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長易的字自成一體。
和胤皇的字一樣,無人能仿。
兩人的字體又有“溫筋胤骨”之稱。
後世不是沒有人仿過,就連自己也每天會臨摹。
可終究只能到三分神似,無法一模一樣。
或許真的有能夠以假亂真的作品瞞過其他學者的眼睛。
但寧儒生不一樣,再真的假貨也能夠被他一眼識破。
六十年的研究足以讓他確定,司扶傾手上拿着的,絕對是溫長易的真跡!
可溫長易也是一千多年前的人物,怎麼會有一首新詩新鮮出爐?
寧儒生想不通。
然而,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結果就算再再不可思議,也一定是真的。
秦導的神情更恍惚了:“司老師說的居然是真的?”
“她說什麼了?”寧儒生急不可耐,“快告訴我!”
秦導硬着頭皮將當時司扶傾說的話都講述了一遍。
玩文學的,想象力豐富。
寧儒生接受起來十分快。
他甚至覺得十分有道理。
“厲害,厲害啊!”寧儒生驚歎,“溫長易看似豪放多情,但實則難以接近,他的詩也都帶着一種高處不勝寒的味道。”
“司小同志能讓溫長易給她寫詩,這得跟讓胤皇和她把酒言歡有一拼。”
“嘶……”秦導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寧老,您別說了,我也要瘋了。”
因爲他想到了《鎮國女將》。
當時就有傳言說,司扶傾穿越了回去,才能夠把這部電視劇拍的十分符合歷史。
更巧的是,江玄瑾和蘇韻初的墓穴也在拍攝期間被發現了。
只是網友們都以開玩笑的口吻說出,附和的人不少,但其實根本沒有人相信。
誰知道竟然是真的!
她不僅見了溫長易,還見過江海平、江玄瑾和江照月!
秦導的身子忍不住顫了起來,連指尖都彷彿過了電一般,心臟幾乎要爆炸。
若非是寧儒生能夠判斷出溫長易的字跡,這誰能夠相信?!
“走。”寧儒生笑眯眯,“去看看這一次的拍攝,我一定要和她好好聊聊。”
兩人的腳步都有些飄,來到現場坐好。
拍攝已經開始。
大夏臺給了《大夏寶藏》這期綜藝充足的經費,每一幀都按照電影的質感來要求。
溫長易的演員是一個新生代年輕男演員。
樣貌、體態和氣質都極佳。
“好!”寧儒生擊掌,激動道,“演員對於溫長易的性格揣摩十分到位,劇本臺詞也很好啊,小秦,幾年不見,你這長進不小。”
“您可高看我了。”秦導苦笑了一聲,“這劇本可是司老師一手寫的,演員也是她親自調教的,我算是一個打醬油的導演吧。”
寧儒生摸了摸鬍子,壓低聲音說:“小秦啊,你信不信這絕對是她和溫長易見面時發生的場景,反正我信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越發地確定司扶傾絕對是穿越了。
都有些按捺不住激動的心。
這一期節目錄制的極其順暢。
長達兩小時的綜藝,完整地錄製下來只花了四個小時。
完全是一氣呵成。
司扶傾接過桑硯清手中的紙巾擦了擦汗。
一回頭髮現秦導和一位老人都直直地盯着她,眼冒綠光。
司扶傾頓了下,委婉道:“秦導,你別這樣看我,我會覺得你要把我吃了。”
秦導:“……你不把我心臟整炸裂了都算好事情了!”
這回可真是讓他整個人都炸了。
“來來來,司小同志。”寧儒生笑眯眯道,“我們來談一談你今天的表演。”
寧儒生和辜徽言是一輩人,司扶傾也聽辜徽言提過。
她頷首:“寧老這邊請。”
兩人進到休息室裡,並把門關上。
寧儒生深吸了一口氣:“扶傾啊,其實你……真的穿越了吧?”
司扶傾的神色未動,眉挑了下:“寧老何出此言?”
“你隱藏得很好,即便光明正大地說出來,這種事也不會有人信。”寧儒生笑了笑,勝券在握,“我不才,這輩子就研究了溫長易一個人。”
“這張充當道具的詩,其實是溫長易的真跡,我說得沒錯吧?你即便否認,我也認定了我的想法。”
司扶傾沉默了片刻,才笑了笑:“寧老,真厲害。”
“轟!”
即便已經猜到並確認了,但衝擊感遠沒有聽到司扶傾親口承認來得這麼大。
寧儒生的身子猛烈地顫了起來:“你、你……”
因爲遊戲系統的規則,司扶傾沒有往深處談:“抱歉,我不能說。”
“沒事不用說,你不用說,我也絕對不會往外說。”寧儒生努力平復着狂跳的心,“你這是給大夏文化做了貢獻啊!”
溫長易的每一首詩,都是大夏的瑰寶。
司扶傾低聲說:“是我應該做的。”
“好,好啊。”寧儒生喃喃,“你還能接着回去見他嗎?”
司扶傾並沒有回答,而是又挑了挑眉:“寧老認爲呢?”
寧儒生卻已經明白了:“還請司小同志幫我轉述一些問題了。”
司扶傾頷首:“寧老但說無妨,我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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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外。
鬱夕珩是掐着點來的。
“鬱先生。”秦導見到他,迎了上去,“司老師正在和寧儒生老先生聊天,您先坐,得等一會兒。”
“不急。”鬱夕珩笑容淡淡,“正巧我也有事情需要和秦導談一談。”
秦導心裡又是一個咯噔:“鬱先生請講。”
鬱夕珩半闔着雙眸,微微地笑了笑:“我想建議下一期的歷史人物可以選擇胤皇,我陪她一起演。”
秦導吃了一驚:“鬱先生?”
難道這位鬱先生也穿越到過去了?
有可能。
秦導發現自從他的世界觀徹底崩裂後,再離譜的事情,他也都能夠接受了。
“秦導放心。”鬱夕珩淡淡地說,“不會讓您失望的。”
“哪裡哪裡,我只是驚訝,鬱先生能客串實在是太好不過了。”秦導笑容滿面,“那就麻煩您了。”
鬱夕珩頷首。
“你們聊什麼呢?”司扶傾打開休息室的門,眼睛眯起,“揹着我是不是在說什麼不好的話?”
秦導一個激靈:“絕對沒有!”
鬱夕珩拉過女孩的手,摸了摸她的頭:“傾傾,不要嚇到別人了。”
司扶傾很熟練地把手塞進了他的手掌中,懶洋洋地揮了揮另一隻手:“秦導,我們先走了,有些事情不要說哦。”
秦導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並立正:“司老師走好!”
兩人離開後,他才鬆了一口氣。
一尊大佛已經夠受的了,面對兩尊大佛,他完全喘不過氣。
寧儒生只覺得鬱夕珩氣質非凡,忍不住問了一句:“小秦,那位先生是?”
“是司老師的男朋友,下一期的胤皇由他來出演。”秦導壓低聲音說,“司老師能穿越回去和溫長易對話,肯定也見過胤皇了,難怪她是胤皇的毒唯。”
“這誰見了胤皇本人會不迷糊啊,我終於能理解了。”
親眼見到戰神,又和詩絕暢談,簡直是人生巔峰。
秦導十分羨慕。
寧儒生不太理解流行詞彙,於是謙虛地詢問了一句:“毒唯是?”
“就是隻喜歡胤皇,堅定一百年不動搖。”秦導說,“所以我看除了鬱先生演,其他人演都會被司老師打死。”
他已經預料到,等第五期上映的時候,全球又會掀起怎樣一個大浪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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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天地盟。
辜徽言給司扶傾打了電話:“徒兒啊,我看官網預告說《大夏寶藏》第三期要上映了,爲師一定會仔細觀看的。”
他搓了搓手:“所以能不能透漏一下這期人物是誰?”
司扶傾也沒瞞着他:“老師,是溫長易。”
“詩絕?”辜徽言大喜過望,“好啊,溫長易的粉絲也很多,這一期要是全球同步了,一定能夠讓咱們大夏詩歌發揚光大,讓他們再見識見識我盛夏時期。”
司扶傾遲疑了一下,還是小聲道:“老師,你們沒發現溫長易的詩吧?”
辜徽言有些不理解,還是答了:“距離溫長易上一首詩被發現,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
“唉,可惜啊,他寫了幾千首詩,流傳至今的也不過一千出頭,大量都已經在歷史的長河裡消失了。”
司扶傾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通話結束,辜徽言很高興地跑去朋友圈集贊。
他要換一杯奶茶慶祝慶祝。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撞開了。
“辜、辜老,出大事啦!”中年人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咱們發了啊!”
辜徽言推了推眼鏡:“發什麼了?慌慌張張像什麼樣子。”
他面上嚴厲地斥責了一句,然後悄悄摸摸地將手機收了起來。
他正在集贊換奶茶,可不能被下屬看見了。
“辜、辜老,這不是一般的大事。”中年人喘了幾口氣,語氣快速道,“就在剛纔,我們的人新發現了溫長易的真跡!”
“經過多方鑑定,是從未收錄在詩集裡的詩,一共有三百八十四首!按照他作詩風格推測,應該是在夏曆700年前的早期詩歌,奇蹟啊辜老!”
辜徽言的手猛地按在了桌子上,眼睛瞪大:“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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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繼續給傾傾求保底月票哇,快到四百啦,給傾傾破一破
傾傾:糟了,還是要被學生黨追殺了:)
正在上學的慕司們:磨刀霍霍向偶像
當得知是胤皇本人出演胤皇后——
秦導:我tm?!
秦導發現永遠都有更離譜的事情等着他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