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陽光照耀下,血色的大地泛起一陣紅光,顯得那麼妖豔。流賊如同黑色的洪流一般,涌出大帳。都說士兵上千,接地連天,士兵上萬,無際無邊,這五千饑民看起來就像是一股絕地的洪水,前面一排六十多個盾車,就像是攔截黑色洪水的大壩一般,其中混雜着明軍潰兵,披甲老賊,還有馬賊,黑色的洪流中映襯着兵刃白色的寒芒。
空氣中帶着一股冷意,耳邊傳來的是那流賊軍陣中傳來的一陣陣喝罵聲,呼喝聲,心中生出一股緊張,看着今天的架勢,流賊是準備最後的拼命了,若是今天守住了,那流賊也就退走了,同時系統任務也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了。
寒冷的秋風吹在身上,帶動羊毛披風嘩嘩作響,空氣中那股血腥味一天比一天濃,雖然今天的攻城將比以往更加殘酷,可有了今天新兌換的萬人敵,卻並沒有什麼壓力。
身後鐵刑香怡,還有一衆系統兵種,那鐵甲在陽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映襯着那鮮紅色的鴛鴦戰衣,城牆上是那整齊的軍士,就像是一面紅色牆壁一般。
那張河親自在後壓陣,身後站着幾個流賊頭目,道:“對了,大營看守糧草馬匹的大黑,叮囑過了麼”
“放心吧,大人”王百步擦了擦頭上的汗,心中對於這個張河也是無奈,他即使想用這張河,又猜忌心太重,唉,足足留了兩百人看守糧草。
那流賊第一波盾車,在哪整齊的號子聲中,推向了城牆,一排噸車看起來就像是一面長長的木牆一般。
砰砰砰————城牆上一道道火光噴出,一陣城牆的震顫,那其中一糧噸車,盾車剎時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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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賊剛剛開始攻城,小川突然感覺肩膀一沉,轉過頭去,卻是看到香怡渾身顫抖,臉色發白,寶石般的眼睛此刻帶着弄弄的怒火“是張河,是他”
這是怎麼了,小川順着看了過去,那流賊壓陣的那人,正是香怡的小舅子張河,山西流寇,對,我怎麼沒有早早想到,可誰又知道,當初的小賊,如今已經成爲帶領千軍萬法的流賊首領!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香怡眼睛帶着淚花,臉上全是怒氣,就要衝出城下。
小川趕緊拉她,她此刻心情是能理解,曾經放流賊進城,害得他曾經家破人亡,讓她揹負着污名,遠離山西成爲了逃難的難民,又差點在路上被他搶走,這種仇恨,這種來自於至親的仇恨,往往會更加令人憤怒,道:“別啊,現在是守城,你不能下去”
香怡擦了擦眼淚,努力讓自己身體平復下來,變得安靜,道:“對,對,我要是下去了,誰保護你呢,小川”
小川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她沒有做傻事。又擔心的看着她,如此憤怒被理智壓在心中,那該多麼的難受,道:“別下去好麼,我知道你心中難受,那張河就是一禽獸,死後必會受盡折磨的,我們就算不用報仇,他將來一定會死於非命。”
“對,我現在要做的就是保護你”香怡拔出寶劍,利刃陰沉着她清冷絕美的容顏,報仇的事情扔到一邊,只有小川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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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陣陣火炮的轟鳴聲,隔得好遠都傳到了那王大麻子的耳中,他砸了咋嘴,心中越發擔心堡壘能不能守住。停住了馬,看着一望無際的荒野,心中越發着急,道:“在哪,當初我們把牧場的人和畜生安排到了哪裡?”
“二哥,不遠了,就在前面的丘陵,我們現在絕不能出亂,按照計劃的來”一旁板凳道。
“可二哥,你說那大黑能上當麼?”一旁大巴臉滿是擔心道,就怕那流賊不上當,他們不是白準備了。
王大麻子眼睛骨碌一轉,道:“別怕,那羣人再厲害,也就是一羣馬賊罷了,馬賊吃酒喝肉,天經地義,再說我還有後招,板凳你的藥準備好了麼。”
“放心二哥,藥已經準備好了”板凳道,眼神中又有些擔心,他和刀疤臉想法一樣,道:“你說那些人真的會吃這些酒肉”
“嘿嘿,放心,一切就看你二哥我這張巧嘴的了”王大麻子大笑起來,道:“一會他們吃了藥,之後可就要完犢子了,嘿嘿,哪裡糧草一燒,戰馬的話?”
“殺了是不是太可惜了,兩千多好馬呀”一旁的刀疤一臉可惜道,他們都是馬賊,對於戰馬都是有種莫名的感情。
“對,要不到時候我們就這樣。。。。”王大麻子小聲一說。
衆人都是眼睛一亮,道:“妙計,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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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上又是一套火舌吐出,那一亮盾車頓時四散爆裂。
城牆上一陣炒豆子般的爆響,還有那弓弦噼裡啪啦的聲音。
嗖嗖嗖————火銃在空中劃過一道道黑色的直線,那箭簇則像是一座座雨絲一般,瞬間覆蓋剛剛被打爛的盾車後面。
那後面八十多個流賊,瞬間變成身上佈滿傷痕,猶如篩子一般,鮮血瞬間清潤了那一大片的土地。
那盾車也快接近那城牆,流賊中一陣陣箭簇,火銃稀疏的反擊。
接近那城牆後,那盾車後一個個長體從哪盾車後涌出,那一個個流賊扛着梯子,衝向那城牆。中間披甲賊,潰兵也是多了起來。
看着城牆下的基本全是披甲賊,潰兵,心中一喜,哼,到這時候了。
城牆下那陳大彪拿着一把大砍刀衝在最前,心中狂喜,有了這麼多老兄弟加入,城牆上那羣明軍再厲害,人數在哪裡,嘿嘿,道:“衝啊,他們萬人敵用完了,兄弟們上啊,衝進去錢糧都是我們的”
忽然,城牆上一個個黑色的圓球扔了下來,安歇流賊都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砰砰砰————一陣陣巨響,趴在牆垛後的小川。明顯感覺城牆一陣搖晃,空氣中一陣刺鼻的血腥,不少殘肢斷臂都被炸上了城牆,看着那任務進度條纔到了百分之五十的位置,唉,不行了,這任務是沒法完成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坑,你用萬人敵,別人會直接被你嚇跑,不排披甲精銳上來,你的任務沒法完城,可你不用萬人敵,別人精銳一上來,自己這羣手下死傷就會多起來,算了,一個間諜訓練建築罷了,不要也罷。手下這羣兄弟纔是最主要的。
那遠處的張河看的都要跳起來,心中滿是心疼,那被萬人敵炸死的人裡,大多都是跟隨他的響馬,還有投降的明軍,都是精兵,此次一下死了這麼多,叫他一陣心疼。道:“換,饑民上,饑民上”心中又是一陣嘆息,那些明軍萬人敵是水做的不成,都扔了多少了,怎麼還沒有扔完。
看着那饑民上來,混雜着幾個老賊,那萬人敵是收了起來,一個個總旗領兵上前。敵人精銳前來,萬人敵招呼,饑民前來,近戰肉搏,全當是練兵。
經過了昨天一天的苦戰,各個總旗已然是褪去了新兵的稚嫩,變得熟悉了戰場的氣氛,一個個軍陣依然沒了昨天的慌亂,此刻有條不紊的猶如一臺臺機器一般,輕鬆殺戮者城上的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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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賊一波攻勢被打退,流賊猶如潮水一般後退,扔掉兵器,哭爹喊孃的逃跑,陳大彪跑在最前,臉上全是恐懼,這明軍太恐怖了他直接逃到那張河面前,跪倒。道:“大哥,大哥,城頭上的明軍太厲害了,軍陣無敵,還有萬人敵的猛將啊”
“大首領,別打了吧,城頭上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那黑熊一樣的大漢,不是人啊”
“還有那個女人,美麗的不像話,殺起人來,簡直就如同機器一般,兄弟們連她的身都進不了”
“還有胡人,胡人,草原上的胡人,殺人不眨眼,這根本不是百戶所,不是百戶所”
後面的流賊一邊逃跑,一邊呼喊。
張河聽着士兵逃跑士兵的呼喊,砍翻了幾個,他們才冷靜下來心中越發震驚,這秦小川何德何能,能有這麼厲害的手下,他何德何能,慢慢震驚變成嫉妒,砍翻了陳大彪,他隨即指着另外一個流賊頭目道:“刀疤臉,我給你兩千饑民三百馬賊,陳大彪的人就交給你統帥,拿不下城牆,你就不用回來了”
此刻張河心中夾雜着嫉妒憤怒,爲什麼,爲什麼城牆上的那些東西不是我的,不是我的,爲什麼他一個難民,一個逃難的難民能擁有這麼多好東西!嫉妒衝昏了他的理智,還有對於城牆內各種工匠秘方的貪婪,讓他不再是曾經殘忍冷酷的流賊大首領。
那刀疤臉面如死灰,只得點着人馬攻城。
一旁的王百步心中有些擔心,黑熊般的壯漢,萬人敵的絕美女子,無敵軍陣,刀槍不入的鎧甲,這百戶所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怎麼會有如此強人?他突然覺得,那些肥皂秘方,鐵匠是絕對拿不到了,而且此刻軍隊中的恐懼氛圍越來越嚴重,恐怕不是好事,可看到一旁張河的樣子,他卻是失去了進言的勇氣。
看了看後面沒有參與攻城的流賊的表情,一股恐慌的氣氛不知不覺間籠罩着整個流賊大軍,希望不會亂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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