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個人?那意思是,還是有的?”傲霜雪追問道。
承齊侯點點頭道:“那是必然,歙州本就是富庶之地,而且這裡的好東西也不少,總是會有一些買賣人在這裡的。”
“哦,那就好,我就是怕被騙了。”傲霜雪說道。
“我說丫頭,不是這麼回事吧?你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就這麼點錢就就擔心被騙?”承齊侯打趣地說道。
“侯爺,您是不知道,我這都被人給嚇怕了,現在我看誰都不像是好人!”傲霜雪說道。
剛說完這句話,傲霜雪忽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趕緊又說道:“侯爺您可別多心,我可沒說您啊!”
“哈哈,我知道,你看你跟我還這麼拘謹幹什麼。”承齊侯倒是沒有在意什麼。
又簡單聊了幾句之後,傲霜雪就起身告辭了,反正從承齊侯那裡得知這些,已經足夠了。
出了承齊侯府之後,傲霜雪的心情也舒緩了許多,不像剛纔那麼緊張了。
兩天之後,武陽就帶着約莫一百多個人,和十車貨物,浩浩蕩蕩地從中天鏢局走了出來,直接往北門走去。
這陣勢實在是不多見,一時間歙州城的百姓們都開始議論紛紛了。
當然,其餘幾家鏢局的人也聽說了,他們都是些開鏢局的,對這裡面的道道清楚着呢,單單從貨物的數量和路途上,就能知道鏢銀大概是多少,所以他們也只有眼饞的份了。
反觀武陽,這時候很是得意,趾高氣昂地在後背上背了一柄鋼刀,一身黑色勁裝,身後跟着七八個他特意挑選出來身材魁梧的弟子充當護衛,這派頭都快趕上池中天了。
按照事先設計好的路線,今天到天黑,差不多能趕到距離歙州城約莫百里的一座小城,寧縣。
寧縣是歙州城北的一座小城,武陽利用這一兩天的時間,和幾個經驗老到的鏢師好好設計了一下路線,從歙州到京城的路對於武陽來說絕不陌生,可帶着這麼多人,護送着這麼貴重的東西去京城,那絕對是頭一次。
很快,武陽他們就出了城,開始沿着大路往寧縣走去。
差不多走了兩個時辰之後,就經過了一片松林,本來是有一條大路的,但是如果走大路的話會繞遠,至少得耽擱兩三個時辰,武陽覺得沒有什麼必要,於是就決定走這條小路。
“鏢頭,這什麼味道這麼香啊?”
這時候,一個頭發微微花白的老鏢師快步走到了武陽身邊問道。
這個老鏢師姓陳,在家中排行第五,所以人人都叫他陳五,他今年差不多得五十多歲了,在鏢局裡也是資歷比較高的幾個鏢師之一,這一次武陽特意將他帶在了身邊。
“老陳,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是咱們運送的這些貨物裡發出來的味道。”武陽笑着說道。
因爲這批貨很早就送到鏢局裡了,所以武陽早就知道。
“貨裡的?嘿,那可奇怪了,難不成送的還是香料啊?”老陳疑惑地問道。
“管那許多呢,興許是什麼奇珍異寶,咱們沒見過的可多了,兄弟們,走了這麼久了,來,都歇歇吧,把貨物都聚在中間,給我圍起來。”武陽大聲喊道。
鏢師們也確實走的很累了,聽到這話,便紛紛叫好,然後就按部就班地坐在了地上。
“鏢頭,來喝口水。”一個鏢師這時候拿着一個竹筒走了過來,遞給了武陽。
武陽笑着點點頭,就接過來將塞子拔開,咕嘟咕嘟地猛灌了一氣。
“現在天還行,不算太熱也不算太冷,這要是三伏天的話,可就倒黴咯。”陳五在一旁嘟囔了一句。
“天熱自有天熱的走法,沒事。”武陽一邊喝水一邊說道。
“鏢頭,我總覺得這味兒有點兒邪門,不像是正經的香味,有點竄鼻子。”陳五這時候一邊聳動着鼻子一邊說道。
“我說老陳啊,你就是歲數大了,顧慮就是多,你管那是什麼味兒呢,不願意聞你就躲遠點就是了。”武陽說道。
“我說鏢頭啊,你可不能大意,要不咱們現在把貨打開看看,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老陳說道。
“不行不行,私自打開貨主的貨物,那可是犯了行規,是犯了大忌諱的,咱可不能這麼幹。”武陽語氣堅定地說道。
“鏢頭,咱還是提防一點吧。”陳五依舊勸道。
“提防什麼,你呀你,真是囉嗦。”武陽說着說着,就有點不耐煩了。
這陳五看到武陽這個態度,一時間也就閉上了嘴,既然武陽不聽,他也就沒必要觸黴頭了。
差不多過了小半個時辰之後,武陽擡頭看了看天色,然後便說道:“兄弟們,起來趕路了。”
“趕路趕路。”
“哎呦,這可算緩過勁兒來了,別說,休息一會兒就是管用。”
一些鏢師們開始三三兩兩地交談了起來,從歙州出來到現在這一路上,關紫漁派過來的弟子和原來鏢局的鏢師們,都混得很熟了已經。
漸漸,已經到了正午過後了,現在差不多已經是未時末刻了,武陽帶着人來到了一條小路上,這條小路不算太寬,左側是一座高山,而右側則是一條小河,河中間有幾條小船,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兄弟們,累了吧,前面有一片空地,咱們到那兒去,吃點東西再走。”
走了這麼久,肚子還真是餓了,武陽的提議讓鏢師們又是一陣歡呼。
“鏢頭,要不咱們去抓幾條魚來解解饞吧!”幾個年輕的鏢師看到了這條河,心眼子立馬就轉起來了。
武陽擡頭看了看,琢磨着反正得多休息休息,再說了,今晚只要趕到寧縣就可以了,不必那麼緊。
“去吧去吧,小心點就是了。”
“好嘞!”幾個鏢師見武陽答應了,馬上就飛快地跑到了河邊。
就在這時候,陳五卻忽然發現,河中間的幾條小船,正朝着這邊划過來。
“鏢頭,您看那船過來了。”
武陽正在低頭喝水,聽到之後,就順着陳五的目光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