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
陸聽寒剛抵達公司,將外套扔在了一旁的衣架上,手機裡的消息提示音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他拿着,掃了一眼,視線落在屏幕上的信息欄裡。
“這是整個數據中心的分佈圖,艾熠命令我們設置了一套自毀裝置進入每一個系統裡,還有,進入高層的權限密碼,也查到了,是000215。”
陸聽寒視線落在最後一串數字上,一時間有些愣住。
是他的生日?
居然……是這樣的權限密碼。
喬意如果是那裡的總監,又是沐一舟的主人,如果說她是數據中心的創造者,也是沐一舟的製造者,但是喬意爲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密碼設置成他的生日?
他們很久以前就認識嗎?
陸聽寒沉默了半晌,才低下頭,回覆了簡單的一個字:繼續留意。
他放下手機,背過身,他的視線穿過玻璃,落在了無際的天邊,那一刻圓形的球體,雖隔着很遙遠的距離,但依舊可以看到。
高聳的雲梯,球體的建築直達天際,是整個蓮城最高的建築物了。
從他小時候就存在,不知經歷了多久,好像經歷了很多個春秋。
而那裡,就有喬意的蹤跡,明明知曉她就在那裡,明明遙遙相望,但他們就是沒有辦法在此刻重逢。
他又感覺身體的本體在隱隱動作,一陣焦慮和心煩涌上心頭,他幾乎是強迫似的暗自逐漸壓下內心的不適,逐漸慢慢的冷靜下來,可能是想過思念喬意,他努力了好幾次都不成功。
因此只好忍着不適感,走到一旁的衣架邊,伸手摸到外套口袋裡的那瓶薰衣草香水,他猛然在自己脖頸周圍以及全身噴了三四次。
直到整個鼻息間都有了這種味道,這種熟悉的味道,才平息下來。
桌子上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陸聽寒再次走到辦公桌旁,顯示屏上是來自段倉別墅的保鏢的號碼。
他接了起來,冷着嗓音:“怎麼事?”
“陸,陸總。”電話裡的人聽着他的聲音戰戰兢兢的,話語停頓了一下才硬着頭皮繼續道:“那個,黎總他在這鬧起來了,有個保鏢下手不知輕重,有些傷了他。”
“人現在怎麼樣?”
“呃…已經醒了,也上了藥。但是一直不說話,也不吃東西,說是想見見你。”
“等着。”
陸聽寒只吐出這兩個字,沒什麼情緒和溫度,果斷掛了電話。
他捏着手機,走到內線座機旁邊,給自己的助理打了通電話,又交代一些事情,這才從衣架上拿着自己的外套,直接套上外套,然後不緊不慢走出了辦公室。
抵達別墅
這裡依山傍水,又遠離市區,因此還算偏僻又寂靜。
陸聽寒下了車,門口的保鏢見人過來,連忙略微頷首,十分恭敬。
他走進室內,爲首的保鏢立即走了過來:“陸總。”
“人呢?”陸聽寒橫掃了一眼,詢問道。
保鏢對他做出一個請的動作,將他領着帶到了一樓的一間客房內。
客房的窗簾是拉上的,窗戶緊閉,房間裡的燈光倒是明亮,瓷白色的燈光着實有些亮眼。
黎明的手指被拷在了牀欄上,腦袋上方包裹着一圈白色的紗布,嶄新的。
保鏢將一張凳子搬到了中間,站在陸聽寒的後側方。
陸聽寒冷眸橫掃了他一眼,很是有限自在地坐在了椅子上。
牀櫃上的食物依舊沒有動,已經冷得沒有絲毫熱量。
而黎明如今臉上也是一陣青腫,陸聽寒直接對一旁的保鏢吩咐:“將食物端下去,熱一遍。”
“呃……”保鏢起初還沒反應過來,回過味來之後,才連忙應聲:“是,陸總。”
待人出去後,整個房間裡只剩下他和黎明。
黎明始終是垂喪着腦袋的,一陣沉默。
陸聽寒靜默了一會兒,伸手拿出一支菸用喬意之前爲段倉買的那個打火機,如今卻是他專用的打火機,點燃了香菸之後,他深吸了一口,緊接着緩緩吐出了一陣眼圈。
手裡的打火機,被他捏在手指中把玩,另一隻手裡夾着香菸,食指與中指之間,骨節分明有硬朗,錯落有致,修長明顯,這樣夾煙的動作很是性感又內斂好看。
好半晌,他的聲音低沉又透着一股輕蔑:“手底下的人不知輕重,黎總多包涵。不過,你既然已經想起來了,想必應該知道自己爲什麼在這。還需要我多言?”
黎明不知是因爲羞愧難當還是因爲如今狼狽不堪的樣子在陸聽寒眼前,眼眶一片漲紅,盯着他道:“你打算關我多久?就算你一直這麼關着我,我也跟你沒什麼好說的,我沒有做錯,我只是想帶她走,帶小意離開你。”
陸聽寒聽着他的話語,低吼恨意眼神中都瀰漫着抱怨。
他左手上把玩打火機蓋子的手依舊沒有停下來,低頭用食指彈了彈菸灰,一陣零落的菸灰落在了地上。
“喬意,她願意跟你走嗎?”陸聽寒嗓音凜冽得讓人聽着就不寒而慄,琥珀色的眼眸中更像是一層寒霜,直接要把黎明整個凍成霧凇似的。
黎明聞言,像是戳中了他內心的抗拒和逆鱗:“如果不是你,她會跟我走。是你橫刀奪愛,捷足先登。明明我纔是跟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她應該跟我在一起!而不是你,你根本沒安好心,你只是想利用她的感情,好讓她放下對你家,對你大哥的仇恨,你就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陸聽寒冷眼凝着他憤慨的樣子,輕嗤了一聲,緊接着不知怎麼就冷笑了出來。
他將手裡的菸頭直接抵在地板上,因爲手指的力度,菸頭扭曲,等他鬆開,地面上落下一圈小小的黑色的影子。
他的左手依舊把玩着那支打火機,又冷眸落在了黎明身上,薄脣輕啓:“橫刀奪愛?喬意對你可重來沒有愛,恰恰相反,她在我懷裡,不止一次說過愛我的話語。至於卑鄙二字,我想這應該適當送你。你不顧她的反對,依仗着她父母對你的信任和喜歡,將她擄走,現在讓喬意身處險境,卑鄙的人是誰?辜負喬意和喬家夫婦的信任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