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意將車停在餐廳的停車位上時,伸手摸了摸安萱的腦門,確定她沒有發燒之後,纔看向她警告道:“不是否認你的魅力,但是萱萱,你確定段倉對你的心思嗎?”
安萱想了想,才緩緩說道:“不確定。”
喬意見她這是異想天開,直接推門對他開口道:“下車。”
“哦。”安萱點了下頭,跟着一起下了車。
進入這家餐廳,依舊是環形的,兩個人挑了個靠拐角的窗戶的位置,又簡單點了幾個菜。
“對了,下個月商業宴會,你應該也在受邀之列。”安萱響起了今天一大早收到的短信,對喬意開口道。
喬意點了下頭,沒甚在意,也沒什麼興趣,於是對安萱開口道:“我打算讓我爸去。”
“啊?你不去啊?”安萱見她這一次不去了,握着餐具的手爲之頓,目光直直地看向喬意。
“嗯。我又不一定非得去。”喬意繼續解釋道:“我們喬家,有一個出席就好了。”
安萱神情半信半疑似的看向喬意,又若有所思地詢問道:“你不會是怕見到陸聽寒和白諾錦吧?”
喬意聽聞,神色如常,繼續吃着盤子裡的食物,半晌之後,她纔看向安萱:“我需要怕他們?”她話語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解釋道:“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太適合那樣的場合,當天來的人一定很多,下個月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特殊期會什麼時候來,所以想了想,還是算了。”
安萱聽完之後,也沒再說什麼,只是略微點了下頭。
喬意又很認真的看着她嗓音緩緩道:“萱萱,其實我有時候挺羨慕你的,我也想變得和以前一樣,但好像不行。其實每個人存在,都是一場命運性的安排,你有你的短處,我也有我的,避之不及。我也常常爲之苦惱,但人生短暫,我不想這樣依靠別人,有時候後退也不意味着失敗,只是蓄勢待發。不是麼?”
安萱聞言,喬意算是在安慰她的同時,把自己也算進去了。
她拿起酒杯,舉着開口道:“喬兒,我希望我們都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嗯。”喬意也拿起自己一邊的杯子,與之碰了碰,清脆的響聲迴繞在將人中間,相視而笑之後,便是一口暢飲。
喬意中途去洗手間裡補了下妝,再次走出來,聽見衛生間門口一陣熟悉的聲音。
“放開我!”
“小錦,我查過了,那件儀器有問題,當初我們不用就行了,就不會這樣,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好不好?”
“杜承宇,你跟蹤我?我今天是跟音樂公司的人一起用餐,你最好趁着現在放開我,不然鬧大了,你和我面子上都不好看。”
喬意聽着,美眸微眯了些,她自然如畫一般的眉目間有些輕微的蹙起,這聲音……是白諾錦和杜承宇?
好傢伙,第二次了,這兩人究竟跟她什麼仇什麼怨?
每次她都能在衛生間門口碰上兩人,喬意一陣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站在原地,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而外面的聲音,屬於白諾錦的聲音依舊狠絕:“杜承宇,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我們的適配度已經那麼低了,跟你在一起我甚至再也聞不到彼此身上的氣味,而且,我對你的味道,已經不喜歡了。”
“小錦,你別這麼對我,明明我們以前……如果不是那件儀器,那個什麼鬼的膠囊,我們不會這樣,都是陸聽寒。”
“根本就不是聽寒的錯。他送我這個只想讓我們的關係更加好,專業人士也說過裡面的東西不能隨意亂碰,如果不是你每晚都……我們不會觸碰到逆反裝置,是你杜承宇,你怪不了別人,你現在反而推卸責任!”
喬意聽着兩人話語如今只有爭鋒相對,那還有從前的那般如膠似漆。
只是她的眼神越發深意,那個膠囊……陸聽寒送給白諾錦的那個產品,原來是裝有逆反裝置的?
她記得曲清海有對自己說過,逆反裝置如今和被嚴令禁止的逆反催化劑差不多。
如果真的是陸聽寒,那他……未免也太狠心了些。
故意送這個產品,其實是讓人改良過的,而目的就是爲了讓兩人之間的感情破裂,讓白諾錦再次回到自己身邊,然後一步步讓她泥足深陷,最終殘忍拋棄?
這個算計喬意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自己只是對他說的那句隨意的話?還是他一早就想着如何報復回去?
喬意已經沒辦法再猜了,她的內心不由得有些寒意。
這樣的陸聽寒,着實有些可怕。
她還是保持距離,井水不犯河水來的好。
外面白諾錦直接打了助理的電話,好像助理匆匆忙忙趕過來,又叫了一些保安,這纔將杜承宇請走。
而聲音越走越近,喬意下意識後退了些,直接鑽進自己身後的一間門裡。
“錦姐,這件事要不要告訴陸總?”助理道。
“不用,我不想讓聽寒擔心。”白諾錦聲音依舊嬌柔。
“可他要是一直這麼跟蹤你……”
“正好啊。”白諾錦隱約一笑,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說不定我可以藉着這個,讓聽寒跟我住在一起,這樣的話,我倆之間的感情培養得很快。”
“嗯,錦姐,如今跟着陸總,我們不怕拿不到資源。”
“討厭,我和聽寒複合又不是因爲這個,以後不許再這麼口無遮攔。小心隔牆有耳。”白諾錦提醒道。
喬意待在衛生間裡,聽着兩人的聲音和腳步聲漸漸走遠,卻沒有立即走出去。
這兩人,互相利用?
而她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就是這個隔牆有耳裡的“耳”。不對,應該是隔門。
她不緊不慢地轉動門把手位置上的開關,從裡頭走了出來,將這件事默默消化在自己的內心裡。
儘管她不是有意聽到,但從前說陸聽寒假是舔狗的那句話,喬意今天想要收回來,他好像在做一件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但喬意想着,到時候他也會受傷吧,這種兩敗俱傷的事情,也只有陸聽寒才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