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鋪直敘的語氣,給人的壓迫感卻是十足的,瞬間驚炸了酒井家大長老的耳膜。
他的身子猛地一晃,神色霎時大變。
“如果貴方不想聽這句話,也沒什麼大不了,你們也可以繼續來大夏。”對方依舊微笑,“只不過到時候去找你們的就不是超自然管理局了,而是玉無大人本人。”
“嘟嘟嘟——”
通話就這麼斷掉了,只剩下了冰冷的機械音。
酒井家大長老回過神來的時候,背脊上冒出的冷汗已經浸透了衣裳,他失魂落魄地看着手機,整個人都彷彿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沉痛打擊。
其他人見此,疑惑又忿忿不平。
“大長老?超自然管理局說什麼了?”
“大長老,我們不用怕超自然管理局,本來就是他們理虧!”
“是啊大長老,他們憑什麼抓我們的人?”
酒井家大長老慢慢地擡起頭,面色慘白如紙,出口的聲音也十分艱難:“不……不是超自然管理局,是……是玉無。”
這個名字一出,整個酒井家都沉寂了下來。
所有聲音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駭和恐懼。
一瞬間的功夫,酒井家衆人喪失了鬥志。
無外乎其他,因爲玉無太強了,連曾經的第一藤山家都被Ta打得鎩羽而歸,他們又能如何?
二長老激動地問道:“難道玉無當時也在結衣小姐演唱會上?”
“現在問這些又有什麼用?”酒井家大長老跌坐在椅子上,痛苦地喃喃,“是玉無啊!我們不是對手。”
這話是事實,但還是有人不能接受,可又沒有任何辦法。
最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玉無長什麼樣,這導致他們根本無法提前部署。
但根據陰陽五行的定則來講,越強的陰陽師,被陰陽五行之力侵蝕得也越厲害,容貌也會越接近遊浮靈這樣已經死去的生活。
說不定玉無容貌醜陋,是一個青面獠牙的大漢,無法見人。
“大哥,我們還是去自由洲走一趟吧。”二長老皺了皺眉,“就算人要不回來,不能再讓玉無得寸進尺了!”
酒井家大長老抿了下脣,緩緩地點了點頭。
**
酒井家一衆人不知道,他們口中青面獠牙的大漢,此刻正坐在遮陽傘下面,一盒炸雞一罐可樂地享受。
一輛車在路旁停下,車門打開,鬱夕珩走了出來。
他擡起頭,望見金色的陽光從天際邊傾瀉而下,落在女孩的肌膚上,朦朦朧朧的,攏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下,她整個人都燦然生輝,美得有些驚心動魄。
覺察到有視線在注視着自己,司扶傾轉過頭,轉瞬她的狐狸眼彎了起來,朝着男人揮了揮手,懶洋洋道:“九哥。” Wшw¤TTκan¤c○
鳳三很識趣地沒有跟上前,他也閒得無聊,拿了洗車桶開始洗車。
鬱夕珩在她身邊坐下,他垂眸,瞧見她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神情不自覺地柔和了下來。
他擡起手,摸了摸她的頭,低聲說:“謝謝你,傾傾。”
男人的聲音柔和性感,又裹挾着幾分清冷,一點一點地撥動着心尖。
司扶傾吃炸雞的動作一頓,稍稍地怔了下:“謝我?”
“嗯。”鬱夕珩微笑,又重複了一遍,“謝謝伱救了很多人,沒有讓惡人得逞。”
謝謝你在守護着大夏五州這片遼闊的土地。
這是他的心血,也是他臨死前夢到過的盛世大夏。
一兵一卒打下來的土地,絕不容他人覬覦。
他對她動心從來都不是偶然,是必然。
那種靈魂上的共鳴,每次她的一言一行,都彷彿驚濤駭浪一般將他的心臟吞噬,讓他有一種深深的戰慄感。
不是風動,不是幡動,仁者心動。
高處不勝寒,帝位本就是孤獨的,瞭解他的人,也太少太少了。
前世或許有身不由己,但這一世他完全可以做自己。
“應該的。”司扶傾狐狸眼眨了眨,“那有我的獎勵嗎?”
“嗯。”鬱夕珩眉梢微動,他拿出了兩塊金磚,“隨身帶的比較少,先欠着。”
司扶傾接過,纔到手中,正在曬太陽的小白聞到了食物的味道。
它開心地嗷嗷叫了起來,立刻跳起來快速地叼起了其中一塊金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吞了下去,並且打了一個飽嗝。
“……”
司扶傾揪起某貔貅的耳朵,叫了它大名,咬牙切齒:“白、瑾、瑜!”
一聽到全名,小白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它可憐巴巴地看向鬱夕珩,視線裡帶着求救的信號。
司扶傾當然也發現了它的目光所在,她緩緩轉頭,帶着殺氣。
鬱夕珩不動聲色地微笑:“太貪吃了,是該好好地教導一番。”
小白“嗷”地一聲,卻完全掙脫不了司扶傾的魔爪。
“白肥啾我告訴你,一個禮拜你都別想再吃金子了。”司扶傾冷冷地警告,“每天定點給你餵食,你竟然還搶我的錢!”
小白十分哀怨。
它本以爲它也能抱一條大腿,沒想到這條大腿把它又踹回了狗主人的手中。
鬱夕珩頷首道:“回四九城?”
“嗯,事情辦完了。”司扶傾吃完炸雞,擦了擦手,“不過明天我還要回一趟殷家。”
曲凌雲的新電影在四九城取景,這也是她殺回格萊恩的第一步。
司扶傾慢慢地伸了個懶腰,女孩的曲線美好,身型完美。
溫暖濃烈的陽光下,鬱夕珩朝着她伸手:“走吧,姑娘。”
**
晚上,四九城。
司扶傾回到了鬱夕珩的私人別墅,她今天消耗很大,抱着枕頭到頭便睡。
鳳三將她的行李箱提了進來:“呼,司小姐這箱子裡裝的好像都是書,真沉。”
他看司扶傾一隻手輕輕鬆鬆地提了起來,本以爲自己也能行,事實證明只是他以爲而已。
更加不幸的是,在鳳三上到第三個臺階上是,他被跑下樓的小白絆了個跟頭、
“哐當”一聲,行李箱滾了下去,並且開了。
鳳三慌忙去撿書,然後就看見了最近的一本書的書名——
《一百種方法讓他對你欲罷不能》
他手一燙,急忙將這本書塞進行李箱,去拿下一本書,又看到了《成爲一個霸道女總裁,禁錮他!》這一行字。
“……”
空氣忽然安靜。
鳳三的手僵了,他的臉瞬間爆紅,結結巴巴:“九九九……”
鬱夕珩自然也看見了,他的神情沒有任何波動:“收拾好。”
鳳三手忙腳亂地將十幾本書全部收到行李箱中,隨後奪門而出。
小白得意洋洋,嗷嗷了幾聲。
鬱夕珩淡淡地瞥了它一眼,拿出了兩塊金磚。
小白把金磚叼了起來,興奮地跑到院子裡去享受宵夜。
鬱夕珩提起行李箱,放進了司扶傾的臥室裡。
他站在門口靜靜地望了她一會兒,隨後和上門,也離開了別墅。
這個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四九城的夜生活也纔剛剛開始,但光華寺的後門十分寂靜。
和尚剛打完酒回來,正偷偷摸摸地進寺,突然發現樹下多出了一個人影。
他嚇了一跳,先把酒護好,定睛一看後長吁了一口氣:“施主這麼晚了還出來?不知施主有和要事要交代小僧?”
鬱夕珩緩步走出,聲音淡淡的:“三個月,你倒是很靈。”
和尚十分謙虛:“施主謬讚了,是施主功德無量,積攢了不少福氣。”
頓了頓,他小心翼翼地掏出了收款碼:“施主看在小僧我這麼靈份上,能不能……”
鬱夕珩眉梢一動,也沒有小氣,轉了一筆賬。
和尚眉開眼笑:“謝謝施主,施主大氣。”
他可以換好酒喝了。
鬱夕珩轉身,正欲離開。
“施主。”和尚忽然叫住了他。
鬱夕珩回過頭。
和尚的神情罕見地十分嚴肅,沒了先前的嬉笑,他雙手合十鞠了一躬:“龍脈被動,未來吉凶叵測,請施主萬事小心。”
鬱夕珩的眼神微微一凝:“好,我知道了。”
**
另一邊。
酒井家的大長老和二長老已經抵達了自由洲。
他們手上只有臨時通行證,並沒有永久居住證,臨時通行證只有七天的時間。
七天一到,他們必須要離開自由洲。
自由洲是個很神奇的地方,什麼東西都有。
陰陽師、進化者、高智商瘋子……十分多元化。
他們是陰陽師,自然也只能去陰陽師協會。
而在自由州,只有主城是絕對安全的地方。
“大哥!”二長老的聲音忽然一緊,“源明池!”
大長老停下腳步,看了過去。
穿着素色長袍的年輕人正從陰陽師協會的正門出來,他面上含笑,容色極其的俊美,引得不少人頻頻回頭去看。
自從源明池屠了藤山家之後,他在陰陽五行界的名聲已經遠遠在玉無之上了。
這是極其殘暴的手段罪不容誅,但源明池回到自由洲後,卻沒有受到任何懲罰。
酒井家大長老心中疑惑萬分,但也不會愚蠢到去告發源明池,這反而證明源明池在自由洲的地位極高。
這世上能夠對付玉無的人,只有源明池了!
一想到這裡,酒井家大長老神情一振,快速朝着源明池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