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來賠也行。”我解開安全帶,弱弱地回答,我好像闖了個昂貴的禍,因爲樑笙的車和何非墨的車,都價值不菲,我光是賠這兩個人的修車費用就夠嗆,但是沒辦法,我總不能推卸責任。
樑笙下了車,看了看車頭的情況,看完之後他看了我一眼,如果我沒有看錯,那是一種敬佩的眼神,我也下車去看了一眼,車頭燈已經被我撞得面目全非,而何非墨的車也被我撞變形了,我嚥了咽口水,原來我的破壞力如此驚人。
“車還能開?”樑笙問何非墨。
何非墨點點頭:“能。”
“那我們先去修車吧,費用等修完以後再算。”樑笙提議,何非墨雖然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但是也是一個極其爽快的人,他沒有任何異議,樑笙回到車上坐在了駕駛座上,我則老老實實地坐在了副駕駛,再也不要作死地去搶着開車了。
我們一前一後地往4S店開去,本來還打算去吃個飯就回家過二人世界,最後全交代在了修車上面,我看着4S店的工作人員檢查車子,樑笙和何非墨在協商賠償的事情,還時不時看我一眼,我當然要迅速地避開這兩個人的視線,這禍都是我闖下的。
車放在了4S店,要過兩天再來取,樑笙走了過來告訴我事情處理好了,可以打道回府,何非墨走了過來與我們並行着離開了4S店,然後開口:“我請你們吃飯吧。”
何非墨突然請我和樑笙吃飯幹什麼?我有點不想去,心裡的疙瘩讓我覺得很不舒坦,何非墨表現得很坦然,難道真的是簡歆說錯了嗎?其實人家何非墨對我根本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我以爲樑笙會拒絕何非墨的提議,但是樑笙居然爽快地答應了。
這兩人的關係真複雜,時而不對付,時而又好像朋友一樣,我悶悶地跟着樑笙他們打了一輛車,何非墨說了個地址,情人灣的那家餐廳。
三人行,必有電燈泡,我默不作聲地跟着他們來到了那家比較熟悉的餐廳,何非墨剛進去坐下,就有服務員熱情地迎了上來:“何先生,好久沒來我們這裡吃飯了呢,難道等到了你的有緣人了?”
說着,那服務員還曖昧地看了我一眼,我渾身雞皮疙瘩,這什麼眼神,瞎子都看得出我和樑笙纔是一對,爲什麼要用這種曖昧的眼神看着我?
何非墨那張萬年撲克臉自然不會有什麼熱情的迴應,他只是淡淡地說道:“嗯,有點事。”
那個服務員又曖昧地看了一眼樑笙,花癡的眼神完全將我
無視掉了一樣,樑笙衝那個服務員微微一笑,這是赤果果的勾引?這裡坐着兩個這麼優秀的男人,又只有一個女人,那麼必定其中有一個是單身,所以有不少虎視眈眈的女人投以熱忱的視線,讓我心塞又無語。
爲了儘快打發這個眼睛不好又花癡的服務員,我擅做主張地點了三份一樣的飯菜,然後問何非墨和樑笙:“沒問題吧?”
“沒問題。”
“沒問題。”
樑笙和何非墨異口同聲地回答,一個語氣平靜一個則是語調微揚,我有種錯覺,樑笙好像挺期待何非墨回來的。
服務員也一愣,看了我一眼之後只好去點餐去了,我問何非墨:“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剛回來,就被你撞了。”何非墨端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答道。
“呵呵,意外,意外。”我連連解釋,解釋來解釋去也就兩個字,真的是個意外。
樑笙卻好像不滿意我這個善意的謊言,他說:“你這不是意外吧?你的開車技術一直就沒穩定過。”
我汗顏,確實不穩定,時而正常時而失常,但是我覺得今天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意外,是因爲對樑笙的車還不熟悉,還沒有適應,並不是我車技不好的原因,但是這些廢話我就不說了,說出來只會遭來鄙夷。
今天的人不多,飯菜也上得很快,飯菜上桌以後我率先吃了起來,又點了一些小菜和糕點,以及果汁,樑笙和何非墨用餐都是那種典型的紳士風格,兩人都吃得很優雅也很從容,不像我,吃得那麼接地氣,吃着吃着,樑笙問道:“這次去上海有什麼收穫?”
何非墨說:“收穫是有一點,金盛天聯繫到了我。”
一聽到金盛天的名字,我擡眸吃驚地看着何非墨,何非墨和樑笙提起金盛天的事情,是不是他知道金盛天和我們之間的問題?
“嗯,他有什麼動作?”樑笙繼續問。
我有些瞠目結舌地看着這兩個曾經針鋒相對的男人,和諧地說起了金盛天的事情,何非墨說金盛天找他談一單合作,而且想利用他,何非墨以前在元晟呆過所以對元晟有一定的瞭解,按照何非墨的說法,金盛天在暗地裡,利用了元晟的資源,卻又想反咬一口吞噬更多,暗度陳倉。
我今天在樑默華辦公室裡聽到的那些話,樑默華在提防着金盛天,看來是真的,樑默華和樑笙,以及何非墨都在盯着金盛天的動作,金盛天這個傢伙到底是想幹什麼?純粹爲了利益嗎?
樑笙聽完何非墨的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可以合作。”
“你確定?”何非墨嘴角有一絲不明的笑意:“對元晟不是什麼好事。”
“即使我不去動手,我爸那邊也會動手,如果金盛天落在了我爸手裡,那麼我要調查的事情就完全沒有可能了,元晟對於這點損失是完全負擔得起,放長線釣大魚,這道理你不會不懂。”樑笙淡淡地說道。
這兩人說的話我是雲裡霧裡,唯一聽明白的就是,樑笙要趕在樑默華對金盛天容忍不下去動手之前,先解決了金盛天,不然落在了樑默華手裡,以樑默華的手段,那麼十年前的那些真相到底是什麼,就真的再也無從查起了。
“沈言,簡歆是不是以前拿過一份資料給你,是關於金盛天一些賄賂和違法的資料。”何非墨忽然問我,他的眼眸在看向我的時候,有一絲異常的光亮,但只是一閃而過,並不真切,我仔細地回想了一下,樑笙調查過金盛天,但是後來資料都被金盛天又給拿走了,簡歆不知道從哪個朋友那裡找打了一部分的證據交給了我,說以後會用得着。
難道就是那個?我答道:“有,在我家裡收着,需要的話我明天給你們。”
“暫時不需要,等到一切都差不多了才需要,雖然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但是也有點小作用。”何非墨說。
我點點頭,證據當然不嫌多,我有點想問問樑笙是不是和何非墨說了什麼,但是看着他們一直在聊金盛天的事情,以及一切計劃的安排,我又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還是等回去以後再說吧。
吃完飯以後時間也不早了,離開餐廳之後我和樑笙想去海邊走一走,而何非墨則是深深地看了那家餐廳的名字一眼,然後對我說:“那我先走了。”
“好。”我點點頭,看着何非墨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樑笙則是偏頭看着我:“這麼投入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什麼投入?”我無奈。
“好像,有點捨不得的感覺。”樑笙雖然是笑着說這句話,但是我聽得出他語氣中的危險,都怪簡歆!幹嘛突然跟我說那些話,害我現在面對何非墨尷尬到了別人隨時都能發現的地步,樑笙伸手摟着我,語氣略涼:“沈言,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是一個佔有慾很強的男人?”
所以說樑笙這更像是一種警告,我有點不自在,也有點心虛,樑笙也許是覺得話說得太重了會讓我難受,所以下一秒便換了輕鬆的語氣:“走吧,散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