。”張燕自信滿滿的回道:“不過,小姐,你可有什麼辦法讓他相信我們的誠意?”
張寧想了一會後就對身邊的侍女吩咐了幾句,不一會,這名侍女拿來一個錦盒,張寧接過後打開錦盒,他從中拿出一塊古樸的玉佩,望着這個玉佩,張寧似乎是想起什麼一般。
當張燕看到這個玉佩的時候,他也是一臉驚訝,因爲這玉佩乃是當年張角隨身佩戴之物,很多黃巾軍老部下們都明白這玉佩的含義,甚至,持有這塊玉佩的人,可以號令黃巾力士。 ωωω ★ttκa n ★℃ O
當年,黃巾軍中最爲精銳的黃巾力士總共有一萬人,但隨着黃金起義的失敗,黃巾力士也不斷戰死,最後剩下的三千人跟着黑山軍來到了北疆,他們只聽從於張寧的命令,而張寧,除了依靠自己的身份震懾衆人外,還更靠張角留下的這塊玉佩。
“當年,我父與公孫續曾有一面之交,兩人在戰場上曾交談過很久,我父很欣賞公孫續。”張寧慢慢說道:“當時,對於公孫續,我父親有招攬的意思,甚至是拿出了這塊玉佩,可是他還是拒絕了。
後來,我父將此事引以爲恨,但他自始自終都沒有提及公孫續的半點不是,想來,在我父心中,公孫續是個值得他傾心相交的晚輩,你將這玉佩連同信件派人送去,他看到這玉佩,自然就會明白我們的誠意。”
張燕看着這玉佩,眼中沒有半點貪婪之色,雖然這玉佩是黃巾軍最高權力的象徵,但是他也明白,這更是張寧對於她父親唯一的懷念,可張寧爲了能促成談判,連這等珍貴之物都拿了出來。
“也罷,既然是爲了黑山軍百萬流民,我這黑山軍統帥又怎麼能不出力。我自己親自去一趟就是,沒有誰比我更合適了。”張燕笑道:“正好,我也趁這個機會去探探北疆軍的情況。”
“兄長,這?”張寧沒有想到張燕會選擇自己去送信,這差事的危險程度,不用大腦想都能知道啊。
“放心,百萬黑山軍中都沒有誰能比得上我,就算北疆軍再怎麼強悍又如何,我又不是去暗殺誰。”張燕一臉自信的回道:“再者,小姐難道還不相信我的身手嗎?呵呵,小姐儘管寫信就是,我連夜送下去,明天早上就能回來。”
張寧知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他知道回道:“也罷,只能如此了。”
得到張寧的首肯後,張燕立馬去準備寫信的物件,卻見張寧撕下一塊布帛,然後咬破手指就在上面寫了起來,張燕看在眼中,卻痛在心裡,但是他並沒有阻止。
沒多久,張寧寫好信後交給張燕,旁邊一名侍女立馬上前替張寧包紮,張寧看了看張燕說道:“兄長路上小心,千萬別耽擱,早去早回,公孫續看到我的玉佩和這封血書,應該會相信我們的誠意,我累了,先休息會,兄長注意安全。”
張燕點點頭回道:“必定不讓小姐失望。”
說完,張燕走了出來,他對外面守護着的親兵說道:“我再強調一遍,保護好大小姐的安全,除了我之外,任何人不得接近,聽到沒有。”
“諾。”負責保衛的親兵跪下領命到。
接着,張燕對跟着自己跑來的三百親兵下令道:“爾等隨我回營,到時候在我大帳旁邊留下兩百九十人,造成我已經回營的假象,其餘十人,換過夜行衣後等我命令,另外,不準任何人接近我的營帳。”
隨後,張燕就帶着三百人離開了,他要等到天黑後才能行動,現在下山的話,目標太大,容易引起別人注意,那樣的話,事情就辦不成了。
到了晚上,黑山軍大營這邊一切如常,只不過,張燕的大營的巡邏比以前更加嚴密,可是這一點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畢竟張燕是黑山軍統帥,他的統兵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此刻,張燕已經帶着最精銳可靠的十名親兵摸下山了,黑山軍的地形簡直就是印在他們腦子中,哪怕是閉着眼,他們也能下山,再者,張燕有種獨門輕身功,對於翻山越嶺最爲有效,這些親兵平時就被張燕訓練着,這下山的路,實際上就是他們平時訓練的路線,故此,。他們很輕易的躲過了其他黑山軍的巡邏兵。
一行十一人在叢林中奔跑,前邊的人探路,後邊的人負責打掃痕跡,而張燕,並沒有參與到這些事情中,他要保留體力。
不多久,衆人就來到北疆軍大營十里外,張燕示意所有人停下,看着周邊的地形,張燕吩咐道:“你們在這等我,我一個人過去就行了,若是天亮後我還沒有回來,你們就要回去報信,記住,只能給大小姐報信,明白沒有?”
“主公,這離黑山軍大營還有十里,我們爲何不能繼續前進?”一名親兵問道。
“黑山軍守備森嚴,哪怕是晚上都會有騎兵巡邏。”張燕盯着四周回道:“而且,當年我跟公孫續交手過,知道他有佈置明暗哨的習慣,若是再往前,我們這麼多人,肯定會被發現,你們的功夫比起北疆軍斥候,恐怕還是要差一截的。
我能保證自己一人潛入北疆軍大營,若是你們跟着一起,必定會暴露,好了,就留在這等我吧,我又不是去刺殺誰,北疆軍應該不會發現我。”
說完,張燕就吩咐十名親兵注意警戒,然後自己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一個多時辰後,張燕出現在北疆軍大營五百米外,本來就只有十里路而已,依照張燕的本事,其實完全可以在小半個時辰內就可以抵達啊,但是張燕卻不得不小心應付。
僅僅是這十里路,張燕再怎麼小心也還是差點就暴露了,這一路上,張燕就遇到了三處明哨和四隊巡邏兵,幸運的是張燕沒有遇到暗哨,所以都被他輕易的躲了過去,要不然,如果被北疆軍外圍的士兵發現的話,張燕恐怕也只有落荒而逃了。
在營外潛伏了半個時辰後,張燕終於偷偷摸進了北疆軍的營地,由於是穿着夜行衣,張燕利用黑色將自己掩護起來,本來,張燕是打算打暈一名北疆軍士兵然後換上他的衣服潛入的,可是,在外等了這麼久,愣是沒有遇到落單的士兵。
就算遇到有士兵因爲內急要暫停巡邏,北疆軍士兵也不I單獨讓一名士兵亂跑,就這樣,不論張燕手段再怎麼高明,他總是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好在輕如飛燕的外號不是吹出來的,張燕的輕身功確實了得,哪怕是離着北疆軍十多步的距離,張燕從他們身邊跳過的時候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不過,縱使如此,也使得張燕倍感壓力,這要是在別的大營中,張燕早就潛伏到對方主帥的帥帳去了,可在北疆軍這裡,愣是將速度給拖了下來。
在大營內潛行了會後,張燕有點暈頭轉向的感覺,不得已,他只得暫時潛伏下來。
此時,張燕心中在暗暗驚歎,因爲公孫續的這營地佈置方位似乎暗藏着五行八卦的陣勢,要不是張燕當年跟着張角對在這方面下了點功夫的話,恐怕他早就暈乎了。
“好厲害。”張燕心中感嘆道:“多年不見,公孫續的統兵能力竟然上升到這種地步,就連當初的天公將軍,恐怕也不能做到吧,可是,公孫續的大帳究竟在哪呢?”
就在張燕覺得自己跑錯了地方的時候,他突然又覺得不對,按說公孫續再怎麼厲害他也不能將北疆軍大營都佈置的這麼巧妙,尤其是那數萬投降過來的黑山軍,肯定做不到這點。
也就是說,現在張燕身處的位置,必定離公孫續的營帳不遠,不然不會有這麼精妙的佈陣和嚴密的巡邏,所以,張燕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等機會找到公孫續的營帳。
這事情可馬虎不得,更不能大意,越是巡邏嚴密的地方必定離公孫續越近,這個道理張燕還是明白的,此刻,他也只能慢慢探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