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將人帶走後,喬意整個人都有些發抖,身體極端不舒服,她全身上下都像是一團火,身體在發熱,太陽穴一陣一陣的發疼。
她的手指微微顫抖,拽着陸聽寒的手臂,聲音都是飄散着的:“陸……陸聽寒……帶我去醫院。我好像……”
“你到發情期了。”陸聽寒皺眉,接過她的話語。
喬意有些難受地嗚咽,像是極力忍耐着,陸聽寒將人直接打橫抱了起來,鑽進了他的車子後座,他垂眸看向喬意,她的臉頰有些微腫,又透着十足的紅潮,整個人像是被丟進了一個巨大的火焰裡,似乎要將她燃燒殆盡的感覺。
這種感覺陌生到喬意害怕,她感覺身體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流動。
視線模糊不清,眼睛裡都蘊藏着幾許氤氳,剛纔的力氣好像瞬間被透支,全身上下都是軟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這像是來自她脆弱的天性一般,魅惑軟弱而不自知,透着天生吸引他跟前的這個男人的味道。
車內,幽香的薰衣草香味從開始的清淡到逐漸濃郁。
整個車廂裡都是這種味道,陸聽寒凝視着懷裡的人,她額間的碎髮早已經被汗水打溼,整個人癱軟無力。
“喬意,你這樣熬不到醫院,我暫時性安撫一下你。再送你到醫院。行嗎?”
“……嗯。”
喬意的手指還拽着他的衣袖,虛弱地輕應了一聲。
頃刻,清涼的薄荷味在隱秘的空間裡像由土壤中散發出來的一樣漸漸由淡轉濃,覆蓋上空氣中的薰衣草的味道。兩個人之間的氣息纏繞在一起,漸漸被沉澱下來融合到了一起,滲透進她的皮膚,如一張安全的網,將她整個套住,喬意只覺得一陣舒緩。
但內心深處的燥熱好像並沒有減輕,隱約又往上涌的趨勢,
“有感覺好點了嗎?”陸聽寒詢問道。
喬意原本打算搖頭,又不想麻煩這個人,隨即點了下頭,聲音透着些沙啞:“好點了,送我去醫院吧。”
“嗯。”
陸聽寒將她放在後座椅子上,才下了車,又回到駕駛室,車子啓動,陸聽寒將車速提高了些,又開的很是平穩。
喬意整個人微微蜷縮在後座上,車內似乎還保留着一些陸聽寒身上的隱約殘留的味道。
但喬意感覺到自己身體越發炙熱,她隱忍着內心的躁動。
手指在真皮軟墊上抓出一道道痕跡,怎麼還沒有到?
不知過了多久,喬意的意識逐漸渙散,她覺得自己像是快睡着了,又像是沒睡着,在火裡備受煎熬,斷斷續續她好像需要野蠻生長一般。
陸聽寒將車停在醫院門口的停車位上,他的手指也透着一層淡淡的溼意,額側隱約有細碎的汗珠。
“喬意。”
“……”
喬意感覺到有人在喊自己,有些迷茫地欲勢睜開眼睛,沒想到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陸聽寒將他身上穿着的外套搭在她的頭上,下一秒喬意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
他的衣服上都有來自於喬意需要的味道,經過遮掩,覆蓋住喬意的。
進入單人病房之後,主治醫師給喬意注射了一些自身用於穩定植物的藥物。
喬意在注射穩定劑之後就昏迷了,醫生看向陸聽寒:“你與喬小姐的各項指標匹配度最高。我需要採取你的氣息樣本,以便她不時之需。”
“不時之需?”
“對。她的情況上次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醫生看向他又忍不住問:“你應該有看過關於人體土壤式培育的方法吧?”
“……”陸聽寒聽着這問題,神情都變得有些生硬:“嗯,我明白,需要涼性氣息像土壤一樣覆蓋上她的。不過,她剛纔受到其他人的惡性攻擊。”
“什麼?”醫生有些震驚,卻依舊耐着性子嘆息了一聲:“難怪一身傷,目前她是需要保護愛護的,你既然是與她適配的人,就應該保護好自己的女人啊,怎麼可以讓她陷入危險呢?這幾天估計需要你的氣味安撫,看你這樣估計也沒時間時時刻刻守着她了。過來吧。”
陸聽寒跟着醫生走進辦公室,取了他的氣息樣本,再次出來,陸聽寒看向醫生:“她需要在這多久?”
“少則三天多則一週。”醫生回答,見他沉默又繼續道:“已經有你的專屬樣本了,我想她應該能安全度過,你進去陪陪她,喬小姐應該快醒了。”
陸聽寒伸手推開病房的門,原本他不準備管的,但是聽到她求救的聲音,以及看到她當時那副樣子,剛纔她打人的樣子,彷彿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他的生長期沒有自己喜歡的氣息安撫,也異常的暴躁易怒。
甚至到了嗜血的地步,但他每次被關着還能勉強忍受過去。而喬意呢?
以前她也像剛纔一樣靠發泄才熬過生長期嗎?這有些暴力啊。
陸聽寒琥珀色的眼眸看向靜靜躺在病牀上的人,她的臉上依舊有些潮紅,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手上也貼着一兩個創可貼。
她的睡顏十分安靜,不像是她清醒時的模樣。
見她眉眼微微動了一下,漸漸有轉醒的趨勢,他才走過去,站在牀沿邊等待。
喬意漸漸睜開眼睛,白色的天花板,空氣中夾雜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果不其然,又是在醫院。
她的視線側了過來,看向站在一邊神情如常的陸聽寒,儘管依舊有些不適,卻比剛纔好多了。
“那個……”她剛準備開口,牀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伸手接了拿了過來,是自己老媽:“喬兒,你在哪兒?怎麼這麼晚都不回家?”
“呃……我在佩佩家裡。媽,你別擔心。佩佩她失戀了,所以我陪她幾天,你別擔心。”
“那你自己照顧着點啊。要經常給家裡報平安,你不知道我跟你爸有多擔心你都準備出門找你了。”
“不用不用,我就是忘了跟你們說,沒事的。放心吧,就這樣我先掛了。”
喬意沒等自己老媽後話,直接掛了電話,又給夏佩佩發了條短信,打了聲招呼讓她不要穿幫了,才放下手機。
她有些不自在地對上陸聽寒的視線,開口道:“呃……改天請你吃飯,作爲這次的答謝。”
“不缺你這頓。”陸聽寒看向她,回答得隨意。
喬意白了他一眼:“行吧,總之這次謝謝了。你可以回去了。”
“你一個人在這?”
“不然呢?你不會想着留下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吧?”喬意有些警惕性地看向他,見他抿着脣,不說話,她又繼續道:“放心吧,這家醫院我有朋友,你真不必擔心。”
“我擔心你?”陸聽寒重複了一次她的話語,扔下一句:“暈糊塗了吧。”
“啪”的一聲,病房的門被關上了,喬意恨不得一個枕頭過去也讓他嚐嚐暈倒的滋味,看着剛纔他幫自己的份上,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