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接到命令的復仇組織成員也士氣十足,“大人放心,我等一定不辱使命!”
青年淡淡地嗯了一聲:“小心她的進化者能力,實在不行……”
他只能提前將掠奪者這張底牌放出來了。
複製能力在掠奪能力面前,完全不值一提了。
“明白。”成員神情嚴肅,“我們會和斬神機器一起出動,想辦法剋制她。”
青年說:“等你們的好消息。”
話罷,他罕見地嘆了一口氣。
他倒也十分地欽佩雲九,那麼年輕,卻有那麼高的天賦,能完成天才都做不到的事情。
在他得知雲九的進化者能力後,第一想法是將她拉入復仇組織。
可誰知那位大人卻下了必殺的死命令,他也只好遺憾地給她發出死亡通知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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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恆學院這邊。
湖中島,院長辦公樓。
“誒,老師?”司扶傾敲了敲門,貓貓探頭,指着上面,“你頭髮上着火了。”
東方院長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頭髮,摸完才意識到司扶傾是在騙他,氣哼哼:“我就是着火了,我渾身上下都是火。”
“誰又惹您了?”司扶傾快速跑上前,給他捏肩膀,“老師,生氣的話對身體可不好。”
“唉,你啊……”東方院長心情複雜,“我借你男朋友用用。”
司扶傾立刻貓貓警惕,眼神十分不善地盯着他。
“就聊一會兒天!”東方院長深刻地感受到他的人格遭到了懷疑,“他可是靈聖境,我還能吃了他不成?”
“也是。”司扶傾點點頭,“您可打不過他呢。”
東方院長:“……”
是親徒弟。
“徒兒,你自己去出玩。”東方院長拿出了一盒瓜子糖果遞給她,神情和藹,“就在這裡,不要亂跑,聽話。”
司扶傾:“……”
她此刻感覺她是一個五歲小孩。
“好吧。”司扶傾揮了揮手,抱着糖果瓜子盒退了出去,“你們聊。”
門被關上。
空間封鎖,周遭寂靜。
東方院長終於將自己的疑惑吐了出來:“傾傾已經活過來了,可今日那雲瑾卻帶着‘她’又來找我了。”
“此人的面貌和傾傾之前沒有任何區別,連我都辨別不出來真假。”
說到這裡,他神情厭惡:“只是太過東施效顰,太過讓人反胃!”
鬱夕珩微微頷首,笑容淡淡:“嗯,您是指雲瑾不知從何找到一個野生靈魂,放在了傾傾以前的身體裡。”
“你竟然知道?”東方院長一驚,立刻壓低聲音問,“雲瑾定是故意爲之,我是想找你商量商量,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我看這孤魂野鬼實力並不強,只是在雲瑾眼皮子底下殺人,十分難,聖光裁決所元首都辦不到。”
“暫時不殺。”鬱夕珩緩緩地道了兩個成語,“引蛇出洞,借刀殺人。”
這隻野生靈魂的背後或許和復仇組織沒有關係,但依然無法斷定是否是永恆大陸黑暗的那一方。
畢竟,復仇組織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復仇組織下面的分部成員之間彼此都會不知道各自的任務,永恆大陸或許也是如此。
“不錯。”東方院長神情凝重,“不論如何,必須保護好傾傾。”
鬱夕珩微笑:“會的。”
君子諾,重千鈞。
他從不輕易許諾。
“唉,就是在揍人的時候,我還真有些不忍心下手。”東方院長很生氣,“但我實在剋制不住,而且那還真是傾傾的身體,這讓我……”
“無妨。”鬱夕珩聲音淡淡,“不會疼在傾傾的身上,相反,他們還會好好地修復這具身體,不過傾傾已經用不上了。”
源明池曾說過,以前的司扶傾靈魂並沒有現在這麼凝實。
她到底如何“借屍還魂”至今還是一個謎。
但不可否認,現在的她,纔是真實而完整的她。
東方院長沉默了片刻,嘆氣:“雖然傾傾沒和那雲瑾修習過什麼,但畢竟他也擔了一個她師傅的名頭,就怕她心裡難受啊。”
“過去之事不可追。”鬱夕珩側過頭,眼神溫柔,“我會讓她知道,她自己也會知道,未來是我們的。”
東方院長的眼神一震:“你……”
他思慮片刻,又道:“那孤魂野鬼抱着想佔有傾傾人脈以及其他所有的想法,她遲早還會再來永恆學院的。”
他一定要多暴打幾下,出出氣。
**
另一邊。
雲瑾接到了紫蘇的緊急傳訊。
他聲音溫涼:“小七?”
“師傅,出事了!”紫蘇的聲音十分焦急,“八師弟下山,和聖光裁決所的人起了衝突,星期二騎兵隊把他帶走了。”
雲瑾擰了擰眉:“玄澈性子淡泊,怎麼就起了衝突?”
“師傅,您是不知道,在您閉關這段時間,聖光裁決所一家獨大。”紫蘇說,“五師兄都進去過十幾次,前不久,洲際研究院的徐院長被關進的沉默黑屋,出來就瘋了!”
女子聽見了,卻是柔聲勸道:“阿瑾,你去聖光裁決所一趟,把玄澈帶出來,聖光裁決所不敢和你硬搶人的。”
雲瑾的眉擰得更緊:“可你這邊……”
“這裡有這麼多人,我不會有事的。”女子接着勸,“玄澈盡心盡力地服侍你,要不是他守着,我在融合的過程中也不會這麼順利。”
雲瑾終是點頭,他嘆氣:“你有時候過於善良,好,你在這裡待着,我去去就回。”
女子笑着送他離開,一邊逛,一邊回想着紫蘇的那番話。
既然徐院長已經瘋了,那她就不擔心她被看出來是假的。
S009在洲際研究院的地位極高,她可以利用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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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光裁決所。
孟玄澈站在一旁,很羞愧:“師傅,我給您添麻煩了。”
他外出的次數並不多,今日聖光裁決所突然找他麻煩,派了一整支騎兵隊。
他一個人自然不是對手。
“不麻煩。”雲瑾擡手,看了一眼警惕萬分的騎兵隊,“你先離開這裡。”
孟玄澈一向聽雲瑾的話,沒有任何猶豫:“是,師傅。”
雲瑾只是輕輕地揮了揮手。
“撲通,撲通——”
騎兵們全部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他轉過身,剛踏出了一步。
“嘭”的一聲,大門突然合上。
雲瑾的眼神一厲。
“雲瑾,閉關五年之久,你倒是終於捨得出來了。”元首的聲音帶着一種慈悲般的溫和。
像是梵音靡靡,具有着穿透人心的能力。
雲瑾慢慢地轉過身,揹負雙手:“果然是你想逼我出來。”
“這怎麼能是逼呢?”元首微微一笑,“你我也是老熟人了,我這麼多年沒見過老朋友,我也很孤寂。”
雲瑾不想和他廢話:“有事快說。”
“該不該說你的徒弟可真是一個比一個慘啊。”元首感嘆了一聲,“你怎麼沒告訴過他們,你撿他們回去,只是看中他們的天賦?”
“沒怎麼教養過就讓他們對你死心塌地,本座也自愧不如。”
雲瑾的容色頃刻間沉冷,聲音也冰冰涼涼的:“阿德里安·麥克尼爾,你最好不要讓我聽見你在旁人面前胡亂嚼耳根。”
“哈哈哈哈!怎麼會?”被叫出了全名,阿德里安也只是戲謔一笑,“根本不用我說什麼,只要你的弟子們知道你取了你小徒弟的身軀,充當心愛之人靈魂的容器……”
“嘖嘖,雲瑾,你看你雲上之巔,最後還會有人嗎?”
聽到這句話,雲瑾的神情晦暗了幾分。
“哦對,我忘了,其實你也沒想到你的小徒弟會死,可偏偏她就被複仇組織殺害了。”阿德里安笑吟吟,繼續說,“這樣你也剛好有了理由能夠說服自己,把她的身體給你的心愛之人,並不會在道德上被譴責。”
雲瑾的手指握緊,攥成拳,手臂上的青筋已經跳了起來。
阿德里安並沒有說錯,戳中了他心裡最不堪的事實。
司扶傾其實並不在他的收徒範圍內。
如談京墨、月見、琅軒幾人,都是還在襁褓中就被他帶回了雲上之巔。
而他見到司扶傾的時候,她已經很大了。
但卻是在驚鴻一瞥下,他發現她的身體很適合當一個容器。
天生的容器。
這樣的身體他從未見過。
最開始他也確實存了這樣的心思,只是後來他真把她當成了自己愛護有加的徒弟。
司扶傾會出事,完完全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最後也的確只能修復她的身體,其他什麼都做不了。
一具身體也無用,他便真當了容器。
這樣一來,心愛之人能夠重新活過來,他的徒弟也彷彿還在。
“其實你也沒做錯。”阿德里安緩步走了出來,“只是你小徒弟要是知道,她會十分討厭你。”
雲瑾冷冷地說:“她不會知道。”
“那可不一定啊。”阿德里安笑聲更大,“她那麼天才,說不定自己就可以復活,到時候你——”
“嘭!”
雲瑾徹底忍無可忍,擡起手,對着聖光裁決所的審判庭就是一掌。
“轟!”
“哐當哐當……”
牆壁碎裂,石塊跌落。
阿德里安也終於現身:“來,雲瑾,讓我試試你閉關五年,長進如何!”
看看誰纔是自由洲第一強者!
早上好!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