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是玄而又玄的,我在進去的那麼一剎那,心裡跳了幾下,好像被什麼東西盯住了一般的。
第一次進來的時候,我也有這種感覺,好像是在某個角落,有一雙陰冷的眼睛,在盯着你!只不過第一次進來的的時候感覺沒現在這麼強烈而已。
我的右眼皮又跳了兩下,心情不由得緊張下來,看了看身旁的陶遠,發現她並沒有什麼表情,冷冷的樣子。
也許是我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神經變得過度敏感了吧?這麼多人進來了,還能發生什麼事情?難道說狩獵出了意外,被狼王傷了?不至於的,三十個人進來,而且每一隊都有專業人員帶着,每個人手裡都有槍,只要不是故意找死的話,都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吧?除非是人打了人……
等等!不對!
是啊,人打人,現在每人手上都有槍啊,在某種程度上說,我們都是危險人物了呢!要是這對身邊的人來一發,那可就不是鬧着玩的!
不過應該排除這種可能,沒理由的,大家都是有素質的人,個個身家千萬以上,都不是瘋子,就算平時也仇,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而且十年了,獵狼俱樂部,還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獵狼俱樂部的幕後老闆,不會事先沒想到這個問題的。
這種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逝,很快就被我甩出腦海了,專心地應對起面前的環境來。
今晚只要誰能殺了狼王,那麼就是冠軍,能贏得神秘獎品,我看那個姓曾的經理說完之後,大家都是興奮起來,想來不會差到哪裡去的。所以我也存了這麼個僥倖的想法,萬一一個不小心,真的讓我遇到了狼王,又不不小心狼王撞到我槍口上了呢?那我不是成爲今晚的冠軍了……好吧,其實我也是很好奇今晚的神秘獎品到底是什麼。
三十個人,自由組隊,有些人是幾個人一起行動,也有些膽子大一點,兩個人就敢深入叢林了,估計是老顧客了,對自己的狩獵技術自信得很。
而我則是和陶遠,還有廖明豪,以及是另外兩個人,其中有一個,是陶遠的朋友,另外一個則是廖明豪的朋友。我們五個人組隊,這樣也比較有安全保障。
阿根和方毅沒跟來,因爲他們都沒被抽到。
剛纔我還這樣認爲,手裡有槍,還被專業人士帶着,就沒有危險了,然而在我們遇到第一頭山豬的時候,我否認了自己的這個觀點。
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因爲只放了一匹狼,我們人多,目標單一,所以就沒有什麼危險。但是這一次一下放了這麼多野獸,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從什麼角落跳出來,就難多了。
草叢中,忽然索索地震動起來,就像我第一次進來的時候,有兔子在裡面,不過這一次絕對不可能是兔子這麼簡單!因爲動靜太大了!
果然,沒多久,就有一個巨型的黑乎乎的東西竄了出來,距離不遠,也就只有十來米的距離,它的速度很快,轉眼就到了我們面前!
“咳!咳咳!”
這黑乎乎的玩意,在奔跑之中,發出難聽的聲音,我瞬間就聽出來了,麻痹,這是山豬!而且還是體型不小的山豬!
山豬和家豬可不一樣,山豬的奔跑速度極快,而且還很猛,一下就向我們衝了過來,那種威勢是很嚇人的。
可不是麼,來得太突然了,我是最先反應過來的,陶遠是女人,她的反應速度要相對慢一些,還在愣着呢!
太近了,開槍已經來不及了,陶遠還在傻傻地站着,我想都不想,趕緊就抱住她,用最快的速度,往身邊一滾,堪堪地就躲過了山豬的衝擊!
那山豬在我身邊衝過去的時候,我能夠清楚地感覺到有一陣風吹過,就是山豬捲起的。
不過我身後的兩個高帥富就沒這麼好運了,他們和我不一樣,平時嬌生慣養慣了,沒有真正和死神擦肩過。現在遇到了這種突發狀況,馬上就驚呆了,杵在那裡,被嚇傻了一般!
廖明豪是全場第二個反應到的人,在極短的時間內,他大喊一聲,自己也不顧身邊的兩個同伴了,趕緊往右邊一個驢打滾,動作太急太慌亂了,他還撲倒在地上,跌了個狗吃屎。
他的喊叫,終於驚醒了身邊的兩個高帥富,他們也做出反應了,不過還是遲了一些,慢了半調,雖然是閃躲了,不過是不夠完全,被山豬碰了一下,竟然是飛了出去!傷的比較厲害的,是廖明豪的朋友,那個姓金的人。
事情發生得太快了,從聽到草叢索索的聲音,到山豬竄了出來,再到我第一時間抱住陶遠躲開,然後姓金的高帥富被撞到,總共加起來,也不過是三秒時間不到而已!
聽到了姓金的慘叫聲,他有點慘,被山豬碰了一下,還不是正面衝擊,就被碰到三米外去了。
終於看清楚了,這個山豬的體型挺大的,我估摸着,有個百來兩百斤啊!在黑夜之中的它顯得特別地猙獰,頭上有兩個角,一聲的****,十分地醜陋。
山豬很狂躁,再咳咳地叫了兩聲,就緊接着對着我們衝過來了,這一次,他是對廖明豪衝過去的!
廖明豪手忙腳亂,槍都拿不穩了,趕緊向我這個方向連滾帶爬地過來,嘴裡一邊大叫着,“甄老大,救我啊!”
在這一刻,我心裡閃過了一個念頭,很快,我要不要通過這個機會,讓山豬殺了他呢?!
但是不由我再多反應,廖明豪就滾了過來,他一臉哀求地望着我,我心軟了,也沒時間多想,山豬就向我們再次衝來……
我不慌不亂,速度極快地拿起槍,對着狂野衝過來的山豬,咬牙扣下扳機,砰的一聲,獵槍噴出了火舌,打在山豬的身上!
頓時,山豬就發生一聲驚天的慘叫,很大聲,聽起來十分地淒厲恐怖。我以前在村子裡的時候,就聽過村裡豬肉佬殺豬的聲音,但是和現在比起來,簡直就不值一提。
但是,我這山豬頑強得很,我一槍是打在它的身上,而不是它的頭,山豬慘叫打滾,卻還沒有死!
在幾秒以後,它更加地狂暴了,再大吼一聲,就拼了命地一般向我繼續衝過來。
我的反應不可謂不快,雖然也是挺緊張的,但我一直都沒有亂,我拿起陶遠手裡的連弩,沉靜下來,往山豬的頭上發射!
彷彿是聽到了咻的一聲,這威力極大的箭射了出去,準到不能再準地射中了山豬的頭部!
山豬死了,它由於慣性衝了幾步,剛好就在我們一米麪前轟然倒下,嚇得我們冷汗都出來了。
我真的是冷汗都出來了,全身像是掉進了冰窟,命懸一線,準備要死了,馬上又救回來了一般。
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讓我的心臟跳得極快,撲通撲通的,冷汗流了滿頭。
不過我轉頭望望廖明豪,差點笑了,這傢伙比我還不堪,在強光電筒照射下,他滿臉的蒼白,呆呆地望着面前一米的死山豬,一副被嚇傻了的樣子。
有一個人是沒被怎麼嚇住的,是陶遠,她始終被我摟在懷裡,剛纔動作太快了,我來不及推開她,連開槍射箭,都是抱着她的。
她望着我,有點癡呆。
我放開,在她面前晃了晃手,笑道,“陶姐,沒事了,山豬死了。”
“啊?哦……”她後知後覺的樣子,轉身看看山豬,我發現她的眼神,十分地複雜。
我救了廖明豪,我當時根本就來不及具體思考,是完全因爲自己的本心,救了他,他對我道謝了……然而,在很快,我後悔了,後悔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