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嶽鐵山的針鋒相對，很快就被兩位女性制止，Mrs周負責牽制嶽老頭，嶽馨瑤則過來試圖壓制我。
大可不必，咱修身養性多年，不至於爲這點小事大動干戈，只是……的確掃興。和嶽老頭兒八字不合，看來也沒什麼可說的，以後有機會再分生死吧，今天我就不欺負一個垂暮老人了。
然而我前腳才邁出樓門，後腳Mrs周和嶽馨瑤就同時追了出來，兩人目光一個交錯，Mrs周苦笑一聲，在門口停下腳步。
嶽馨瑤幾步追到我身邊，並排行走。
哦？你這是什麼意思？難得一家三口團聚，你出來？
嶽馨瑤嘖了一聲：“誰願意跟那女人一起啊……父親既然喜歡她，就讓他們兩個聚聚吧。”
哈哈，你不會吃醋麼？
結果嶽小妞兒一下子就急了，走到一半，停下腳步：“這個玩笑很沒意思了！不要再說了！”
的確，這個噱頭用的次數有點多，邊際效用開始遞減了……說來，你對你老媽態度也太惡劣了點。
我這麼說，倒不是爲了刺激誰，只是和Mrs周對話之後，感覺嶽馨瑤的態度已經不是一箇中二可以形容，作爲朋友，實在有必要及時予以矯正。
“我們家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
聽來聲音很是中氣不足，還不及鞋子踩在石板路上的塔塔聲來得有力，這種弱受姿態，簡直是畫好了靶子等我打，我立刻追加打擊，將Mrs周那裡得來的八卦拋了出去。
“你就沒想過，Mrs周和嶽老頭其實是在演雙簧麼？我看那倆人實際上恩愛得很呢。”
結果嶽小妞兒根本不搭我的話茬，只與我並肩行走着，輕聲嘆着氣。
“說來你現在究竟在彆扭啥？投入母親懷抱撒個嬌很難麼？”
這一次她終於有反應了，只是並不強力，嶽馨瑤語氣淡然：“不可能了……這麼多年，我根本沒法想象自己跟她親密相處的樣子……或許你說的沒錯，那個女人也有自己的苦衷，是我這麼多年冤枉了她，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說着，她自嘲似的笑了笑：“要我否認這麼多年來的偏見，向她低頭認錯？就算那麼做了，她也會戴上一副惡毒女人的面具來拒絕我吧，以前又不是沒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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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我很久前就試探過她，不過那時候既然她不願坦白，那我就隨她的意思，繼續陪她演下去好了。”說着，嶽馨瑤聳了聳肩，“然後，這些年過去，是不是演戲也就不重要了。”
你說的很久前，是指多久？
她皺起眉頭，努力思索：“五歲還是六歲？記不太清了，反正那時候我認真問她，卻沒得到想要的結果。”
廢話，你老媽忙着給你擦鼻涕呢，誰有心思認真回答個死小孩的腦殘問題？
“你才流鼻涕的死小孩！我六歲的時候已經自學到高中課程了，你六歲時候在幹什麼？”
在孤兒院詛咒那些六歲就自學到高中課程的貴族子弟唄……似乎有太多人不記得咱是從個冷清的孤兒院走出來的，嶽馨瑤頓時有些發懵：“抱歉，不該問……”
這沒什麼可抱歉的，咱不避諱當年。倒是你啊，五六歲的事情，都過去二十多年了，還……“什麼二十多年！我才二十四不到好吧！？”
靠，你這人咋這麼斤斤計較？虛上幾歲不就夠了？
“你！”
生過氣後，嶽馨瑤漸漸平靜下來，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現在這個樣子也不錯，至少我們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還能給這齣戲增添幾分真實性，這樣就很好了……父親對那個女人很好，她也樂在其中，我……又何苦打破這麼多年來的默契呢？”
是麼？可是我跟Mrs周聊天的時候，看起來她寂寞的可以呢，還跟我說，很懷念你剛出生時候在她懷裡呵呵憨笑的模樣，有些後悔自己之後對你的冷落。
嶽馨瑤的眼睛幾乎放出光來：“周……母親她，真的這麼說的！？”
哦，假的。
“……你！”
在嶽馨瑤徹底生氣之前，我開口說：“不過，她不明說，你就不明白麼？剛纔表現得那麼期待，別告訴我你心裡一點譜都沒有，這不像是六歲自學高中課程的人的表現。”
她果然不說話了。
過了很久，兩人已經在總部小院裡轉了幾圈，甚至和不少人打過照面，在一處泉水旁，嶽馨瑤忽然停下腳步，笑了起來。
“說得沒錯，我……我當然是知道的，不過，我還需要時間，長久以來的習慣，沒可能那麼快就打破。”
是麼，我還以爲你們岳家人只要決定的事，就義無反顧。
“但是我還沒有決定呢……”
說着，她將目光轉向我這邊，看了我一會兒，嘆息：“我有點奇怪，爲什麼你會對我的事，突然這麼上心了？”
我還沒說話，她卻又打斷：“算了，這些事情，再說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你不是來特訓的嗎？那就準備開始吧。”
——近衛紅軍的地下訓練場非常寬敞，從入口乘電梯下去，看到一個足球場面積的大廳帶着幾十個VIP包間。十來個近衛紅軍戰士在大廳的各個區域揮灑汗水，見到嶽馨瑤，其中幾個人轉過頭，點頭示意，便不再分心。另有幾人目光卻在我身上打量不休。
“別在意他們，我有自己專用的房間，跟我來就是了。”
嶽馨瑤對那些人也欠缺好感，冷冷掃了一眼，便拉着我，拐進一旁的VIP訓練室。
之所以單獨爲個別人開闢空間，在於個人能力的分別，嶽馨瑤擅長控水，她的訓練室中便有一池泉水，泉水周圍，一方烈焰熊熊，一方綠蔭蔥蔥，另有岩石假山，靜電磁場。一個包間裡的設置竟是令人目不暇接。
“前段時間回來，想試試看能力的變化效果……還沒來得及讓工人將這些東西撤下去，就湊合下吧。”
訓練室裡連個長椅都沒有，我和嶽馨瑤在假山上找了塊平整地方坐了下來。而不愧是六歲就開始自學高中生理課的天才高人，我沒開口，她已經猜到了我要說什麼。
“精神方面的技巧，我是從老師那裡學來，但是傳承並不完全，系統性較差，能教給你的東西有限，所以不要期待太高。”
“那麼……首先，問題：你認爲，什麼是精神力量？”
嶽馨瑤的問題，我很早以前就考慮過，結合自身經歷來看，應該類似腦電波被幾十萬乃至幾十億被增幅後的力量吧……記得很久前就有人提出過這樣的理論，若將人類的腦電波放大後，便有可能產生念動力一類的力量，不過一直以來，也沒見誰發明出那種放大器來，後來新界通道打穿，或許是受位面力量影響，母星這邊能夠運用精神力量的人越來越多，那些高明的戰士，只要運足念頭，便能對客觀世界產生影響，例如殺氣對衝之類的技巧，基本也都是新界出現之後，才大規模在母星流傳開來的。再以往，所謂精神力量，那都是類似氣功大師，火星男孩，北海傳銷一類的傳說，誰信誰SB。
新界之後，一部分人是天然覺醒，自不必說，而與當地土著文明的交流成果，也讓一些人類獲得了新界生物的能力——德萊尼的大祭司只要一個眼神就可能令無信者皈依，這種力量或許不同於什麼腦電波增幅論，可也大同小異。
嶽馨瑤聽了我的理解，不置可否，只是追加問題：“你認爲，我的控水能力和所謂精神力量，有什麼不同呢？”
這個問題有趣，事實上，任何能量操控類的異能，與精神力量都有異曲同工之處，沒有載體，念動即發……然後，用多了會累。
那麼，嶽馨瑤的意思是，所謂精神力量，本質上也是一種異能咯？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只不過這種異能更加難以掌握罷了。”
嶽馨瑤說完，嘖嘖連聲，又搖了搖頭：“這麼說也不妥，很可能只是我天賦不夠，畢竟比起天然覺醒的控水能力，精神力量，則是完全後天培養，效率上有差距也正常……或許對於某些天然精神力量便異於常人的，掌握起來會很容易吧。”
“精神力量，你也可以將其理解爲類似控火，控水之類的放出型元素系能力，只不過形態更加抽象，功能更加多變。本質上，並不是你的念頭直接對外部世界產生影響，而是你的思維調動了特殊的能量，通過那股能量，進而影響這個世界。當然，這個過程非常快速，很多時候被人忽略了，但事實上，大多數人就是跨不過這一步。”
“我的老師教授我入門技巧的時候，是在特別空間，精神力量無需聯絡客觀世界，空間內的人意識直接接觸，由其引導我漸漸掌握這股力量的運用。直至熟能生巧了，再說打破壁壘，影響外部世界。而這一步，我是不久之前纔剛剛完成的。”
“你的情況比較特殊，精神力的總量異常龐大，而且也沒有遭遇壁壘問題，如果不是後天因素……那就是極佳的天賦了，可惜我也不知道老師現在在哪裡，否則總比我這半吊子的水準要強，不過……算了，廢話少說，開始吧。”
話音才落，一道綠色波紋自她掌心陡然綻放。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