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暈過去,只是有點迷迷糊糊,知覺還是有的,樑笙將我抱進了一輛商務車,給我綁好安全帶後自己坐上了駕駛座,有人問他,“樑總,您要親自去送嗎?”
樑笙沒有回答,猛踩油門疾馳而去。
我努力睜開眼,只看到樑笙緊抿着脣線的側臉,那滿滿的緊張與擔憂,是在擔心我嗎?我伸手拉了拉他的西裝下襬,小聲說道:“我沒事,別送我去醫院。”
沒有迴應,我以爲他沒有聽到,又加了點力氣重複道:“我真的沒事,我們回去吧,不去醫院了。”
“閉嘴!”樑笙薄脣開啓,刻薄的說了這兩個字,帶着命令式的口吻,容不得人抗拒。
我掙扎着坐起身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溼溼的,把手放低一看,嚇到我了,怎麼這麼多血?!難怪樑笙的臉色這麼難看,我自己竟然都沒有感覺。可是爲什麼,我一點也不覺得痛呢?
樑笙見我不敢掙扎了,撇了我一眼,陰惻惻的開口:“開機儀式發生血光之災,你認爲你回去以後那些導演、製片人會放過你嗎?”
他這麼一說,我不敢動彈了。
很多導演都迷信這個,開機儀式點香放炮很正常,有的甚至還請佛像,我們外行人不知道,以爲拍電視是件很簡單的事,其實很多都充滿了風險,尤其是這種魔幻電影,很多場景都需要在偏僻的山區拍攝,大半情節都需要用到吊威亞。這也是爲什麼這次開機儀式會點放十六響,十六響也有祈禱平安順利的意思。
可由於我的個人意外,似乎這次電影的拍攝會弄得人心惶惶了。
“那怎麼辦?在”我問樑笙,“會很嚴重嗎?”
樑笙沒有回答我,他大概也是在思考如何應對。
很快到了醫院,我被強行送入了急診室
,醫生給我處理完傷口後又做了幾項腦部檢查,明明傷口都止血了,還說要留院觀察。醫生說什麼,樑笙就是什麼,還不停的叮囑我別反抗,否則就把我送去給導演製片人們隨意處置。
何璐他們趕到的時候,我正躺在病牀上輸着點滴。
“對不起啊,都是因爲我你纔會受傷的。”何璐本來就膽小,發生這種事她嚇的臉色都蒼白了,整個人都六神無主的樣子。
我於心不忍,不停的安慰她,“我真的沒關係,額頭就砸破皮而已,醫院這是見有款爺在可勁的敲詐醫藥費呢,拔掉點滴我下牀就能走能跳你信不!”
站在一旁的‘款爺’瞪了我一眼,一副‘懶得說你’的表情。
楚靳也來了,是樑笙通知的,他一來,樑笙就朝我看了一眼,跟他說了幾句之後就走了。
楚靳靠過來瞅着我的額頭說,“嘖嘖,我還真以爲砸爆了腦袋,油門踩到底趕來見你最後一面,你就給我看這塊紗布?”
“去你的!”我白了他一眼,看着消失在病房門口的身影,又問楚靳:“他走了嗎?”
楚靳點了點頭,這個時候還不忘給美女獻殷勤,他搬了把椅子放在我牀邊,對何璐說:“美女請坐。”然後又搬了一把過來自己坐下,才認真的回答我,“他說他還要回去處理開機儀式的事兒,把你丟在這不放心,讓我快馬加鞭過來照料你,順便等你的檢查結果,結果一出來第一時間告訴他。”
聽了楚靳的話,我不由得臉一熱。
何璐也全部聽到了,驚訝的問道:“沈言,你和樑總在談戀愛嗎?”
我大驚失色,連忙否認,“沒有!怎麼可能!”
楚靳忽然轉過臉,朝何璐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笑:“事實擺在眼前,不是嗎?”
何
璐瞭然的點頭,低着腦袋澀澀的笑着。
我問楚靳發生這種事對開機儀式的影響有多大,楚靳告訴我其實沒什麼影響,開機儀式只是個形式,就算我真的砸破了攝像機,導演組也不過就是換一臺繼續開拍而已,只要主演不出事,其他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他這麼一說後,我和何璐都稍稍放鬆了些。
“不過,”楚靳想到了什麼,蹙眉說,“這件事對你倒是產生了很大了影響。”
“什麼影響?”我心裡一跳,第一想到的是會不會被公司開除,革除總化妝師的職位是顯而易見了,只求別開除我就好。
楚靳挑眉,嘴角勾起一絲邪惡的微笑:“你還沒看出來嗎?有些從來不在媒體面前露正臉的人,今天居然當着衆媒體的面親自抱你上車將你送醫院,你覺得這回帶來什麼後果?”
“什麼後果?”我大腦已經空了,完全禁不起嚇了好嗎,楚靳再這麼跟我賣關子,我真的要昏過去了。
楚靳白了我一眼,“你傻嗎,楚大老闆抱一個女人上車,丟下整個片場,如果你是媒體你會怎麼寫?”
何璐突然插話,“意思是沈言明天就會上頭條了嗎?”
楚靳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悠閒的說:“我敢打賭,所有的頭條都會被你們承包!”
何璐思量着,弱弱的說:“那這一跤還摔值了!”
“瞎說!”我有些擔憂,若有所思道:“我可不想上什麼頭條,槍打出頭鳥的道理我不是不知道。”
楚靳斂了笑,正色道:“你知道就好,不過你放心,樑老闆自然會保護你的,你信不信,明天的頭條內容會出所有人意料。”
我沒抱多大希望,“難道還真跟電影裡演的那樣,買下幾家報社封了那些記者的嘴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