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媽咪 龍鳳寶寶不好惹,一別永別 官術網
她也好想問,瀚哥哥得了什麼病?
她從來都沒見過瀚哥哥生病,爲什麼他會住院十多天?
在她的印象裡,只有很重很重的病纔會住院(機械末流)。
一般她有些感冒發燒,只需要在家裡吃藥打針,一兩天就好了。懶
而就算這樣,她也會覺得好難受,好難受,現在瀚哥哥生病十幾天了,一定更難受!
想到這裡,她的心不禁一陣絞痛。
她的腦袋再也無法思考別的,混亂的思緒裡,只剩下一個念頭:她要回去,她要去看瀚哥哥。
她什麼也不再做,她不再說要做瀚哥哥的妻子,她就只…只陪着他,讓他快點好起來。
“悅歌,悅歌?”
惶亂間,拓跋熠焦急的叫聲傳來。
她趕緊起身,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遠遠地,她瞧見了拓跋熠站在池塘邊的身影,立即高聲叫道:“拓跋哥哥,我…我在這裡!”
她飛快的跑到他面前,未等他說話,便着急道:“拓跋哥哥,你帶我去…”
因爲太過着急,她有些喘不過起來。
拓跋熠微笑着伸手揉揉她的髮絲,“慢慢說,彆着急。”
卻聽她道:“帶我去看…瀚哥哥好嗎?”
髮絲間的手一頓,拓跋熠不自覺面色一沉。蟲
她敏感的察覺到了他的不高興,急得快哭起來:“拓跋哥哥,你不是說瀚哥哥病了嗎?求你,求你帶我去看他好不好?”
沒想到她剛纔聽到他講電話,“悅歌,”拓跋熠似無奈的一嘆,索性跟她說了實話:“孟伯母給我打電話,就是讓我別帶你回去,我…不能帶你去看他。”
聞言,孟悅歌怔怔的看他一眼,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真的不能去嗎?”突然,她神色安靜的問了一句。
“悅歌!”
他的神色劃過一絲不忍,有些話不打算告訴她的。
但轉念一想,如果告訴她這些,能斷了她對司徒瀚的念想,又爲什麼不呢?
“不是我不想帶你去,司徒瀚也不想見到你。”
孟悅歌一愣,聽他繼續說道:“那天我和孟伯母從婚禮上把你帶回家後,司徒瀚也來了。他沒有上樓去看你,而是讓我把你帶走。”
拓跋熠想:“他爲什麼那麼匆忙的從婚禮上趕過來,卻只爲了讓我把你帶走?也許他是擔心你還會做出婚禮上那樣的事情…”
這樣的話說出來真讓人難堪,但拓跋熠覺得對待單純的她,只有把什麼都說出來,纔可能讓她明白:“司徒瀚是司徒家的長子,卻不是唯一的繼承人!他那個一直未露面的二弟暫且不說,他的三弟司徒俊就是他最大的競爭對手!他如果想要繼承家業,就必須做好每一件事情,不出任何差錯!”
“所以,他才那麼着急的讓我把你帶走,你明白了嗎?”
孟悅歌垂目。
片刻,她才又緩緩擡起頭來,目光憂傷的望住他:“拓跋哥哥,我是瀚哥哥的差錯,對嗎?”
拓跋熠微怔,然後輕輕點頭。
看來她真的明白了他的話,接下來的兩天裡,她都沒有再吵着要去看司徒瀚。
只是聽傭人說,在吃東西的時候,她總是有反胃的症狀。
然而,當他叫了醫生去看時,她卻死活都不讓醫生檢查,還可憐兮兮的看着他,說她最怕打針吃藥。
他無奈,只好讓醫生開了些健脾消食的藥片給她。
“悅歌,”
這天,拓跋熠總算有時間跟她一起吃午飯,擺了一桌子大廚的拿手好菜,卻不見她動筷子:“你怎麼不吃?不好吃嗎?”
只見她搖頭,又點點頭:“我要吃棒棒糖!不要吃飯!”
拓跋熠語塞,隨即轉頭示意手下去買棒棒糖來。
“你知道我要吃什麼口味的嗎?”孟悅歌偏頭看着那手下。
那手下只好問:“孟小姐,請問你要需要什麼口味的?”
她想了想,皺眉道:“有一點牛奶、香草、還有咖啡…哎呀,我說不清啦…”
她看着拓跋熠:“但我認識它的模樣,我要自己去超市選(靈木瞳)!”
拓跋熠無奈一笑,“好吧,那你自己去,我在這等着你。”
說完,又對手下道:“帶她去最近的超級的就可以了,馬上回來。”
待他們出去後,拓跋熠讓傭人把菜熱着,自己則回書房處理事情。
忽然,手邊的電話陡然響起。
與平常無異的鈴聲此刻聽來,卻似猛地在他心上劃了一刀。
他的手莫名一顫,“喂?”
剛接起電話,便聽手下的聲音在那頭響起:“對不起,老大,孟小姐不見了!”
孟悅歌使勁的跑,即便雙腿已沉重得根本無法再擡起,她還是拼命的往前跑。
她心裡明白,像這樣偷跑出來的機會再也沒有了,她絕對不能讓拓跋哥哥的手下找到她。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纔不得已在路邊坐下。
往來時的路看去,沒有那些熟悉的黑色長車,拓跋哥哥的人應該沒有追過來。
她這才鬆了一口氣,四下看着這陌生的環境。
這兩天,她悄悄的做好了很多準備(刀劍封唐錄)。
她從傭人口中得知了這裡的地名,還知道如果要回家,必須去車站搭車。
可是,她要怎樣才能到達車站呢?
公交車,她從來沒有坐過,也不知道該怎麼坐。
出租車,她也從來沒有坐過,亦不知該怎樣才能租一輛出租車。
正迷惘間,一輛藍色的車子停在了她旁邊,一箇中年男人探出頭來問:“小姐,要不要搭車?”
孟悅歌瞧了他一眼,有些害怕,立即搖了搖頭。
見狀,中年男人一撇嘴,便把車開走了。
剛纔那個人我不認識呀,她想,媽媽說過,不要跟陌生人說話的!
然而,接下來的幾分鐘裡,她卻瞧見許多像剛纔那樣的藍色車子從路上開過,裡面都坐了人。
其間,一輛藍色車子還停在馬路對面。
她清楚的瞧見後排座位的人下車時,還給了駕駛位上那個人一張鈔票。
給錢?租車?
她想着,難道這藍色的車子就是出租車嗎?
“小姐,”這時,又一輛藍色車子開到了她身邊。這次是個女司機:“搭車嗎?”
她大着膽子問:“可以送我去車站嗎?”
女司機點點頭,爲她打開了車門(相忘江湖之陶醉)。
原來真的是出租車!
孟悅歌高興的坐了上去。
大約半個小時,車子來到了車站門口,孟悅歌把剛纔拓跋熠手下給她買棒棒糖的大鈔遞過去:“給你錢!”
女司機微微一愣,轉頭瞧了她一眼,眼裡閃過一道異樣的目光。
然後,她把錢收了,笑着道:“你自己進去吧,裡面就是車站了。”
“嗯,謝謝!”
孟悅歌高興的推開車門,大步朝車站內走去。
女司機看着她的背影,確定她沒有再回頭,才笑着彈了彈手中的大鈔,
“哇,”她吹了一聲口哨:“還真是個傻子!”
車站裡好多車子,而且每輛車上都有字,可惜她一個也不認識。
無奈,她只好隨便找到一輛車子走了上去。
車上還沒有乘客,售票員正磕着瓜子,瞟見人上來,便道:“買票。”
“買…買票?”孟悅歌一愣。
那售票員不耐道:“拿錢來買票呀?愣着做什麼?”
“錢…”
她想起剛纔在出租車上給的大鈔,搖搖頭:“我…我沒有錢了。”
聞言,售票員大眼圓睜,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沒錢?你開我玩笑呢吧,沒錢你來坐什麼車啊?快下去,下去!”
“我…”孟悅歌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我沒錢…我要坐車,我…”
忽然,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小戒指。
這是媽媽給她的禮物,她還記得媽媽笑着說過:這個很值錢哦悅歌,你要好好戴着,千萬不可以弄丟。
其實這是她專門上佛山爲女兒求來的開光戒指,保佑平安。
只是說出來女兒也不會懂,她只好說很值錢,讓悅歌不要當做玩具扔了。
“我有這個。”
她趕緊把戒指取下來遞給了售票員,“我給你這個,你讓我坐車。”
售票員一愣,更加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將戒指放在嘴裡一咬。
嘿!是個真東西!
她仔細打量這戒指,可以買好幾百張票了!
“你真的給我?”售票員不相信的問。
“嗯,你讓我坐車吧。”孟悅歌趕緊點頭。
售票員又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番,大概也看出了些許傻樣,頓時喜笑顏開,又急急斂住:“好吧,你找個位置坐吧!”
可以坐車了!
孟悅歌高興地道過謝,乖乖的坐好了。
不多時,車子便開出了車站,一路停停走走,非常緩慢。
但孟悅歌的心情卻是無比雀躍。
因爲車子每前進一步,她就覺得自己距離司徒瀚又近一步。
她真的很想很想,馬上就可以見到瀚哥哥!
“哧…”
突地,車子一個猛剎車,陡然停住了。
在乘客們的罵聲中,司機開門下車,圍繞車子檢查了一圈,忽然喊道:“車子壞了,走不了了!大家下車吧!”
叫罵聲頓時四起,售票員趕緊一一退了半程票的錢,才讓乘客們煩躁而去。
輪到孟悅歌了,售票員卻道:“你沒付錢,沒得退了!”
孟悅歌焦急的不是這個,“車子…車子什麼時候能修好?”
售票員瞟了一眼拿工具的司機:“老毛病了,沒有三、四個小時修不好。”
“那…”孟悅歌更加焦急的問:“那車子修好後,什麼時候才能到K市啊?”
“K市?”售票員提高了聲音。
忽然,她拉着孟悅歌走下車,往馬路前面更遠處一指:“你一直往前走,有車你就攔下來,就能上車去K市了。”
“真的?”
“真的,快去吧。”售票員使勁推她。
她點頭,趕緊朝前走去了。
見她走遠了,司機才問:“你幹什麼?前面有去k市的車?”
“不打發走我能怎麼辦?”
售票員瞪了他一眼:“她自己坐錯了車,關我什麼事?只要不找我麻煩,管她到哪裡去哦?”
天色漸漸沉下來了,可是售票員姐姐說的車子在哪裡呀?
這期間倒是有幾輛小轎車路過,她也大着膽子伸手去攔,可是沒有理她。
至於剛纔坐的那種大車子,根本沒有再看到。
孟悅歌只覺得又餓又渴,再也走不動了。
然而,漸藹的暮色中,只有滿目的荒野和空蕩的道路。
微微冷風吹來,泛起她心中無端的恐懼。
這樣的情境,她從未經歷,童話書裡那些精靈鬼怪瞬間紛紛冒出,她被嚇得忍不住滾落了淚水。
不,不行!
擡手擦去眼淚,她一定要找到瀚哥哥,一定要!
緊緊咬脣,她努力的站起來,繼續往前走。
不知又走了多久,天色已經全黑下來,沉沉的天邊,偶爾有閃電劃過。
而後,滾滾雷聲乘雲而來,嚇得她縮緊了身子,動也不敢動。
“轟隆隆…”
再一次,雷聲滾過,緊接着又是閃電,劈得這黑暗的道路也變成了青紫色。
她怕極了,大叫了一聲“瀚哥哥”,“哇”的哭了起來。
在家裡,每次打雷閃電的時候,媽媽都會抱住她,跟她一起睡。
但今天此刻,沒有溫暖的燈光,沒有柔軟的懷抱,甚至再沒有一人陪伴,身邊只剩冰冷空曠的道路和呼嘯的風聲。
而急雨驟至,瞬間也將她的哭聲淹沒。
天地間,彷彿只剩了一個孤單的她。
和她心裡想念的那個人…
“瀚哥哥,我怕,我怕…”她哭喊着,雨水與淚水混合在臉龐,她卻仍睜大了眼睛,希冀奇蹟的出現。
希冀---他會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然而,良久,良久,除了天邊的閃電,她都沒有再看到任何
---忽然,一道橘黃色的燈光穿透雨霧,映在了她的瞳孔。
她一怔,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但這橘黃色的燈光卻越來越多,不多時便將她包圍。
“悅歌!”
熟悉的聲音蓋過雨聲,擊入耳膜。
她一愣,呆呆的循聲望去。
橘黃色的燈光中,只見好幾個人影晃動
,其中一個跑在最前面,一把抱住了她。
“悅歌,你怎麼樣?怎麼樣?”
她聽出來了,這是---拓跋哥哥的聲音。
滾燙的淚水衝出眼眶,她伸臂緊緊回抱住了他:“拓跋哥哥,我…我怕…”
“既然害怕,爲什麼一個人偷偷跑出來?”
車裡,拓跋熠將暖氣開到最大,用乾毛巾給她擦着頭髮,“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嗎?”
接到電話後,他幾乎調動羅門上下幾千人,在方圓三百里內進行東南西北的地毯式搜索。
還好羅門別的不說,輪到找人就屬第一,很快就找到了那輛壞掉的客車,問出了孟悅歌的下落。
只是這丫頭也太能走了,短短几小時,一個人居然走了這麼遠。
而且這條路分叉極多,讓他耽擱了這麼久才找到。
聞言,她擡臂抓住了他爲她幹發的手:“對不起。”
拓跋熠一嘆,黑眸望住她:“真的這麼想要見司徒瀚?”
她咬脣,愧疚卻堅定的點頭。
拓跋熠好氣又好笑:“如果這次我把你帶回羅門堂,下次還是要想辦法偷偷跑出來?”
她皺眉,奇怪他怎麼能猜到她的心思,不過仍是點點頭。
“悅歌呀,”他輕輕一嘆,“好吧,我帶你去見他。”
車子開到住院大樓下,拓跋熠指着其中一層道:“悅歌,看到頂樓那扇紅色的門了嗎?”
那是住院大樓的高級VIP房,有着最醒目的標誌(巔峰武境)。
孟悅歌點點頭。
拓跋熠繼續道:“孟伯母不知道我帶你來,我也不想讓她知道後擔心。所以我不就不陪你上樓去了,那樣目標太大。你去看看他,然後就回來,我在這裡等你,好不好?”
見孟悅歌點頭,他便爲她打開了車門,再示意一個手下送她去搭乘電梯。
關上門,卻見她走了兩步,又轉身走回來。
“拓跋哥哥,”她嬌俏的小臉趴在車窗上,笑着對他說:“謝謝你!”
他一愣,繼而淡淡一笑:“快去快回。”
這一次,她沒有點頭,而是加深了臉上的笑意,然後轉身跑開了。
他永遠都記得她轉身時,長髮甩出的那一道弧線。
永遠都記得那一刻,陽光安靜的灑在她的身上,映着她可愛的笑靨,深深刻入了他的心版。
他永遠都記得…
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因爲他從來沒有想到,這平常的一別,竟然像是風箏扯斷了線。
從此,風箏隨風飄走。
而他,再也沒能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