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以後,醫生替我消毒包紮以後,又囑咐了我幾句,何非墨一直陪在我身邊,沉默地替我掛號付醫藥費,然後陪着我包紮,我忽然想起我和樑笙初識的時候,我的手被刀給扎到了,樑笙也是陪我來醫院包紮,那時候護士還以爲樑笙是我的男朋友,後來他真的成了我的男朋友,所以世界上很多事情,真的挺奇妙。
“你這做男朋友的也太不小心了,怎麼能讓自己女朋友把頭磕這麼嚴重,要是磕傻了怎麼辦?”醫生抱怨道,我已經在這裡躺了好一會兒了,聽到他這麼說,我趕緊起來,然後捂着包好的額頭,對何非墨說道:“我們走吧。”
這折騰來折騰去,天都已經擦黑了,我還不回去我爸肯定會打電話來催,明天他就要回我媽那裡去了,今晚得陪他好好吃頓飯。
從醫院出去以後,外面華燈初上,我的頭還有點暈眩,所以只好讓何非墨送我回去,送到了樓下我覺得也不能讓何非墨就直接走,起碼要上去喝杯茶什麼的,於是我發出邀請:“上去喝杯茶吧,今天謝謝你了。”
“好。”何非墨答應得真爽快,我還以爲他會拒絕,畢竟這都大晚上了,但是自己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我只好認了,帶着何非墨回家喝茶去。
我爸看到何非墨的時候愣了一下,萱萱看到何非墨的時候愣了兩下,楚靳看到何非墨的時候都直接回不過神了,而我看到楚靳這大晚上的在這裡,也是愣了好一會兒,我爸第一個出聲:“你這頭是怎麼回事?”
出個門就一頭是血地回來,我爸的臉色很嚴肅。
“沒事,摔了一跤。”我摸了摸額頭,答道。
何非墨倒是挺怡然自得地坐在了沙發上,和我爸聊了起來,連我解釋一下他爲什麼來喝茶的程序都免了,萱萱挺勤快地去倒茶,我則是先去了臥室,因爲衣服上有血跡,所以我想換了衣服再出去,但是剛進臥室楚靳就跟了進來,他誇張地說:“沈言這是準備氣死樑老闆啊?”
“什麼?”我有些不懂楚靳在說什麼,樑笙有蔚藍,爲什麼還會被我氣死?
“你跟樑老闆的事情先緩一緩,也不能大晚上的把何非墨帶回來啊,樑老闆要是知道了能氣死。”楚靳一臉痛心疾首,好像對於我的茫然很心痛,我想這也是楚靳一廂情願的以爲吧,昨晚我跟樑笙提了分手,他不也沒什麼
意見嗎?而且我請何非墨上來喝杯茶,又不是孤男寡女,哪裡不對了?
我把楚靳給趕了出去,當着我爸的面他也不敢在外面鬼哭狼嚎,或者對何非墨怎麼樣,等我換好衣服出去的時候,發現楚靳已經走了,我沒當一回事,萱萱拉着我小聲地問我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將遇到蔚藍的事情告訴了她。
“那個綠茶婊乾的好事?”萱萱一聽就炸了,她都沒顧得着我爸還在,罵完之後才尷尬地看了我爸一眼,我爸雖然古板,但是看人還是有點眼力勁的,對於萱萱也是意外地包容,並沒有表現出厭惡或者不滿的模樣。
所以我無奈地瞪了一眼萱萱,萱萱趕緊閉嘴,我爸也聽到了我剛纔的話,他問我蔚藍是誰,萱萱搶着回答:“就是那個現在和樑總在一起的女人,居心叵測,老是想害言言的那個!”
“以後要注意這些人,以前說給你你又不聽,現在吃到苦頭了吧?”我爸沒好氣地說,我知道他是氣着了,從小到大在他們的保護下,我沒吃過什麼苦頭,現在真的是苦頭越來越難吃。
何非墨一直都沒有插嘴,剛纔他和我爸在聊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我爸和何非墨基本沒什麼好說的,因爲兩個人都不善言辭。
坐了一會兒何非墨很禮貌地起身告辭,我爸對我說要我送送人家,我當然得送,萱萱擔心我一個人不安全,也跟着一起,下樓之後,何非墨忽然問我:“沈言,如果你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可以告訴我。“
我一愣,這話是什麼意思?何非墨已經幫了我很多了,金盛天那邊我已經知道了一個大概,所以沒必要再讓人家冒着風險去繼續查,我苦笑了一下問道:“你和樑笙還有聯繫嗎?金盛天那邊的事情,你們應該也會有溝通吧。“
“嗯,他得到了他想要的資料,我和金盛天的合作中斷了,現在應該說,金盛天已經察覺了不對勁,所以這件事我能幫的就到此爲止。”說着,何非墨從車上拿了一些文件給我:“這裡面是我搜集的一些金盛天違法集資的資料,與元晟並沒有什麼關係,還有他暗中從元晟榨取利益的資料,以後你用得着吧,也不會難做。”
我知道何非墨是什麼意思,金盛天與元晟的關係實在太複雜了,太多的事情都是樑默華在作爲後臺,所以我要扳倒他,勢必會和元晟作對,也就是和樑笙爲敵,而何
非墨蒐集的這些資料,大概是已經撇開了元晟,屬於金盛天的單獨資料,價值真的挺大。
我感動地看着何非墨,心情無以言表,其實我真的不值得何非墨爲我做這麼多,但是還沒等我說一句謝謝,何非墨已經駕車離去了,萱萱看着何非墨遠去的車,自言自語:“何非墨人怎麼這麼好?言言,他會不會是喜歡你啊?”
簡歆也曾這樣說過,加上何非墨還送過項鍊給我,被我拒收了,所以萱萱的話讓我驚出一身冷汗,我怎麼差點忘了這回事,我就這樣貿然地接受人家的好意,會不會給人家造成誤會?
但是我現在還是很需要這些資料的,算我自私也好,利用也罷,畢竟能將金盛天給拉出來,凌霄也就藏不了多久了,金盛天能背叛跟了多年的樑默華,難道還背叛不了一個凌霄麼?
我將資料帶回去,然後給我爸看,因爲我爸在工商局呆了那麼多年,對於這些事情他簡直是太熟悉了,看完資料以後,他露出罕見的驚喜神情,連連點頭:“這資料很有用,以前我逮了金盛天那麼多次,每次都證據不足,讓他可以金蟬脫殼,這一次不信他還逃得過!不過言言,這個何總,和你是什麼關係?”
我爸的問題讓我有些難以回答,我想了一下答道:“挺好的朋友。”
“哦。”我爸翻着那些資料,他告訴我,這些資料之所以這麼齊全,是因爲何非墨將他與金盛天所有的合作資料,包括其他附屬資料都整理齊全了,裡面還包括了金盛天對華屹的野心,元晟一直想吞併華屹,而金盛天作爲“最佳打手”,自然是很多計劃都有參與,對華屹也十分清楚,怪不得還去偷資料!我對金盛天的看法真的天天都在改觀,原來他的野心是這麼大。
我爸說完之後,問我:“明白什麼意思了嗎?”
我失神地看着那些資料發呆,厚厚的一沓資料顯得沉重,我爸的講述很清楚,他雖然不是從商的,但是對生意上的事情清楚得很,他的意思是,何非墨基本是在靠着自己虧損來幫我接近金盛天,金盛天那麼貪婪的人,怎麼拒絕得了利益的誘|惑,除去何非墨和樑笙商量過的那些事情,還有許多多是何非墨自作主張爲我做的事情。
萱萱也有些咋舌,她不解地嘀咕:“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啊,現在非墨地產纔剛剛重新開始起步,他這樣做感覺挺危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