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默的反應讓龍逸很是無語。
他雖然已經預判到對方不會聽信自己的一面之詞,卻也沒想到對方是一點都不聽吶!
你好歹動動腦子思考思考啊!
難道海妖一族是因爲經常呆在水裡,所以腦子進水了?
總感覺敖默和他的女兒一樣,都是腦子不太靈光的,
“你要是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龍逸無奈攤手,但態度很堅決。
“你們海族的公主在人族的地界出了事,我們會幫你們一起找,但我們不會對這件事負責,自己的孩子自己看好,這是最基本的常識。”
即便海妖大軍壓境,龍逸也沒有畏懼一戰,這就是強者的尊嚴。
龍逸的身份在人族和敖默在海族一樣,都是統御一方的無上強者,在敖默面前,龍逸總不會弱了自己的氣勢。
他的譏諷,敖默很快就聽懂了。
這是在嘲笑他看不好自己的孩子?
剛經歷了喪子之痛,女兒又身陷困境,敖默的情緒本來就在崩潰的邊緣,哪裡能受得了龍逸這麼諷刺?
敖默怒了,直接一躍而起,無盡的海浪也隨之翻涌。
看他這架勢,是要動手幹架了。
龍逸再次無語,他是不想打的,打來打去也沒個結果,敖默殺不了他,他也不可能直接把敖默打死。
這種戰鬥,除了讓他身體的傷勢加重,沒有任何意義。
他的態度之所以強硬,其實是爲了避免戰鬥,強者之間會互相忌憚,一般也不會隨便出手。
未曾想,敖默這樣的愣頭青油鹽不進就算了,還容不得半分諷刺,一點就着,直接就要跟他幹架。
絕了。
龍逸內心一萬句mmp,卻也只能飛身而上,去接下敖默的約戰。
合道以上強者動手,基本都會去遠離人羣的地方,這也算是約定俗成的禮儀,儘量避免戰鬥的波動造成太大的影響。
因爲到了這種層次,一旦火力全開,無限制地釋放自身的力量,對外界的影響太大,別人也躲不過去。
動輒便會有數萬乃至數十萬條性命的損傷,這樣大的因果,修士們也不願意沾染。
不是殺生成性的,多少都會顧忌這一點。
當然,這一條約定俗成的規矩,並沒有很強力的約束,有些人就是不講武德,不顧螻蟻之輩的死活。
敖默雖然暴躁,但也還算知禮,他還沒想把矛盾鬧到不可調和的地步,他帶了大軍壓境,並不是想要發動戰爭,只是想要表明自己救援敖瀧的決心。
爲了救女兒,他不惜發動戰爭。
這些海族大軍也不是裝裝樣子的,人類要是不配合,這些拉出來了的妖兵絕對不會只遛一遛。
一人一妖飛到了雲端之上,都沒有過多言語,該說的都說了,只有打一架,打完之後才能繼續對話。
而此時此刻,龍河聯盟各宗關注的目光也都聚焦在了此處。
同時,一條條情報開始向西洲其他地方擴散而去。
水妖和龍河聯盟的戰爭只在蟠龍河內部,所以其他勢力也就是瘋狂吃瓜,每天看看樂子。
但海妖就不同了。
一旦戰爭真的爆發,西洲其他勢力也不會只是觀望。
脣亡齒寒的道理不說人人都懂,但這些大勢力都是存活了許多年的,基本的生存規則還是有的。
並且,戰爭一旦正式開始,參與進來的就不只是西洲的這些勢力了,最後發展成世界級的戰爭都不誇張。
各方對此密切關注,信息交流的速度也很快。
造成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正義的夥伴、罪惡的剋星現在卻很悠閒地在和妙音討論音律之道。
妙音表演了之後,衆人也是起鬨笑鬧,笑鬧過後又很識趣地退下了,留下張池和妙音獨處。
兩人自然不好去私密的地方獨處,不然就妙音那拉絲的眼神,張池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擋得住。
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會呼叫骨幽幽支援。
不過,爲了穩住人設不崩,張池並沒有順着妙音的意願去做。
他現在回房間,略施小計,肯定能把眼前這個美人拿下了,但拿下之後的麻煩可不小,因爲妙音分明是動了真情的。
最難消受美人恩,如果還是他主動,之後的修羅場可逃不過去。
所以……
具體不宜細說,但隨着教學,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妙音要求留宿小倉山,張池也只好去給她安排房間,心裡卻是暗暗思忖,妙音該不會過來夜襲吧?
要是她過來夜襲,自己一個築基小修士,肯定是抵抗不了神通強者的吧?
想到這裡,張池給妙音安排了一個比較近的住處。
骨幽幽:“呵!”
骨幽幽心情很不爽。
她並沒有發現自己變得有些奇怪。
每當張池對別人投入感情的時候,她都很不高興。
如果只是爲了修行功法的探探,她反倒不甚在意,甚至會主動幫忙尋找合適的獵物。
正因爲這點,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對張池已經有了佔有慾,雖然很微弱,卻也是真切地存在的。
偷聽着張池內心躁動的心聲,骨幽幽一聲冷笑。
妙音是吧,你今晚要是過來,姑奶奶會好好招待你的!
骨幽幽暗暗在心裡發狠,以至於制符時候,失敗率都提高了三成。
好在儲物戒裡材料多,損耗了也不是很心疼。
而這一晚,妙音並沒有行動。
她是大家閨秀,雖然走上仙道,沒了那些繁瑣的規矩,可她還是有着自己的羞恥和矜持。
白天那種程度的撩撥,已經差不多到妙音的極限了,再厲害的事情,她可做不出來了。
夜襲這種事情當然不可能發生,妙音早早地就睡下了,在張池安排的房間裡睡覺,她覺得呼吸都香甜了許多。
可憐骨幽幽和張池,今晚都等不到妙音。
倒是敖瀧,趁着骨幽幽心神不屬,她竟偷偷越獄,出了這個缸,偷渡到了紅鯉呆着的缸。
紅鯉這會兒正在刻苦修行,恢復身體的元氣。
所謂知恥而後勇,紅鯉經歷過了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憋屈之後,現在更是不願意再陷入那樣的困局。
只有恢復力量,纔有說話的底氣。
沒想到修着修着,魚缸上忽然出現了一隻觸手,接着是另一條。
紅鯉視角,這簡直是恐怖片現場。
不多時,敖瀧爬了過來,紅鯉看到她,內心更加恐懼了。
昨天她可是狠狠地捱了一晚上的鞭笞,魚肉都快給她打散了。
看到敖瀧,紅鯉不禁渾身發抖,心裡也迅速蒙上了一層陰影。
這傢伙,不會今天也過來打她吧?
紅鯉做好了戰鬥準備,可她的本體只是一條鯉魚,哪裡是敖瀧這樣的天賦異稟的獵食者的對手?
真要打起來,她都不夠敖瀧一條觸手打的。
不過,敖瀧今晚可不是來打人的,而是求人辦事。
看到紅鯉閃避到一邊,敖瀧彈出觸手把她抓了過來。
“紅鯉你過來,姐求你件事。”
紅鯉內心一萬句mmp。
沒用的時候狠狠鞭笞她,有用了就自稱姐?
就算是做樣子,也沒你這麼假的!
紅鯉的內心瘋狂吐槽,卻也不敢表現出來。
敖瀧便接着道:“那個人,沒有對你種下奴印吧?”
嗯?
紅鯉是個會舉一反三的聰明魚,從敖瀧試探的詢問裡,她察覺到了敖瀧的算盤。
奴僕反抗不了主人,只能借刀殺人。
敖瀧肯定該是有這樣的算盤。
換做之前,紅鯉可能就答應了。
可敖瀧剛打了她沒多久,馬上就當作無事發生,要來求她辦事,她沒面子的嗎?
而且,紅鯉現在是真的有點怕了張池了。
惹不起,是真惹不起。
第一次落在張池手裡,她丟了龍血,第二次落在張池手裡,她丟了功法。
要是下一次再落到張池手裡,她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可以丟了。
她已經獲得了三個月的安全期了,完全沒有必要和敖瀧合作。
“前輩有話,不妨直說。”
紅鯉沒有叫她姐姐,試圖撇清關係。
她覺得敖瀧肯定是還沒有吃過虧,纔會蹦躂得這麼歡。等她在張池手裡吃到足夠的褲頭,也就該知道張池不是那麼好招惹的了。
這種事情,她當然不會提醒她,相反,紅鯉倒是樂於見到促成此事……
“我的確沒有被種下奴印,姐姐想做什麼,不妨直說……”
說吧,等你說完,我轉頭就去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