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補妝的間隙,助理過來回話。
“錦姐,已經查過了,陸總過來的時候,並沒有任何女性接近,他是直接被工作人員帶到您休息室門口的。”
“真的?”白諾錦半信半疑的問,眼看着助理點了下頭,她沉默了。
這麼說,他就是在來這裡之前沾染上的?
助理見她的神情似乎有些奇怪,忍不住疑問:“怎麼了,錦姐。”
“沒事。補妝吧。”
“好。”
助理拿着粉撲給她專注地開始上妝。處理完她有些脫妝的部分,兩個人才一前一後又走出休息室。
走過紅毯之後,整個宴會大廳顯得格外奢華又大氣。
來這裡都是音樂界有頭有臉的人物,陸聽寒正在跟華光的孟總聊天。
“陸總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是陪佳人的吧?”
“嗯。”陸聽寒輕應了聲,又補充了一句:“幸會。”
“應該是我幸會纔對。”孟睿笑着說,臉上是笑容滿面的,對陸聽寒很是客氣:“許久不見,聽說陸總最近在往醫學方向發展?”
“孟總很是瞭解。”陸聽寒看向他,話語之間盡顯客氣。
“嗐,也算是多方面都打聽,也不至於兩耳不聞窗外事。”孟睿笑着道,又繼續說:“不過還是得敬陸總一杯。”
陸聽寒禮貌性地與之碰了碰,輕抿了一口杯裡的酒。
“剛纔說的事情,希望孟總可以考慮一下。”
“這個自然。”孟睿看向陸聽寒:“你看上的人,自是不差的。”
陸聽寒隨即不苟言笑,他的神情很是認真又糾正他的話語:“這話錯了。應該是孟總看上的人,華光所選擇的人。”
孟睿聽着他這話裡有話的語氣,愣了好半天,才笑着點頭應道:“對對對,哈哈哈,看我這腦袋。”
白諾錦從一旁走了過來,看向陸聽寒:“聽寒。”
她很自然地挽着陸聽寒的胳膊,陸聽寒對她介紹道:“這位是華光的創始人,孟睿。”
白諾錦的視線轉向孟睿,他如今也才三十五歲,看上去卻像是二十六七歲的樣子,雖早已經不甚年輕,卻依舊看得出來他的風華正茂,成熟幹練。
“白小姐。果然美麗動人啊。”孟睿的視線落在白諾錦身上,大大方方的誇讚她。
白諾錦自然欣然接受他的讚美,同樣客氣地道謝:“孟總謬讚,我敬你一杯?”
“好啊。”
清脆的碰杯聲響徹在三人之間,陸聽寒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他對兩人道:“抱歉。失陪。”
他走到一邊的無人區,纔將手機從口袋裡掏出來,是喬意:“喂?”
“陸聽寒,那個……”喬意話語顯得吞吞吐吐的,接着才夾着一些沮喪:“我把帽子和圍巾落你家了。”
陸聽寒難得發出一聲短暫的輕笑聲,他捏着手機,目光看向白色的牆壁:“可我現在不在家。”
“我當然知道。”喬意的聲音繼續傳了過來,話語有些抱怨:“都怪你,不然我不會忘記。”
“下午有時間我拿給你。”
“不用。你可以快遞給我。”
“……”陸聽寒沉默不語,感覺到她話語間十足的抗拒。他收斂了一下神情,話音不容拒絕又很是冷冽:“我送給你,或者你自己來拿,你選。”
電話那頭明顯嘆了口氣,喬意的聲音透着一股無奈:“陸少爺,你是不是忘了有個服務,叫同城快遞?”
“我覺得這個季節,這兩件東西我應該很需要,所以我還是留着自己用比較好。”陸聽寒像是沒有聽到她的問題一般,自說自話的話語。
“你送!你親自送!”喬意像是妥協了一般,幾乎是丟盔卸甲的架勢。
陸聽寒:“好。保證親自送。”
“聽寒。”門外傳來一聲白諾錦的呼喚。直接傳入了話筒裡。
喬意的話語再次傳過來:“掛了,祝約會愉快,再見。”
“回見……”陸聽寒話音還未落,對方直接將電話掛了。絲毫沒有猶豫。他的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脣角輕微勾了勾,沒有說話。
很快,他又恢復一身凜然,將手機重新揣進兜裡,拉開門。
白諾錦站在門口,目光看向他,有些侷促:“那個,我就看你打電話有點久,所以過來看看。”
“有點事,所以多聊了會兒。”他言簡意賅,與白諾錦並肩着走了回去。
“重要嗎?”白諾錦問向他。
“嗯。”他輕應了聲:“暫時解決了。”
“那就好。”白諾錦點頭又對他道:“對了,孟總說待宴會結束,我們一起用餐。聊一聊簽約的事情。”
“好。”陸聽寒話語回答得有些敷衍。
與她一起又回到了宴會上。
……
喬意將收拾了一半的行李放着,整個人躺在自己軟軟的牀上。
海城如今也很冷,而她完全可以從自己的衣櫥裡再挑一些備用的,但只因那是自己最喜歡的帽子和圍巾。
她將手裡扔在一邊,看着日光藍天白雲似的天花板投影。
整個人沒了收拾東西的心情,真的不想在一天之內,面對兩次陸聽寒這個人。
以前是能避則避,前不久是硬着頭皮對峙,再就是避之不及,這會兒直接到了抗拒又爲難又不能不見的地步。
蒼天啊,保佑她早點開花,擺脫這個人吧。
手機再次發出一聲震動,喬意拿了起來,看了一眼,是妮森發過來的關於甫安科研院負責人以及人員的資料。
資料很是詳細,包括個人習性都一併做了獲取。
“可以啊。很棒。”喬意接受到妮森發過來的文件,對她回覆道。
妮森很快發來一個害羞的表情,以及一段話:“應該的嘛,只有瞭解合作方,那麼就等於成功了一半。”
“對滴。辛苦啦。”
“喬總,機票定在明早十點可以嗎?”
“可以。”
“好的。那明天機場見。”
“機場見。”
喬意回覆完畢,纔將手機又放下。她想了想,按在陸聽寒這麼識趣的把這個機會讓給自己,那她姑且看在這個的份上對他禮讓三分。
這麼想着,她的內心似乎也並不是很抗拒再見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