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雲堂出動了八成的力量,在京城中全面搜尋,但是整整一天過去了之後,還是一個人也沒找到。
第二天黃昏時分,煙雲堂會客廳,此時此刻,坐滿了人。
幾大鏢局的鏢頭,幾個壇主,還有谷沉峰等人,全部在列。
因爲事情重大,所以金馳連夜召回了分佈在附近的煙雲堂的一些重要人物、
戒律壇壇主錢伯遜和外事壇壇主周通以及內壇壇主金喆,這三人平素裡,是很少露面的。
錢伯遜掌管戒律壇,主要負責的是懲治那些爲非作歹的幫衆,但煙雲堂這種歷史悠久的大派,幫中弟子倒是極少有犯錯的,所以他平時裡特別清閒,一般都躲在京城北郊的農莊裡,而外事壇的周通,則是每天都跑來跑去,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在哪裡,而金喆則是金馳的親戚,掌管的內壇,主要是負責一些幫中雜事的。
“諸位,昨日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吧。”金馳坐在主位上,威嚴的問道。
下面的衆人早就聽郭鶴陽和他們說清楚了,因此便都紛紛點頭。
看到衆人點頭,金馳便說道:“雖然事情還不是全然定盤,但已然十之八九,扶羽教竟然敢對我們下黑手,我們就不能放過他!”
“掌門說的是,這種宵小邪教,必須除之!”郭鶴陽首先贊同。
郭鶴陽說了之後,其餘人也紛紛點頭表示認可。
“從昨晚到現在,搜查這麼久了,可曾發現一些蛛絲馬跡?”金馳問道。
聽到這個,衆人都紛紛搖了搖頭。
衆人這麼一搖頭,金馳也不生氣,而是換了口氣問道:“那依諸位之間,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們現形?”
“掌門,不是抓到兩個人嗎?問問他們不就知道了?”戒律壇的壇主錢伯遜,搶先說道。
“老錢,你榆木腦袋嗎?這麼簡單的事,掌門會想不出?我猜,肯定是那兩人死也不肯開口。”金喆悠悠地說道。
“金壇主說的沒錯,昨天我和範鏢頭輪換着審了整整三個時辰,天都拂曉了,他們也一個字沒說。”郭鶴陽語氣有些無奈地說道。
“用重刑了嗎?”錢伯遜接着問道。
“用了,比那公堂審案用的刑具都多,但是沒用,那兩個人昏死過去三次,也沒有說。”範九德在一旁說道。
說到這裡,會客廳裡一下子開始沉默了。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工夫之後,外事壇壇主周通忽然一拍大腿道:“有了!”
“哦?你說說看!”聽到周通的話,連金馳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了過去。
“這個簡單,把他們放了不就行了?”周通語氣沉穩地說道。
“放了?老周,你什麼意思?”郭鶴陽一時沒反應過來,追問了一句。
“對啊!把他們放了,他們不就得回去嗎?我們只要派人在後面跟着,不就知道他們的賊窩在哪兒了?”金喆忽然明白了過來,在一旁興奮地搶着說道。
金馳聽到這個,腦海中一亮,笑眯眯地說道:“還別說,是個可行的辦法。”
“掌門,辦法是不錯,但是細節需要好好斟酌。”一直沒有開口的谷沉峰說話了。
谷沉峰一說話,其他人都把嘴巴給閉上了,畢竟在煙雲堂中,無論是論武功,論閱歷,還是論輩分,谷沉峰都是僅次於金馳的。
“谷老,你有什麼想法?”金馳客氣地問道。
“照郭壇主所說,那兩人應該是受過嚴格的訓練,否則不可能熬過重刑,但凡這種人,心思都比較縝密,放了他們可以,但是,怎麼放是個關鍵啊!”
谷沉峰的話一說完,所有人均直起了腰,開始細細地琢磨起來。
“谷老說的對,怎麼放,是個問題。”郭鶴陽點點頭說道。
“直接打開門放出去,是肯定不行的,那就只好故意露個破綻了。”範九德一邊輕輕地扣着椅子扶手,一邊低聲喃喃自語般地說道。
“你們誰有好主意?”金馳擡高音調,問了一句。
很快,外事壇的壇主周通便站起來說道:“掌門,屬下有一策,肯定可行!”
“哦?說說看。”
“掌門,我們這樣......”
周通彷彿一瞬間嗓子嘶啞了一般,聲音低得嚇人,連周圍坐着的幾個人,都聽不太清楚了。
......
煙雲堂巡查壇位於京城南郊大約二十里開外的地方,這附近有一處泉水,名曰“百沸泉”而巡查壇所蓋的這片園子,便美其名曰“百沸山莊。”
煙雲堂到底是財大氣粗,下屬的一個分壇,就弄得這麼大氣,也難怪當初趙爲賢查出鏢局那點銀子之後,死活不信呢。
巡查壇平時裡不僅要負責各地的動向,還要負責京城中的一些動靜,以此來保證金馳的眼睛和耳朵,都能隨時看到或者聽到最新的情況。
今天晚上,百沸山莊內一如既往,每個人都在做每個人的事,沒什麼不平常的,當然,要說唯一有點不一樣的,那就是山莊最裡面的地牢外面,增加了十幾個護衛。
“誰!”地牢外面的護衛忽然耳朵一動,聽了動靜,便出聲喝問。
“我,郭鶴陽!”
“哦,原來是壇主,屬下參見壇主!”待到郭鶴陽走近之後,幾個護衛看清了便趕緊行禮。
郭鶴陽身後還跟着十幾個人,這其中,竟然還有金馳和周通兩人。
因爲站在郭鶴陽身後的緣故,再加上人多,所以這個護衛也沒注意到他倆。
“怎麼樣,有什麼動靜嗎?”郭鶴陽問道。
“回稟壇主,沒什麼動靜,一切正常!”這個護衛麻利兒地回答道。
“恩,很好,你們辛苦了,去休息吧,我帶人來換你們了。”郭鶴陽用眼神朝後示意了一下,那個護衛便說道:“多謝壇主,那屬下就先告退了。”
說完之後,他便當先朝前走去,剩下的人,則是跟在他後面井然有序地走着。
郭鶴陽在此地又轉了一圈之後,丟下了一句“小心”便揹着雙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