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麥田,麥子長得已是非常的高,麥穗已是成熟,陽光下金黃的麥毀閃爍着金光,隨着寒冷的秋風吹過,麥田隨風翻涌,翻起一陣陣麥浪。
踏踏踏,一陣馬蹄聲傳來,十幾騎騎兵飛快的奔騰在這麥田中的小道上,爲首的騎兵是那楊御番,秋風吹在他身上,把他身後的斗篷吹的鼓了起來。天上的雲彩,地上的稻田快速流逝。
稀溜溜,一行騎兵停了下來,他們穿着鐵甲,鮮紅的鴛鴦戰襖,身上那鑲鐵棉甲,那一個個銅錠在陽光下閃爍着寒芒。
楊御番聽了下來,一雙如墨般有神的模子盯着遠處的村莊,外面是一層土牆,裡面是幾十座土坯房,只有村中有寥寥幾座磚石房子。
一旁一臉如黑炭,長得十分壯實的漢子,道:“大帥,爲何突然停下,我們不去看那小百戶所了麼”
“人家現在是千戶所”一旁親衛打扮的騎兵笑道,語氣中全是不屑。
“你們是看不起這個千戶所”楊御番笑道,眼神越發的停在了面前的小村子中。
“當然,那傢伙就是靠着於東陽的關係上的位,打敗山西流寇也是靠着陰謀詭計,聽說當日是藉着大帥你的名聲,騙那山西流寇導致他們崩潰”這黑臉漢子不屑道。
“對,就是一個小小百戶,算什麼東西,藉着幫助於東陽抄家上的位,就是給人當狗,大帥真不知道你爲什麼要找這麼視察這麼一個地方”一旁的親衛也道。
“呵呵,那只是城中的流言蜚語罷了,信不得真!若是沒有實力,如何擊潰山西流寇?”楊御藩點頭道,他沒有輕信城中的謠言。
“嘿嘿,要不然大帥,你真相信一個小小的百戶所百十號人,可以幹掉那山西流寇,吹牛皮的罷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呢?都是靠陰謀詭計罷了!”一旁黑臉漢子道。
“關山,你現在已經是都司了,不可再向過去一般思考問題,明白麼?”楊御番道:“城中留言我看多是那周家傳出來的,這秦小川絕沒有留言說的那麼弱小,你們看這村落,這地方應該是他治下的了”
“不就是一破村子麼?”
“你們仔細看着村落,雖然從外表看和我們路上遇到的差不多,但你們沒有發現這些村民的神色”揚御番指了指那村民道:“他們每人都表情是那麼滿足,想想過去我們遇見的那些村落,那些村民,神情猶若傀儡,目無生息。”
村口幾個婦女,正圍坐在一起,縫製着鴛鴦戰襖,其中一個村婦開着葷玩笑,惹得一旁十幾個婦女大笑起來。
楊御藩十幾名騎兵過去,本來以爲這些婦女會嚇怕,卻沒想這十幾個婦女好像沒有看到自己這羣穿着鎧甲,騎着戰馬的騎兵似的,這讓楊御番心中更加奇怪,這羣農戶竟然一點都不怕自己,原來遇到村落,那些農民看到自己就跟見了鬼似的,撒腿就跑。
“諸位娘子好”這揚御番下馬,問候一聲,這才發現他們縫製的竟然是鴛鴦戰襖,心中更加驚訝。
這些婦女完全沒有害怕的表情,其中一個胖婦人,道:“真是一個俊俏的小夥子,肯定是公子哨探隊的吧”
這揚御番心中真是一羣沒見識的娘們,小小千戶所的哨探隊能有我這一身裝扮,接着道:“不知諸位娘子,你們知道在縫製何物?”
“鴛鴦戰襖,多虧秦公子,他來了之後,沒有租子,每月幫忙做些衣物,還能換些錢花”這夫人說道,那滿是風霜的臉上出現一絲幸福的笑容,雖然講這話,但是她手中的針線活卻是異常的認真。
“竟然讓這些婦人幫忙做鴛鴦戰襖,這成何體統”一旁關山奇怪到,臉上說不出的怪異。
“對,怎可如此,怎可如此”一旁親衛隊長楊元也道。
“不讓這些婦人做,難道等着朝廷發,那要等到何年馬月?”楊御番笑道,他倒不是迂腐的人,反而覺得這秦小川卻是不一樣。
“對啊,秦公子來了之後,每月再也沒人來收租子,再也沒有土匪,村中的青皮也是倒了黴”那胖婦人接着道。
“就是,許老漢的兒子,呆呆傻傻,又吃得多,原來不好找婆家,現在怎麼着?入了軍,又是銀子,又是各種好處,說親的把他們家門檻都踢破了”
“嘿嘿,那是秦公子那是什麼人,村子的水路,土路都是休整,嘿嘿”
聽到他們的話,關漢兩人都是說這羣婦人是在說謊,怎麼可能有這種千戶,難道腦子被門夾了,無緣無故給這羣村姑好處,那楊御番心中卻是越發期待,越想見見這個秦小川!他卻是看出了些門道出來,不愧是秦老將軍的兒子嘛!
稀溜溜,一聲聲戰馬的嘶鳴,這時遠處一隻六十多人的馬隊奔騰而來,他們騎着高大戰馬,穿着白銀色鎖子甲,頭戴鐵盔,一個個鮮紅的斗篷在秋風中鼓起。
紅色的鴛鴦戰襖,雪白的鎖子甲,陽光下是那麼絢麗。
一圈騎兵,瞬間把楊御番等人包圍,雪亮的馬刀在陽光下反射着寒芒,一羣戰馬探出一陣陣白色的鼻息。
那揚御番眼神中全是讚歎,道:“好啊,好啊,如此精銳的騎術,還有那身鎖子甲,裝備精良,如此騎術,怕是我正兵營騎兵都是差不多了,裝備比起他們還是差了不少啊”他眼中驚歎,剛剛那衝鋒的一下便是讓他看到了這股騎兵的騎術,看到他們不好人用的騎弓更是驚訝,一石弓,他心中驚訝,這弓步弓都很難碗開,這羣騎兵竟然有人用這種弓,還有他們的手銃更讓他驚歎。
一旁的關山也是流着口水,一臉羨慕看着這一身裝備,酸酸道:“這麼好的騎兵,還有裝備,他們到底是什麼人,莫非是楊帥你讓你一部分親衛先來這裡接應?。”
“對,這鎧甲”楊元也是羨慕道,再看着自己這一身,簡直就是叫花子。
“汝等何人!”王大麻子手持板斧,厲聲喝道,聲音又如雷霆一般,
楊御番笑道:“在下山東都指揮使楊御番,不知各位壯士是何人?”
“哦,原來是個當官的”文盲王大麻子當然不知道這個都指揮使是多大的官,那讓人看着畏懼的大板斧被他重新別再了身後,道“順暢堡哨探隊是也”王大麻子一說,神情中無比自豪。
楊御番當即心中驚歎,這秦小川竟有如此騎術精湛,裝備精良的哨探隊,真是厲害!
“什麼哨探隊,就是家丁,這麼厲害的家丁,把錢砸在家丁這家丁隊這,他正兵營怕是連兜襠褲都買不起”關山說道,語氣酸酸的,心中那股輕視是少了不少,這秦小川在他看來也是不錯了,有這麼厲害的家丁,正兵營不行,可這時候,誰打仗靠正兵營,不都是靠家丁!這秦小川實力在一衆千戶中也是不錯的了,也是他手底下的千戶,嘿嘿,不錯。他心中也是歡喜。
一旁板凳道:“是大官,我們應該行禮的”板凳說完,這些騎士都是翻身下馬,一起行禮。
楊御番便帶着一皺手下,跟着那王大麻子去了,王大麻子也不知道這面前這人是過來審查來了,因爲這楊御番卻是等於突擊檢查,誰也沒告訴,導致這邊小川毫無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