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聽寒沉默不語,眼神中多了些疑問。
喬意解釋道:“我倆本來就是各取所需,你這次請我,下次我豈不是也得請你。爲了公平起見,還是算了,就當我樂善好施,爲你節約用錢。不用太感謝我哈,誰讓我懂事呢,是吧?”
喬意說完,見陸聽寒沉默不語,他的眉眼明顯微蹙了一下,卻明沒有再多說什麼,繼續垂眸捏着簽字筆,開始在文件上簽字。
喬意見他如此,自是覺得自己的話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自顧自地繼續處理事情,她中途會見了一個合作方,談完事情再回到辦公室,已經五點半。
而辦公室裡,已經沒有陸聽寒的身影了,喬意走到門口,看向妮森:“陸聽寒走了?”
“嗯,走了。”妮森點了下腦袋,又看向喬意:“臨走時,將你物架上那半瓶紫色的香水也帶走了。”
喬意一驚:“什麼?”
她直接走進儲物架跟前,看着原本存放的東西明顯少了一瓶,還是隻剩半瓶的香水。
喬意一時間氣得跺腳:“小偷!我這麼些天對他無微不至,他居然偷我東西!不知好歹!”
妮森見她正在氣頭上,這瓶香水喬意很是喜歡,平常都不捨得怎麼用。
但是,妮森感覺自己有必要替陸聽寒澄清一下:“那個,喬總,陸總是當着我的面拿走的,說後期有差不多的都第一時間送到你這裡來。”
“他知道我這個多貴嗎?”喬意內心在滴血,又問向妮森:“他沒事拿我香水乾嘛?”
妮森聽着這個問題,愣了一會又試探性地回答:“可能是……因爲跟你身上的味道差不多?”
喬意:“……”
這是準備好了後路啊?難怪他剛纔同意得那麼灑脫。
陸聽寒有手段啊!
喬意想了想,隨即走到衣架旁套上自己的外套和圍巾,看向妮森:“我先走了,你忙完了就下班。明天機場見。”
“是,喬總。”妮森客氣地回答。
喬意拿着包包便慢吞吞走了出去,但她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而是去了市中心的醫院看安萱。
整個病房裡,除了護工,就是安萱。
“嗯?今天夏佩佩和段倉都沒來?”喬意走了進去,將水果籃和路過餐廳時打包好的晚餐放到一邊的牀櫃上。
安萱:“佩佩說今天又被逼着相親又有課,晚上家裡會來親戚,所以沒辦法過來了。”她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又繼續:“段倉臨時有個會議,說會晚點過來。你今天怎麼這麼早?看不出來啊,工作狂的喬總爲了我特意早退,我感覺到無比的,受寵若驚。”
喬意對她揚了揚眉,將她的牀桌升了起來,把晚餐放在桌子上:“是啊,感動嗎?”
“好香啊。”安萱聞了聞,這才發出一聲滿足的感嘆,看向喬意連連應着:“嗯嗯,感動死了。”
“今天感覺怎麼樣?”喬意坐回了病牀旁邊的一張椅子上,看向她詢問道。
“還好。昨晚我的男友特別粘人地抱了我一整晚。”
喬意一聽,整個人一陣肉麻,直接:“噫~這裡是醫院,安大小姐,麻煩你注意一點,在醫院裡你都能秀恩愛啊。”
“哼。我終於擺脫了母胎solo二十四年,那必須秀啊,秀秀更加長久。”安萱打開餐盒,喝了一口鮮香無比的骨頭湯,一臉滿足。
喬意聽着,她好像只聽說過秀恩愛分得快,還沒聽說過這長久一說。
“怎樣啊?跟陸總相處得如何?”安萱對她擠眉弄眼的,然後又繼續道:“你倆之間好像爭鋒相對的時候少了很多。”
“那是因爲你沒看到我倆互相傷害的時候。”喬意想到自己被陸聽寒偷走的心愛香水,依舊感覺到一絲氣憤。
“喬兒,其實,我覺得陸聽寒也沒傳說中的那樣不近人情。”
“人何止不近人情,他還雙面人呢。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喬意最後一句話聲音略微小了一點,像是低聲的抱怨。
安萱見她如此,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喬意這麼生氣,難不成陸聽寒惹得?
安萱忽然靠近她,在她身上輕輕嗅了一下,喬意整個人被她忽然的靠近往後傾退了一點,一臉茫然地看向她:“你幹嘛?”
“你身上都有他的薄荷氣息。”安萱又坐直了身體,狐疑地望向喬意,語出驚人:“你倆抱了?”
“……”喬意內心一驚,這人是不是有什麼讀心術或者千里眼,再或者猜題大佬?然而她爲了保住自己的清譽,只好胡謅:“不要想的那麼曖昧,我們的關係純粹是患者和醫護的關係。懂了嗎?”
“哦。”安萱聽着喬意的解釋,隨意應着,卻明顯不太相信。
喬意管她信不信,又同樣的方法,聞了聞她身上的氣息,也有屬於段倉的味道。
喬意一陣驚訝:“你們昨晚……一張牀?”
她的視線越過裡面的一張病牀,又看向安萱。
“對啊。”安萱很是理所當然,對她道:“我倆現在是情侶,情侶之間相擁而眠很正常吧?”
喬意一陣語塞,行吧,行吧,也是,情侶之間這樣確實正常。
但她依舊忍不住開口:“雖然如此,但是我還是得提醒你一下,在你的情況沒有徹底好之間,你倆不能進行太過親密的……嗯哼?懂?”
安萱吃着嘴裡的食物,聽她這麼說,欣然點頭又忍不住看向她:“喬總,再怎麼說我現在是剛做完手術的病患,你想太多了。段倉本人都沒你想的多,還是你……嗯?”
喬意聽着她最後一個字意味深長又不懷好意,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訓斥:“吃你的飯,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噗……”安萱笑了笑,繼續吃着餐盒裡頭的飯菜,又喝完了湯。
段倉一直到晚上將近八點纔來,有些匆忙,看向安萱:“抱歉,我來晚了。”
“沒事,有喬兒呢。”
“幸虧有喬總陪着。”段倉看向喬意,很是感激。
喬意只是略微頷首,沒有再多說什麼,只見段倉坐在了牀沿,將安萱抱了抱,溫聲道:“有沒有難受?”
安萱搖了搖頭:“一點點,你來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