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馨瑤含怒出手,暴雨般的冰箭如孔雀開屏。張陽轉身擡手就是一道火牆,靈動跳躍的火焰被高度聚攏,近乎固態不動,顏色深紅近紫。然而那滿天飛射的冰箭,軌跡卻在空中曲折而返,盡數聚攏於一點。
冰箭與火牆霎時間便發生幾百次碰撞,火牆幾乎沒形成有效抵抗,便被徹底撕碎,張陽還未來得及再做反應,已被嶽馨瑤的冰箭沾上了身。
頓時半邊身子都一片蔚藍,餘下半邊也覆滿了白茫茫的霜,張陽想要掙扎,嶽馨瑤卻冷笑道:“熱脹冷縮的道理你不懂?想碎就動動看吧。”
張陽再怎麼驕狂,也不敢輕舉妄動,在原地僵立着如同石雕一樣等待冰塊解凍。
嶽馨瑤怒氣發泄完畢,收斂火氣,轉頭對Mrs周冷笑一聲,彷彿是在嘲笑後者的軟弱無力,近衛紅軍這組織在嶽鐵山帶領下頗似綠林土匪,一切實力爲尊,Mrs周高達5的戰鬥力在這裡的確是混不開,何況其中還有錯綜複雜的三角戀?
“父親他……怎麼樣了?”嶽馨瑤問守在樓梯口的警衛員,警衛員不顧臉上的燎傷,嚴肅回答:“將軍還在休息。”
“還沒醒麼?”嶽馨瑤有些擔憂地皺起眉頭,隨後將注意力放在張陽身上,這位控火者正用文火不斷化解着身上的寒霜,融化的水流在腳下流成小溪一樣,嶽馨瑤乾脆一招手,將張陽身上的冰霜全部收了回來,後者冷熱失調,頓時渾身冒火,紅得發紫,好一陣狼狽不堪。
“你來作什麼?”
嶽鐵山依然沉睡的消息,顯然影響了嶽馨瑤的心情,目光冷冷地在張陽身上一掃,開口的語氣陰冷森然。張陽渾身一顫,居然說不出話。
“問你呢!說話啊!剛纔那囂張的勁頭哪去了?你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麼?怎麼連話都不會說了!?”
嶽馨瑤如今扮演的角色,實在不甚光彩,這小人得志的模樣並不比張陽好多少,不過誰讓丫能打呢?。
在嶽馨瑤的強勢威逼之下,僞娘張陽已經狂氣盡斂,有些怨恨地看着嶽馨瑤,咬牙說:“我來探望嶽將軍,不行麼?”
“探望我父親?哈哈,笑話,你扔下學園都市的工作不做,千里迢迢就爲了探望我父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孝順了?是誰當年暗中指着他背影說彼可取而代之的?”
噗,還有這典故?
嶽馨瑤怒而轉視過來:“那邊的雜音給我收聲!”而後繼續欺凌張陽,“而且剛纔你吵吵鬧鬧,算什麼探望!?還敢在這裡耍威風,你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
嶽馨瑤的態勢如烏雲遮頂,而張陽的態度也觸底反彈,猛地挺起脖子:“那你又是什麼東西,在這裡耀武揚威?我現在好歹也擔任着近衛紅軍的組長之職,你呢?你現在又是什麼身份跟我說話?”
“因爲父親被打擾而惱怒的女兒身份,這個夠了麼?”
嶽馨瑤果斷翻出紅二代的身份,繼續壓制張陽,“你還不夠資格跟我這麼講話,換了你爹來還差不多!哈,也不知張黎是怎麼教育子女,居然縱容你如此放肆!哼,下次見了,倒要仔細和他討論一番這家教問題。”
張陽臉色漲紅地如血染衛生棉,居然被硬生生噎得說不出話。
我立刻問Mrs周:“你們這家教看來也挺失敗啊,怎麼把她教成這樣了?”
Mrs周表示無奈:“她這一點隨她父親,性子很直,對不喜歡的人沒有辦法縱容……我只在你身上看到過例外。”
“那邊的雜音給我調小一點!”嶽馨瑤的心情看來真的很惡劣,這一聲怒吼宛如女妖之嚎,靠最近的那個警衛員頓時被吼得一臉糾結之色,身旁隱約還能見到自屋頂下落的灰。
“吵什麼!?”
樓上很快傳來反擊,音量比起嶽馨瑤只高不低……嶽鐵山居然被吵醒了!
嶽馨瑤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極其難看,自責,羞憤,慚愧……我只看出這些,轉身問Mrs周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結果她只有無奈地嘆息:“全都亂了,真是……怎麼會這樣?”
幾分鐘後,嶽鐵山踏着木質的樓梯,伴隨一聲聲吱呀呻吟,從樓上緩步而下,老爺子一身筆挺的軍服,臉色略微有些疲憊,目光卻精芒十足,可真不像是被咱逼入走火入魔的垂死老頭。嶽鐵山掃過大廳,問:“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在吵什麼?”
嶽馨瑤見了老爹,氣勢指數頓時拉了一條大陰線,退後幾步,沉默不語。於是張陽變成了衆目焦點。這孫子也頗不識事務,見了這等態勢也不知道撤退,居然硬生生站在原地,用極其猥瑣的目光反過來打量嶽鐵山。
“嶽,嶽將軍……”聲音顫抖,目光閃爍。
嶽鐵山太陽穴的靜脈微微一跳,沉聲問:“張陽?你來這裡做什麼?我有下命令調你回來嗎?”
“沒有,可是,可是我……”張陽神色糾結,作羞澀少女狀,“我實在忍不住嘛~”
那一個波浪號,比嶽馨瑤的極寒領域還要森冷幾倍,彷彿時間空間都被凍結了,良久,冰碎,嶽鐵山臉色更加陰沉:“你在搞什麼把戲!?”
而張陽在嶽鐵山身邊呆久了,神色越發異常:“人家,人家纔沒有搞什麼把戲,只是擔心你嘛~”
“臥槽!”嶽馨瑤第一個被從觀衆席炸翻,什麼氣質涵養全然不顧,開口便爆粗,而後如避瘟神一般向後跳了一步,幾秒鐘後恍然大悟,目光轉向我,“你做的!?”
什麼我做的?我不知道啊~本來咱也不是敢做不敢當的主,但眼看着自己調教出的貨色如此變態,那是打死也不能承認的,嶽馨瑤逼問,我也只能裝傻。
嶽馨瑤冷哼一聲,顯然是不信,那我也沒辦法,只好繼續坐視事態發展。
作爲當事人,嶽鐵山的心情指數可想而知,這老爺子箭步上前,一把拽過張陽的衣領子:“你這是說什麼胡話!?”
結果張陽如遭雷擊,渾身一震僵硬,隨即臉色緋紅,訥訥道:“將軍大人,你離我這麼近,我,我……”越說,彷彿越是激動似的,身體開始微微發顫,片刻之後,一聲令人毛髮倒豎的呻吟聲傳來。
……我問嶽馨瑤:“他褲子上那塊溼,是你剛纔的冰箭解凍造成的麼?”
嶽馨瑤早就臉色發白了。想起不久前跟我一起吃的那好大一盤蓋飯,不排除反芻的可能。
嶽鐵山距離最近,遭受打擊也最慘重,一腳就把張陽踹出十米遠,怒氣爆棚:“張陽,你這是在找死!?”
被踢飛的僞娘一臉受傷,而後轉爲堅毅:“爲了你,死也值了。”
嶽鐵山沉默了幾秒,拳頭上開始醞釀滾滾黑息,儼然是祭出了軍道殺拳!這老頭做事還真果決,根本不在意戰友情分,可Mrs周卻不能坐視了,咳嗽一聲:“鐵山,冷靜點。”
“哼!”
老夫老妻的情分還是管用,嶽鐵山頓時平息了怒火,皺起眉頭:“他是怎麼了?”
Mrs周說:“的確很奇怪,張陽這孩子雖然有點傲氣,可是……並不是這樣的變態啊。”
張陽立刻叫嚷起來:“誰變態了!?你這老妖婦說清楚誰變態了!”
嶽鐵山暴怒:“住口!”
“將軍你好偏心~”
————這局面,真是亂成屎一樣……那邊三人糾纏不清,嶽馨瑤卻悄悄走到我身邊,問:“是你做的吧?”
咱聽不懂太複雜的中文~“少裝了,之前在學園都市你說要找他的麻煩……這就是結果咯?你可真能下手……怎麼做到的?”
什麼怎麼做到的?這個人天生變態,管我什麼事?
“你……”嶽馨瑤無奈,“算了,這事情再糾結下去,誰也不好看,惡人我來做吧,反正現在也是賦閒在家……”
說完,一道冰牢將發情的張陽凍住,嶽馨瑤也不管父母的詫異眼光了,直接跑過去,伸手操控着那一大坨冰,丟出門外。
“警衛員,找輛冷藏車,送去張家。”
警衛員應了聲是,如釋重負一般,顯然張陽的表演也嚴重傷害到了他的感情,招呼了幾個戰士一道,用厚厚的布墊着,將那大塊冰牢扛着送出了小樓。
於是大廳裡面總算是清靜了下來。
張陽走了,剩下四個人頓時變得尷尬了,彼此目光錯綜複雜,一時沉默。我想了想,還是說點什麼,打開局面,於是問嶽鐵山:“走火入魔的滋味爽不?”
本是分享感受,緩和氣氛的語句,不知怎麼引起了強力反彈,嶽鐵山的怒氣開始沸騰,目光殺氣沖沖,若非有Mrs周在旁拉他,只怕又要當場開練。
嘖,咱還怕你麼?上次玩脫了而已,認真起來,還真當我奈何不了你了?
或許抹殺是有點難度,可張陽那廢柴的下場,我完全可以複製一份帶入到你身上。哈哈,僞娘嶽鐵山哦~用你的絡腮鬍和發達的肱二頭肌來扮誘受吧~……好惡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