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樑初眸子裡面,已經盛滿了某種慾望,在這慾望深處,又閃爍着幾分犀利。
“阿菱,你是朕的妃子啊……怎麼可以百般躲避朕的寵愛呢?”樑初在她耳邊,輕輕喃語。
如同戀人一樣的親密,然而兩顆心卻是相差甚遠。
早該知曉,作爲宮妃這一刻是免不了的。其實穆菱心裡也不是那麼抗拒,只是覺得她若是嚮往自由,這般的事情還是不要的好。
然而此刻,怕是由不得她了吧?
所有的氣氛都顯得太過於美好,導致穆菱自己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妥協還是期待。
察覺到她不是那麼抗拒,樑初心裡一喜,竟然有些激動緊張起來了。
輕輕的吻了吻她,樑初便小心的將人抱起來放到牀上。周圍的蠟燭早已被他用內力熄滅,只剩下一些朦朦朧朧的光亮,正好可以讓他瞧見她的小臉。
“阿菱……”
他輕輕的呢喃,視若珍寶一般的抱着她。
氣氛剛剛好,然而就在這一刻,外邊忽然傳來一聲極其細微的破空聲,打破所有的寂靜。
樑初手上一緊,眸光徒然凌厲起來,擡頭衝外頭輕喝:“誰!”
來人可以看出武功不凡,只這一點響動便止住了腳步,然而不知是何緣故,穆菱還是覺得那羣人就在外邊。
“先出去看看,別是刺客。”穆菱趁機坐了起來,摸黑拿了件外袍裹在身上。
這樣不倫不類的穿着,倒也有了幾分漢代齊胸襦裙的味道。左右是把身上裹得嚴嚴實實了,總不能讓來歷不明的刺客看了便宜去。
這裡的動靜很快就驚動了外邊的宮女,惘煙端着燭臺進來,室內瞬間便是一片敞亮。
臥寢裡面的窗戶半開着,可以勉強看到外面的情況,有幾道黑影分佈在院子裡面,此時卻是警惕的看着四周不敢輕舉妄動。
“啊?娘娘……”惘煙嚇得差點驚叫起來,忙擋在了穆菱前面。
穆菱心裡一暖,拍了拍惘煙的手以示安慰:“沒事,你先出去。皇上在這兒呢,不會有事的。”
那些刺客很明顯是沒想到樑初會在這裡的,本來打算退出去,但現在卻又都停在院子裡面不動了,想是樑初身邊的暗衛已經將這些刺客都包圍住了。
不是不想逃,而是逃不掉了而已。
惘煙卻還是不放心,但耐不住穆菱的神色,只好出去了。
穆菱看着半開的窗子:“要不要把窗子全部打開?或者我們出去看看?”
樑初回頭看她一眼,拂袖一甩將窗子關上:“穿這般成何體統,你也不知是得罪了什麼人,竟然叫對方派了這樣的暗衛來對付你。”
今日若不是他在這裡,恐怕第二日便只能看到一具屍體了!
穆菱語塞,不過看他的摸樣,倒是不太擔憂:“那煩請皇上等一等臣妾,換身衣服便出去看一看。臣妾也想知曉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了!”
不等樑初回答,穆菱快速的抓了幾件衣服,閃到屏風後邊去。
因爲嫌棄古代的衣服繁雜,她本來也就做的一些易穿戴的衣服,沒耽誤幾分鐘,便從屏風後出來了。
“你的人該是將他們都控制住了罷?我們也早些出去,省得人跑了。”
穆菱一把拉住樑初的手,心裡倒是一點也不緊張。現代槍戰要比這古代的冷兵器危險多了,她好歹也是槍林彈雨中摸爬滾打出來的人,怎麼會害怕這樣一場刺殺?
兩人跑到後院,刺客已經同樑初的暗衛動起手來了。
只是待看到那些刺客的身影衣着,穆菱便覺得越發的有趣了。
“皇上還是叫他們都停下來吧,若是不小心傷到了自己人倒是不好了。”穆菱眼眸閃了閃。
那羣刺客的衣着,可不是上次才見過的,太后身邊的那一羣暗衛麼?
現下大概有三四個的樣子,看起來也是爲着將她悄無聲息的殺了滅口來的。可能是白日裡的狸貓換太子着實刺激到了太后,這會兒竟是連面子都顧不上,直接對她下了殺手了。
這般沉不住氣,可怎麼得了!
穆菱輕輕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眼眸裡閃着一種詭劫的光芒。
樑初擡手示意暗衛停下來,看向被圍在中間的那羣:“誰派你們來的?”
他身上自有一股帝王之威,讓人不敢輕易動禪,那些刺客一個個站在原地,不言語也不再動作。
穆菱相信樑初已然認出來了,這羣刺客是從慈禧宮出來的。
兒子要寵幸妃子,反倒是被孃老子派來一波刺客給攪黃了,可見現在樑初心裡有多麼的惱怒。
“算了。”
穆菱擺擺手,那是太后的暗衛。樑初自然也是下不去手的,她不會用這個區爲難他。到底是太后,與別的妃嬪是不同的。
她這句‘算了’,也是給了樑初臺階下。
穆菱轉身往回走去,背影倒是瀟灑得很,只留下樑初緊皺着眉頭,看向那幾個刺客。
暗衛只按照主子的意願辦事,這他是再清楚不過的,此時想是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的。
索性這羣人也再不敢動作,樑初只冷哼一聲,甩袖往臥寢來。
穆菱正好換好了衣服,見他進來只擡了擡眼:“今日多謝皇上救命之恩。”
“想來若不是朕,母后也不會對你下這樣的毒手。只你到底做了何事,竟是惹得母后這般,是今日‘狸貓換太子’?”樑初是何等聰穎的人,只一細細琢磨就覺出了其中的貓膩。
很多事情,都該是有理由的。
穆菱心中一‘咯噔’,轉開眸光:“後宮女人各有利益衝突,皇上又何必理會這些?明日臣妾去與太后請安,左右將誤會解開便好。”
“你且先歇息,朕今日去慧嬪那裡。”
蘇沁蘭白日裡已經得了旨意,如今已經是慧嬪了。
樑初倒是轉得快,只是會錯了意。以爲太后是因爲慧嬪的事情置氣,這才把氣撒在穆菱身上。
不過穆菱倒也不想解釋,有些事情告訴他反倒是不好。
只是既然太后已經這般的撕破臉皮了,她倒也不介意利用一下手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