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雪冷冷瞪他一眼,“你是專門來看我笑話的?”
“娘子覺得我像那種不顧危險潛入王府只爲前來落井下石的人嗎?”夜非寒似笑非笑道。
百里雪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忽然重重點頭,擲地有聲,“像。”
夜非寒驀然大笑出聲,“娘子你真可愛。”
他的笑聲太大,連已經棲息的飛鳥都撲棱棱驚起,百里雪兀自飲了一口悶酒,淡淡道:“你這個見不得光的人還是低調一點的好,要是把我的侍衛給招來了,可別怪我不幫你。”
“爲夫一個大男人,何時需要女人來維護?”他霸氣十足道。
柔和的月色下,百里雪清盈盈的雙眸越發散發出一種淡淡感傷,嗓音沉沉,“把韓琛的玉佩還給我吧!”
這次,夜非寒倒是十分爽快地把那塊帶有韓家徽記的玉佩扔了過來,百里雪接過,默默握在手心,舊日時光悄然掠過眼前,陡生惆悵和感傷。
“既然你們有緣無分,玉佩還給他也好,最好斷得乾乾淨淨。”
百里雪幽靜的聲音穿透時光,投向遙遠的過去,“長兄如父,哥哥比我大那麼多,他對我來說,像哥哥,更像父親,府裡的兵將全是哥哥的下屬,他們每天都忙着操練演習,只有韓琛能陪我玩,陪我鬧,你想象不出我小時候到底幹了多少壞事,幾乎每次都是韓琛替我背黑鍋,我們兩小無猜,誰都以爲我們長大之後,會順利成章結爲夫妻,共度一生。”
夜非寒的手微微一頓,墨玉般的眸瞳盛滿憐惜和柔意,“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對韓琛不過是親情般的依戀而已?”
百里雪微微搖頭,“其實是什麼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明天他就是翌陽公主的駙馬了,我們之間永遠都沒有可能了。”
“既然事已至此,名震大江南北的江夏王府郡主總不會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吧?”
百里雪靜靜地盯着他,脣角微揚,“你真的是來安慰我的嗎?我總覺得你在幸災樂禍。”
夜非寒脣角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坦誠道:“今晚娘子最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說我在幸災樂禍,那我就是在幸災樂禍。”
還沒等百里雪發火,他就及時補了一句,免遭荼毒,“只要你能開心就好!”
百里雪忍俊不禁,“小夜子,你可不像那種大公無私捨己爲人的活菩薩啊。”
夜非寒高大的身體忽然靠了過來,在她身邊坐下,“這說明娘子對爲夫的誤解一直很深啊!”
誤解?百里雪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譏諷道:“不是誤解,是對你的本性有無比深刻的認識。”
夜非寒很貼心地給百里雪倒了一杯酒,毛遂自薦道:“正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樣,娘子你以後想去哪裡,想幹什麼,爲夫都陪着你,你乾的所有壞事都由爲夫來替你背鍋,好不好?”
百里雪噗嗤一笑,“真是人不可貌相,堂堂的煞血盟盟主居然這麼會哄女人?”
誰知,夜非寒卻大爲不滿,“人不可貌相?爲夫長得很醜嗎?”
百里雪的一句話差點讓他吐了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