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親歷過歷史,面對面拍《大夏寶藏》這樣的歷史對話綜藝再合適不過了。
秦導只覺得他的導演人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一時間飄飄欲然了。
司扶傾有些意外:“陛……咳咳,九哥,你準備寫什麼?”
鬱夕珩眼睫垂下,輕輕地笑了笑:“回憶起來了一些事情,很適合用到綜藝裡。”
或許在他死的時候,就已經和現代社會有了千絲萬縷的糾葛。
否則他又怎麼會在死之前做那麼真實的夢。
和現在他所看到的大夏一模一樣。
“秦導,放心,如果說還有誰比我適合寫劇本,那就是九哥了。”司扶傾神情嚴肅,“請您做好準備。”
秦導不在意地擺擺手:“做好了,最多又找出了胤皇的墓穴,我都懂。”
難不成還能有什麼驚天大事?
他拿出了一粒司司牌新版速效救心丸,當糖豆吃了幾顆。
隨後吩咐宣傳人員開始在全網進行新一輪宣傳。
秦導美滋滋地想。
等新一期《大夏寶藏·胤皇篇》出來,怎麼也得嚇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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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司扶傾和鬱夕珩出了大夏臺,踏上了前往千軍盟的路。
路上,司扶傾試圖在手機備忘錄上寫出她當無衣軍師時的經歷,發現只有一片空白。
她嘆了一口氣。
她果然也無法將她親歷的那段歷史主動寫出來。
只有被鬱夕珩猜到之後,她可以順着他提起的話題說下去。
鬱夕珩忽然叫她:“傾傾。”
司扶傾擡頭:“嗯?”
他雙眸緊緊地鎖住她:“你多次穿越,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傷害麼?”
司扶傾怔了怔:“暫時還沒有,但如果有一些傷害,也是值得的。”
倘若她沒有在機緣巧合之下穿越,就無法得到墨家失傳的暗器圖。
更無法更着姬淳淵修習陰陽五行之術,將姬家的劫難化險爲夷,護東州百姓萬世無虞。
大夏氣運得以恢復,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鬱夕珩的脣線微抿,他摸了摸她的頭,動作輕柔:“我不想讓你受傷。”
“我知道。”司扶傾也踮起腳尖拍拍他的頭,“九哥,往好的地方想,如果《永恆》是來幫助我們的呢?”
鬱夕珩嘆氣,淡淡地說:“只是不想將希望寄託在一個遊戲身上。”
他拉着她的手,她隨着他從千軍盟的正門進去。
剛進去,就聽見了金屬的震鳴聲。
順着震鳴聲的源頭抵達了千軍盟的兵器庫。
龍雀寶劍赫然就在正中心,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歡欣雀躍的氣息。
司扶傾挑了挑眉,不緊不慢道:“難怪陛下進千軍盟從來都不從這個門進,原來是一進來,就會暴露身份啊。”
“嗯。”鬱夕珩慢慢地握住龍雀寶劍,他沉默片刻,“早就不是胤皇了,我並不希望他們對我的態度發生什麼變化,我們都目標和任務都是一樣的。”
守護大夏這個龐大的帝國。
鬱夕珩忽然笑:“傾傾,摸摸看?”
司扶傾接過。
龍雀寶劍奇蹟般地並沒有脫手而去,反而安安穩穩地待在她的掌心中。
她能夠感受到劍身在輕輕地震鳴着。
鬱夕珩微笑:“龍雀在和你打招呼。”
司扶傾又摸了摸,眨眨眼:“它好貼心。”
“按照你的說法,龍雀隨我打天下,是忠實的胤天cp粉。”鬱夕珩若有所思,“但它接受了你,所以現在是私慾cp粉?”
司扶傾:“……你的人設又崩了了!”
鬱夕珩眉梢微動:“我沒有既定的人設,姑娘想我是什麼,我也可以變一變。”
“九哥,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司扶傾想了想,說,“我想讓請你用你原本的字跡,寫一些話。”
說完,她又意味深長道:“你果然連字跡都換了。”
若非如此,她恐怕早就認出來了。
“不得不謹慎。”鬱夕珩拿出筆墨紙硯,問她,“寫什麼?”
司扶傾緩緩開口:“給溫長易的一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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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朝。
現在正是七月炎夏。
溫長易像是一縷風,漂泊不定。
這段時間他來到了南州。
南州氣候炎熱,但風景很好。
惹得溫長易詩興大發,當即又寫了不少詩。
當他正在船上寫詩的時候,船板響了下。
再擡頭,一人獨居的船上已經多了一個人影。
溫長易見到司扶傾,先是眨了眨眼,旋即笑道:“這可是小公子第三次來見我了,莫非是又找到了很多首詩?”
“非也。”司扶傾走過去,盤腿坐了下來,“我是來告訴溫先生,您的人生三憾,胤皇陛下知道了。”
她慢慢地取出了一封信,微微一笑:“我請陛下給溫先生寫了一封信,溫先生或許可以看看?”
溫長易這麼一個灑脫的人,都震在了原地。
這句話若是別人說出來,他只會認爲是在誆他。
可眼前的這位小公子不一樣。
是未來人。
溫長易勉強回神,聲音沙啞:“你說誰給我寫的信?”
“是陛下。”司扶傾眨了眨眼,“溫先生收好。”
溫長易快速地擦了擦手,以一種極其虔誠的姿態,將這封信接了過來。
信封還是溫熱的。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信紙展開。
紙上的字龍飛鳳舞、入木三分。
【先生未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然詩留青史,萬載不衰,可無憾也。】
短短的一句話,讓溫長易心神俱震。
他翻來覆去地看,手指顫抖了起來:“這字是陛下……”
不……絕對不可能纔是!
胤皇已經故去兩年之久了。
他所寫的文章很少,都被收錄在宮中寶庫中。
溫長易並不記得胤皇曾經寫過這樣的話。
而這墨,分明纔剛剛乾涸。
但這又分明就是胤皇的字!
一瞬之間,溫長易想到了很多事情。
他驀地擡頭:“你是先去找陛下,再來找的我,那陛下他……”
“溫先生,這或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司扶傾笑了笑,朝着他抱拳,“祝溫先生前途似錦,一路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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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世界。
早上。
司扶傾打開遊戲艙,伸了個懶腰:“完成了。”
鬱夕珩轉過頭:“如何?”
司扶傾託着下巴:“你這個大偶像給他寫信,他感動得快要哭了。”
鬱夕珩頓了下,忽而揚眉:“那你呢?”
司扶傾撇過頭不看他:“幹嘛,我已經哭過了。”
鬱夕珩想起了那天她哭着來找他。
似乎有什麼新的線索正在匯聚。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鬱夕珩回神:“辜會長的電話。”
司扶傾按下免提鍵。
“徒兒,大好事啊!”辜徽言喜氣洋洋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來,“剛纔南州那邊傳來消息,又找到了幾首詩絕的詩,全都是寫胤皇陛下的。”
“溫長易不愧是胤皇陛下的忠實愛好者,給他寫了這麼多首詩。”
司扶傾:“……”
糟糕,無意中她怎麼又改變了歷史?!
鬱夕珩擡手,很輕地敲了下她的額頭:“走吧,我寫完劇本了。”
司扶傾梳洗完畢:“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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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臺。
一大早,秦導就蒼蠅搓手坐在門口等了。
見到司扶傾過來,他立刻迎接了上去:“司老師。”
司扶傾將龍雀寶劍從背後拖了出來:“噹噹!秦導,快看。”
“這、這是……”秦導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你穿越回去把胤皇陛下的佩劍都給順回來了?”
司扶傾:“……”
她在秦導眼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她會這麼做嗎?
司扶傾委婉道:“秦導,或許你可以有另一種猜測?”
“另一種猜測?”秦導愣了愣,“哦哦,那你是威逼利誘胤皇陛下給你的?你可記得要還回去啊。”
司扶傾再次:“……”
不解釋了,越解釋越混亂。
“反正這肯定是真的。”秦導壓低聲音,“我剛纔聽說溫長易又有新詩出爐了,司老師乾的吧?”
司扶傾嘆氣:“又要被學生黨追殺了呢。”
另一邊,編劇十分驚訝:“鬱先生這段劇本的意思是讓司老師女扮男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