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有電子遊戲就足夠了。”扶桑點了點頭，深以爲然，“雲影這逆子說傾傾是個電子遊戲高手，我就等着傾傾帶我去玩了。”
永恆學院建立以來，也沒有幾個人見過長生殿主。
因此，《永恆》的資料庫裡，長生殿主的所有信息都是空白
東方院長見說話的是一個小姑娘，便沒有太放在心上。
小姑娘愛玩電子遊戲，可以理解。
東方院長清了清嗓子，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就聽見鬼谷之主開口：“殿主，您可別和魔淵這狗東西學。”
“活得太久了，這人生沒什麼意思。”扶桑望天，“只有電子遊戲能夠解救我了。”
東方院長：“……”
長生殿主？！
他眼一黑，覺得他的人生觀和世界觀徹底被摧毀了。
“老師。”司扶傾快步走了過來，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很擔憂，“您沒事吧？”
“沒、沒事……”東方院長顫顫巍巍地擡起頭，“傾傾啊，你、你到底……”
他很想問他的寶貝學生——你到底對十大凶惡NPC做了什麼？
“這就是你說的在這邊的老師？”鬼谷之主上下將東方院長掃了幾眼，嘀咕了一聲：“也不怎麼樣。”
在得知這裡纔是司扶傾真正生活的世界，而他所在的永恆大陸最初只被當成了一個遊戲。
他的心情還是有些不爽。
東方院長感受到了一股殺意，他的身子一頓，搜索着殺意的來源。
“東方院長。”
這時，有人叫他。
聲音的主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微微一笑：“很久不見了。”
東方院長的瞳孔猛地一縮，失聲：“你……你是殷北辰？！你不是、不是已經……”
“僥倖之下，還留了一條命。”殷北辰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回霍家。”
東方院長神情一肅：“這邊來。”
衆人走出了沉默黑屋，騎兵們還在收拾殘局，聖光裁決所已經塌成了一片廢墟。
司扶傾朝着前方揮了揮手。“老師，九哥。”
“傾傾。”鬱夕珩快步走了過來。
他握住了她的手腕，仔仔細細地將她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傷痕後才鬆開了手。
“九哥。”司扶傾抱住他，在他的脖頸間蹭了蹭，“雲瑾呢？”
“在霍家。”鬱夕珩眉又擰起，“我不該聽你的話看着他。”
只差了幾分鐘的功夫，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他什麼都彌補不了。
司扶傾眨了眨眼：“那你準備聽誰的話？”
鬱夕珩理淡淡地說：“在聽你話的前提上，我不會讓我離開你身邊半步。”
“咳咳！”司扶傾被嗆住了，她飛速低下頭，“九哥，有人看着呢。”
“嗯？”鬱夕珩眉挑了下，而後擡起頭，很快知道了她不自然的原因。
他朝着綾寒衣和殷北辰頷首微笑，從容不迫地開口：“爸，媽。”
綾寒衣被他這十分自然一聲給震住了。
她還有些回不過來神，遲疑地點點頭：“啊？”
殷北辰卻是大笑起來：“好好好，很好！好得不得了！”
司扶傾：“……”
不對，這個黑心怪爲什麼叫得比她還自然？！
“走了。”鬱夕珩揉了揉她的頭，牽過她的手。
這邊，獨孤長風終於有些受不了東方院長的注視了。
他神情不虞：“小東方，你那是什麼眼神？”
“我什麼眼神？我很正常的眼神啊。”東方院長悠哉悠哉的，“獨孤長風，你先前不是仗着你年齡最大，要當老師裡的第一嗎？”
“鬼谷前輩可都活了上萬年了，你這第一當不了咯。”
看見獨孤長風吃癟，他就十分舒爽。
獨孤長風：“……”
他看向鬼谷之主，鬼谷之主也剛好望了過來。
兩人視線交匯，碰撞出了激烈的火花。
徐院長憂傷地嘆了一口氣。
他的輩分真是越來越低了，一定要攢更多的嫁妝，閃瞎這羣老傢伙們的眼。
**
霍家。
霍老夫人、謝硯秋、殷堯年都在焦急等待中。
巨門出現後，他們負責疏散普通人羣。
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也不知道聖光廣場具體是什麼情況。
霍老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行，我還是得過去看看！”
“媽，我和你一起去。”謝硯秋也站了起來，跟在她身後。
殷堯年也早就坐不住了。
三人剛走到門外，就聽見了司扶傾歡快的聲音：“外婆，姨媽，叔叔，快看看我把誰帶回來了。”
“傾傾！”霍老夫人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沒事就——”
她的話忽然頓住了，聲音戛然而止。
霍老夫人呆呆地看着綾寒衣，一時間連呼吸都忘了。
這是一張和謝硯秋完全一樣的臉。
只是氣質完全不同。
一個似火，一個如雪。
霍老夫人渾身都顫抖了起來，淚水頃刻間滾滾而下：“你、你……”
“媽，姐，是我。”綾寒衣的眼圈一紅，她握住霍老夫人的手，“我回來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霍老夫人的身子卻顫得更加厲害，泣不成聲：“怎麼是你對不起我呢？分明是我對不起你……”
是她沒能力保護她的一雙女兒，讓她們都吃了太多的苦。
殷堯年也停住了腳步，睜大了雙眸，面上滿是不可置信：“大大大……大哥！”
“堯年。”殷北辰上前一步，抱住了他，輕聲說，“這些年，你也受苦了。”
他知道殷堯年一直在找他，爲此還不得不隱姓埋名。
殷堯年的身子一震，手臂僵了僵：“大哥，真的是你……”
如果不是當年殷北辰吸引了復仇組織的全部火力，他早就死了。
這是一直護着他的兄長。
“別在這站着。”殷北辰笑，“我們進去說。”
殷堯年快速地擦着眼淚，卻怎麼也擦不完，他聲音沙啞：“我……我這就去把母親帶過來，大哥，她也等你等了很久了。”
“不急。”殷北辰卻是搖了搖頭，“先把當下的事情解決完，我和你還有傾傾一同回殷家。”
殷堯年用力地點了點頭，終於沒忍住哭出了聲：“大哥，我沒有做夢啊。”
他夢到過無數次殷北辰的死亡，噩夢揮之不去。
殷北辰心中酸澀，他安慰着殷堯年：“沒有做夢，都是真的。”
“對不起大哥，我失態了。”殷堯年呼吸了幾下，“我們快進去。”
綾寒衣也扶着霍老夫人進去。
衆人在長桌前坐下，都目光灼灼地看着綾寒衣和殷北辰。
“大哥，當年你們被複仇組織追殺，復仇組織說對你們下了必殺令。”殷堯年好不容易將情緒平復下來，說到這裡眼睛又紅了，“你們是怎麼、怎麼……”
“嗯，我們的確被追殺了。”綾寒衣擡起頭，沉聲開口，“那個時候復仇組織的首領，還是傾傾你那位八師兄，孟玄澈的父親。”
司扶傾微微頷首，眼神冰涼。
這件事情，孟玄澈也同她講了。
但孟玄澈會接受復仇組織，可卻並非是他父親的緣故。
只能是那位大人找到了他，提出了他無法拒絕的好處。
“復仇組織下了必殺令，我和北辰被逼到東嶺海。”綾寒衣接着說，“他們派出的進化者實力很強，傾傾你們也一定查到了，他們是用藥物來製造進化者的。”
“這樣的進化者能夠在短時間內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即便我和北辰都是雙S級進化者，也根本擋不住。”
“不錯。”司扶傾點了點頭，“藥物來源於永恆大陸，裡面有一種血液，目前還沒有解析出來。”
“那時，我們的的確確死了。”殷北辰也開口，“但是我們的靈魂卻被吸入了永恆大陸，掉進了神墓裡。”
司扶傾瞭然了：“東嶺海那裡有連接永恆大陸的門。”
“是這樣。”綾寒衣笑容淡淡，“在神墓裡，我們接受了神使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