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皇后親自出馬,很快就有了結果,專門伺候眉夫人飲食的含春戰戰兢兢道:“今天眉夫人早上起來,只吃了一碗燕窩粥,那粥是奴婢親手熬的,沒有假手她人,請娘娘明鑑,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謀害皇長孫啊!”
薛皇后厲聲道:“那燕窩哪兒來的?”
在皇后娘娘迫人的威嚴中,含春單薄的身影瑟瑟發抖,“是昨天江夏郡主來看望夫人時候送的。”
江夏郡主?氣氛詭異地安靜了下來,事情的原委很快就清楚了,昨天江夏郡主來看望夫人,說是受林國公府老夫人所託,送來了一些安胎藥和補身體的滋補品。
眉夫人見郡主一片赤誠,全無防備,卻沒想到,她竟包藏禍心。
惠妃怒不可遏,胸脯起伏不定,“皇后娘娘,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江夏郡主心存不軌,竟敢謀害皇長孫,罪無可恕,務必嚴懲。”
“妹妹不要着急,本宮會把事情查清楚的。”薛皇后見種種證據都指向江夏郡主,沉吟片刻,吩咐道:“阿瑤,去把江夏郡主召來,總要讓她心服口服,才能定罪。”
“是,奴婢遵旨。”於是就有了瑤姑姑去江夏王府的一幕。
百里雪一進來,就感覺到了壓抑的氣氛,還有幾把像刀一樣鋒利的眸光。
她若無其事上前,“參見皇后娘娘,惠妃娘娘,不知二位娘娘召我前來,所爲何事?”
惠妃強忍心頭怒火,痛心疾首道:“你做了什麼事你不知道嗎?”
百里雪還沒有開口,聽到她聲音的林紫眉強忍身體的痛楚,掙扎着爬起來,悲憤地控訴,“雪姐姐,我知道你氣我搶走了瑞王殿下,氣我嫁給瑞王殿下,可你怎麼氣我都好,孩子是無辜的啊,他還不到四個月,你怎麼下得了手啊,虧我那麼相信你…”
她的聲音嘶啞而痛苦,披頭散髮,彷彿女鬼般面容悲慼愁苦。薛皇后雖然對林紫眉的不成體統心生怒意,但念在她剛剛失去孩子的份上,並未苛責。
而惠妃看百里雪的目光,就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了,張太醫是太醫院的老太醫了,擅長千金一科,一直說皇長孫胎相穩固,而且跳動有力,十有八九是男胎。
好好的皇長孫一下子沒了,惠妃心中的失落怨憤可想而知,皇上對這個孩子極其看重,說皇長孫降世的同時冊立太子妃,冊立太子妃素來是朝中大事,現在皇上把皇長孫提到了同等地位,這個孩子的分量可想而知。
可是,這金光閃閃的一切,都被這個惡毒的江夏郡主給毀了。
這個林紫眉也真是夠蠢,宮中女人有了身孕,誰都會千般小心,萬般防範,可她倒好,居然會相信百里雪對她一片赤誠?
但現在說林紫眉蠢已經無濟於事,關鍵是一定要把罪魁禍首繩之以法,要不然,她失去皇長孫的損失和憤怒又要誰來承擔?
面對林紫眉的悲慼控訴,百里雪一臉的無辜茫然,“眉夫人,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