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的,你不用期待了,快走吧。”
玄宸打斷了嶽瀟瀟的追問,瞧了瞧那兩人旗鼓相當的氣勢,微微勾了勾脣角,走到她身邊小聲說了句“丫頭,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然後便率先出了門。
這一山不容二虎的苗頭,她看出來了,“魚與熊掌”是指玄玉和趙言成,她也猜到了,但是她不明白不可兼得指的是誰?
不會是指她吧!
玄宸是在提醒她不要太貪心?可笑!別說兩個了,一個她都沒想要過,現在不會想,以後也不會,或者說,沒有以後。
出莊時,馬匹都已經準備好了。
嶽瀟瀟看見了烈日,忍不住過去摸了摸,它也溫順的低着頭,似乎不像名字那麼暴躁,烈日的鬃毛比踏雪的柔軟些,手感非常好。
玄宸見了嘖嘖稱奇:“丫頭,你這輩子還真是與馬有緣,怎麼這烈馬見了你都像小貓小狗一樣乖?”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異性相吸,同性相斥。”嶽瀟瀟越摸越歡喜,看着玄宸得意的說道。
玄玉不明就裡的問道:“請恕玄某愚鈍,這句話所謂何意?”
“自是陰陽相配之意,可對?”趙言成自信滿滿的說出自己的見解。
嶽瀟瀟含笑不語,只是微微點頭,就來到踏雪身邊,剛準備上馬,就聽身後玄玉說道:“瀟瀟既是愛馬之人,爲何不試試烈日的腳程?”
“我只是愛馬,但不懂馬,也不會騎馬,踏雪我已經熟悉了,騎它比較安全,謝謝少莊主美意,我心領了。”
嶽瀟瀟委婉的拒絕了玄玉,她怎麼可能騎烈日呢?
她們根本不熟,雖然他是玄宸的親侄子,但顯然對她和雲憶的身份一無所知,玄宸不說,既可能是避免牽連家人,也可能是信任不足,況且玄玉是未來的一莊之主,即使爲人和善,也絕不簡單,心機謀略定是高人一籌,她自知不是對手。
還是保持距離爲好,避免紕漏。
不過,和有身份的人打交道還真是很累,處處都是客套話,虛言假意有什麼意思?她突然很想念逍遙峰上無拘無束的日子,想說什麼說什麼,不用顧忌也不用提防,還有機會回
去嗎?
這是自下山以來,她問過自己無數次的問題。
坐在嶽瀟瀟身後,趙言成心情大好,卻偏偏想要逗逗她,便用只有他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問道:“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貪慕虛榮之人,居然見人下菜碟,你對我呼來喝去的,可是嫌棄我無名無權?”
“你真當我願意呀?我倒是想隨便些,像對你一樣,可是我和他一不沾親二不帶故,沒辦法呀。”
聽了這話,趙言成越發舒爽了,越是舒爽就越是要張狂:“依你的意思,你和我就是有親有故了,怪不得會問我皎月是不是女人……”
“你別太過分啊!就那點事還有完沒完了?”
“只要我一天沒說答案,自然就不算完。”
看着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明裡吵架暗裡調情的模樣,玄宸笑的高深莫測,眼底暗暗流露出一絲欣慰,而云憶和玄玉見此情景,則是各懷心思,一個蹙眉,一個沉默。
剛過辰時,他們便來到了忘情樓,門前冷清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當然這也正常,畢竟青樓做地“日出而息、日落而做”地生意,現在這個時間姑娘們應該剛睡下不久。
他們下了馬來,兆幕就去叫門,很快出來個睡眼惺忪地門房,一見是六位錦衣華服的俊美公子,就以爲是貴客,急急忙忙的招呼着往裡走,扯着嗓子喊道:“有貴客到了,快去稟報燕老闆。”
他們剛剛坐穩,就聽到樓上一個嬌媚慵懶的聲音說:“哎呀,這是誰呀,也不看時辰這姑娘們都累了,哪還有精神接客?”
燕老闆披了件薄薄的紗衣,婀娜搖擺的從樓上走下來,遠遠的看見是他們,頓時就喜笑顏開的說道:“呦!幾位公子來的可真早啊,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眼尖的認出玄玉,燕老闆立時笑開了花。
“哎呦喂,今天這是什麼風怎麼把少莊主您給吹來了,您可真是稀客中的貴客呀!您怎麼也不提前打個招呼,讓我好好準備準備啊,可惜了,我們樓主不在,她要是知道您來了一定會很高興,我們樓主經常稱讚您俠義仁心…”
“燕老闆不必如此客氣,下次柳樓主回來的時候,一定請她到敝莊一敘,算來我們也多日不見了,不過玄某今日前來,是爲了我這位朋友的一點私事,還請燕老闆行個方便。”
玄玉沒等燕老闆寒暄完,就直截了當的說明了來意,順便引薦了嶽瀟瀟。
“少莊主,您這說的是哪的話?有什麼事,您派人知會一聲就是了,怎麼敢勞煩您親自跑一趟呢,我那擔待的起呀?再說了,您的朋友就是我忘情樓的貴客,我們怎麼敢怠慢,只是,不知您這位朋友想見的是誰?”
燕老闆畢恭畢敬的回着話,掃了一眼嶽瀟瀟,故作不解的問道。
“燕老闆看起來不老呀,怎麼記性這麼差?收了我的銀子卻忘了我的人!”
“喲,原來是小公子呀,巧我這眼拙,竟然沒認出來。”
“燕老闆,既然已經想起來了,就趕快把人給我叫來,別在這兒推三阻四的!嫌少莊主的面子不夠大是吧?”嶽瀟瀟聲音陡然提高,搬出玄玉這尊大佛。
“哪裡哪裡,是我辦事不利,還請少莊主和公子見諒,來人呀,趕快把劉公子叫到‘聽濤閣’去,少莊主,您裡面請。”
燕老闆一路賠笑進了‘聽濤閣’,見劉承恩匆忙跑進來,剛想在說話,就被玄玉瞪了一眼,極不情願的關門走了。
兆幕在屋裡轉了一圈,東摸摸西看看,確定沒有暗格之後,便守在門口,避免有人打擾。
“坐吧,閒話少說,你故事想好了嗎?”注視着劉承恩,嶽瀟瀟開門見山的問道。
劉承恩聞言,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深吸一口氣問道:“既然你來了,我就信你的話,是不是隻要我的故事能說服你,你就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