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嫁衣這些都是女子自己準備的。而沈若溪她當然沒有心思準備,本以爲這場補辦的婚禮也就那樣了,卻沒想到北子靖還能那麼用心。
小詩和沈國公一起來的,服侍沈若溪換了嫁衣,上好妝容。
沈若溪坐在鏡子前端詳着鏡中的自己正在傻樂,清風匆匆跑來:“王妃,沈國公和機關老人又打起來了!”
自從沈國公和機關老人碰頭,兩人就沒有消停過。據小詩所說,兩人一路簡直是打過來的。
要打架吧,還誰都不肯分開走。通往北疆最短的路就那一條,我憑什麼要讓你啊。
兩人抵達了北疆之後就把他們的住處分開了,纔剛消停會兒,又打起來了。
沈若溪一臉的無奈:“這次又爲什麼打?”
“爲了拜高堂的時候應該拜誰。”清風也很無奈啊,拉架拉了半天沒拉住。
沈國公身爲王妃的父親,殿下的長輩不在北疆,拜高堂沈若溪理所當然覺得應該拜他。
可機關老人說,別說沈國公別資格當王妃的父親,就他那德行,還妄想秦王拜他?
機關老人身爲王妃的師傅,秦王對他也頗爲尊重,這高堂當然是應該拜他啊。
沈國公不服氣,一個師傅算個屁,而且他和沈若溪的師徒關係才一年不到。
於是,就打起來了。
“麒麟城有人過來嗎?”說起北子靖的長輩,沈若溪才問道,似乎這次補辦的婚禮並未收到麒麟城要過來的消息。
清風搖了搖頭:“殿下給麒麟城交代了任務,那邊應該沒有時間過來。”
北子靖是故意不想麒麟城的人過來吧?
畢竟他和傅城主的關係太機密了,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沒多想這個,沈若溪起身往外走:“他們在什麼地方打架?”
“在後院呢。”
一行人到了後院,兩個老東西下手還真不輕。單打獨鬥沈國公顯然不是機關老人的對手,可是,沈國公帶了幫手啊。
他自己又重新培養起了一批人,當初能那麼被皇上重視,沈國公也不是一點能耐也沒有的。短短几個月,他已經養出了一批可用的人手。
好好的一個後院,種的花花草草被他們毀了個七七八八。雙方一邊動手一邊臉紅脖子粗的叫罵。
“呸!不要臉的矮冬瓜,老子還沒死呢,若溪拜高堂輪得到你這個來歷不明的師傅?你算什麼東西?”
“呵呵,是誰不要臉?你這種人中敗類也有臉說自己是溪溪的爹?溪溪見老夫就甜甜的喊師傅,她叫過你一聲爹嗎?”
“怎麼沒叫過?莫非我女兒喊我爹還得特意喊給你聽?”
“你的女兒?我呸!十多年你盡過一天當爹的責任嗎?要不是溪溪命大早死你手裡了!”
沈若溪滿頭黑線,兩個老傢伙加起來都一百好多歲了,居然一邊打架一邊吐口水,旁觀者實在無法淡定啊。
而且,“溪溪”這暱稱聽着好腦殘,她一點也不喜歡。
“你們給我住手!”沈若溪一聲吼,兩個打的難分難解的人立即停手了,不約而同朝她看過來。
“乖徒弟,你說着高堂你是認我還是認那個畜生?”機關老人瞬間到了沈若溪面前。
“女兒啊,你聽這老傢伙,當着你面都罵我。而且,他當初還暗殺我,幸好秦王救了我!”沈國公上前就告狀。
機關老人倨傲的瞥了沈國公一眼:“暗殺你?我今天也能要了你的命!”
沈若溪無奈的扶額,小孩子打架還能一人打幾下屁股了事,老人家打架要怎麼收拾?處理這種事情她沒經驗啊。
眼瞅着兩人又要動手,沈若溪趕緊把他們分開,示意兩人稍安勿躁。
“不就是爲了拜高堂的事情嗎?你們兩人一起讓我們拜不就行了?”總之高堂的位置是有兩個的,兩人都坐上去不就得了,多簡單的事情啊。
可他們不幹。
“他又是什麼資格坐高堂的位置?”兩人異口同聲指向對方。
沈若溪打量着兩人:“這不挺有默契嗎?”
“好了好了,別吵了。你們再這麼吵下去,我今天的婚禮得黃了。”沈若溪身穿大紅嫁衣,在他們面前轉了個圈:“看看,我這身衣服好看不?”
她只是隨便把話題跳開而已,但是……
沈國公倒是點頭說了句好看,而機關老人卻掃過她臉上的疤痕,惡狠狠的瞪向沈國公:“你臉上的傷就是拜這畜生所賜,還有臉自稱是你爹!”
想起自己從前幹過的那些事情,沈國公慚愧的低下頭,但是,無論如何他不可能把自己女兒讓出去。
“我和自己女兒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是我徒弟!”
……得,又打起來了。
既然好好說話不管用,沈若溪索性一把藥粉朝兩人灑過去。
“照顧好他們,拜堂的時候把他們都給安置到高堂位置上去。”
吩咐了清風沈若溪就拍拍手轉身。
鬧騰了一場,很快吉時就到了。北子靖一身大紅袍,騎在戰馬上來接沈若溪。
今日的他是此生唯一一次在戰馬上卻看不到絲毫戾氣,脣角的弧度煞是明顯,可沈若溪蓋着紅蓋頭看不到,北子靖也看不到紅蓋頭下她紅撲撲的臉頰。
新郎官下馬親自請她進花轎,在她進去之前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句:“今晚又可以洞房。”
沈若溪:“……”
今日其餘三國的人都在,雖然是補辦的婚禮但是卻依舊隆重。
花轎繞着街道一一走了一圈又回來,拜堂,送入洞房。
沈若溪一路都擔心拜堂的時候兩個老人家又吵架,幸好這個時候他們還是很和睦的。
一系列事情做完,已經是黃昏了,沈若溪在屋子裡頭都能聽到外面十分熱鬧。
沈若溪和小詩說着些私房話,正說着,本該在外頭招呼賓客的北子靖居然溜到洞房裡頭來了。
一進來就把下人們都轟了出去,迫不及待的給沈若溪把蓋頭蓋好,然後又親自揭開,餓狼似的就朝她撲過來。
“等等等等,你幹嘛?”
“洞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