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學會神龍九探,骨幽幽就總是提議探探。
之前可以說是爲了修行,這一個,張池可以確定,她是故意捉弄自己。
見這女子面貌醜陋,便刻意噁心他。
實際上,張池倒是不覺得噁心。
人的樣貌並非自己能決定,她要是不夾着說話,張池倒是很欣賞這位猛士。
何況,看人不能光看人的缺點,多看看人的閃光點。
這位猛士身材勻稱,腿長熊大,若是把臉罩住,也不是不能衝。
“既然她不是鬼族,倒也不是非得殺她。”
張池說着,便準備一劍把她噶了。
雖然說沒有理由非要殺她,卻也沒道理讓她活着。
“魁星之體甚是難得,這都能讓你碰上,你真要這麼放棄了?”
不放棄還真能探探不成?
張池在心裡吐槽了一句。
魁星之體雖然稀缺,比唐若菱的木靈之體稀有得多,但對張池的吸引力反而沒那麼大。
木靈之體有利於修煉,而魁星之體不過是鬼族剋星,修行界的鬼族大部分都已經被放逐,人間的鬼族,已經不成氣候,不必過於在意,更犯不着用專門的天賦去剋制。
只是,張池這殺心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斷,骨幽幽又這麼說了,也難免會讓張池覺得,這麼稀有的體質就這麼殺了,的確也是一種浪費。
就算不探探,也可以收在身邊當僕從使用,就像紫面。
不過,他能拿捏紫面,是因爲知道拿捏住了紫面的弱點。
這是個小慫貨,只要略施手段,就能嚇住她。
但眼前的這位猛女不一樣,她顯然是一個極具反抗精神的人,在陷入絕境的時候,她的戰意反而更加高昂。
若是給她種下奴印,恐怕她會天天反抗,一直到和奴印同歸於盡爲止。
過程中,她也會十分痛苦。
這就和張池的原則相違背了。
在沒有深仇大恨的情況下,張池殺生而不虐生,對人對動物都是如此。
修行界有鬥爭實在正常,死於爭鬥也沒什麼好說的。
但讓人受盡折磨而死,未免過於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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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探探,又不能種奴印,我看是沒有辦法留她了,你要是想留,就給點好的建議。”
張池沒有直接動手,卻把問題丟回到了骨幽幽的身上。
他覺得骨幽幽有點不對勁。
之前他想解決了紫面,她可一點都不心疼。
但自己想殺這個女人,她卻阻止兩次了。
可見,她是真的不想讓這個女人死在他手裡,卻又不明着說,顯然,她有什麼不願意吐露的秘密。
這怎麼能行呢?
道侶之間,不是應該坦誠相待麼?
張池也不點破她,只是把她逼到了不得不說的境地。
再不說,這人可就保不住了。
實在不行,伱也得拿點好處出來,不然誰幫你幹活呀!
“其實……除了奴印,魔族也有控制人的辦法,這個法門,叫做道心種魔。”
法門就像描述的這樣,在道心種下魔念,就能借魔念操控這個人的思緒,從而達到控制對方的目的。
這當然也是個邪惡的法術,魔族被放逐到九幽冥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人妖兩族對道心種魔這個法術的恐懼。
一旦種魔了,你將不知道自己心裡產生的想法是自己產生的,還是魔種讓你產生的。
比如你餓了,想吃肉,這到底是你在想吃肉,還是有人操控着你在想。
還有,你真的是餓了嗎?眼前的肉到底是什麼?
分不清,根本就分不清。
這就是魔種的可怕之處,即便被種了魔種的自己察覺到了或者被別人發現了這種法術,也難以從魔種控制的狀態中掙脫出來。
即便解除了控制,被控制過的人還是會疑神疑鬼,懷疑世界的真實性。
骨幽幽提到道心種魔,張池就是一陣頭皮發麻。
“我是正道人士,豈能用這種魔道手段?還是算了吧,給她一刀來得乾脆。”
“你用的魔道手段還少?”
“不是用不用,是有沒有必要,你這麼想要保住她,到底在圖謀什麼?”
張池圖窮匕見,不再和她繞彎子。
骨幽幽見張池直接說破,心知自己的小心思在張池面前根本是白給,內心有些羞惱,卻也只好和盤托出。
“我被困的地方,就是一個鬼族秘境,那裡對我來說也很危險,如果能有魁星之體,很多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原來你是真想讓我探探啊?我還以爲你想噁心你的道侶呢!”
張池這才發現自己誤會骨幽幽了,她居然是認真的。
“切!我噁心你幹嘛?”
骨幽幽很不爽地說道,雖然她有點心虛,但不妨礙她做出理直氣壯的樣子。
張池回答道:“我以爲你是見我和別的女人過於親密,有些吃醋了。畢竟,我是你的道侶,你有點佔有慾是很正常的。”
“誰吃醋了!”
骨幽幽瞬間炸毛。
“我纔沒把你當道侶,我們只是合作關係,我對你根本不可能有佔有慾,你想多了!”
“你急了。”
簡單的三個字,讓骨幽幽破了大防。
她氣得咬牙切齒,但奈何不了張池分毫。
這時,張池卻在心裡道:“探就探,爲了我的道侶,做出一點犧牲也是值得的。”
“誒?”
骨幽幽愣住,沒想到張池居然妥協了。
“你……認真的?”
“當然,我說要救你,不是一句空話。”
骨幽幽:“……”
張池這小子平時太會騙人了,骨幽幽一時拿捏不準,張池到底是在騙她還是認真的。
而現實中,張池已經行動起來了。
他給鬼面斧王下了足量的軟筋散,保管她甦醒之後,也手腳無力。
若是張池想殺了她,大可不必浪費這藥。
配置這種毒藥,可花了張池不少的功夫。
現在還需要解決的,就是陳潤雨了。
這會兒,陳潤雨正在被紫面忽悠。
紫面幹翻斧王的操作把陳潤雨都驚呆了。
在這之前,她一直以爲紫面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丫頭,沒想到她下手這麼幹脆果斷。
紫面當然不想自己暴露,於是,她在那可勁忽悠。
“我見你們跟她對峙,看起來很危險的樣子,這纔想到繞到後面去偷襲她。
我雖然沒有修行,但手上還是有點力氣的。”
紫面把自己的行爲,說成是應急措施,而她能悄無聲息地接近,也被解釋爲白素的輔助。
按理說,這麼離譜的說法是很難取信於人的。
奈何,陳潤雨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