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子靖一頓,又跟他說別來這套,她口中的這套到底是哪套?
散發着寒意的眸子深不可測,彷彿壓抑着天大的怒意,沉默了許久纔開口問沈若溪:“你想要什麼?”
這就對了嘛!
早點這麼老實不就好了。
沈若溪不計前嫌的笑了,“我欠殿下人情都會還,殿下欠我人情自然也要還我。”
果然是想要他的人情。
但他的人情可不是誰都能要的!
“本王給你一萬兩。”北子靖十分爽快,似乎他很有錢。
一萬兩?她的人情沒北子靖那麼金貴,可以用錢解決。沈若溪細細琢磨了一下,她初來此地,身無分文,現在的吃穿用度都是花費北子靖的銀子。
可一萬兩,以這個世界的經濟物價和現代對比,一萬兩在現代相當於幾十萬人民幣。
倒也不算太低,但是以北子靖的身價來說,好像也不怎麼高哈?
沈若溪正要討價還價,但北子靖忽的補充:“黃金。”
黃金!
黃金的價值是白銀的十倍,那就是說,等於幾百萬!
“成交!”沈若溪爽快極了,她伸手拔掉北子靖身上的針,不忘囑咐道:“抓緊把黃金送我院子去。還有,不準偷我的金子,在你秦王府丟了一個子兒我都跟你沒完!”
北子靖冷冷的眯眼,好似有兩分嫌棄。給都給出去了,他還能偷回來?
“本王給你了,就是你的。”若當真稀罕那些黃金,他也是搶回來,不會偷。
“嗯嗯。”沈若溪心頭已經在琢磨要去哪個錢莊存錢了。
此時療傷藥也熬好了,下人端來,沈若溪接過順手便喂他,不忘囑咐道:“你的身體絕對不能在貿然行事,至少接下來七天你都得好好休養。”
她的藥送到了嘴邊,北子靖立即便怔了下。
見此,沈若溪頓時不滿:“怎麼?還想出去浪?北子靖我告訴你,身爲病人就要有病人的自覺。你浪的傷勢加重我還得問你要診金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不管你拿得出多少錢,我都治不好你。明白嗎?”
北子靖淡淡的看向她。浪是個是什麼東西?
但他明白她的意思,張口喝藥,嚥下去後道:“七天太長。”
長個毛!
“這是我根據你的傷勢和我的能力做的最短評估,換成別人遇到你這情況,少則兩月,多則半年知道嗎?我跟你說的七天也不是說你七天之後就可以去找人幹架,七天之後能擱置的事情也得擱置,你現在的情況非常不樂觀。”
既然接受了他的錢,自然會認真辦事。沈若溪十分較真,她對這些事情不會有半點敷衍,給的七天時間就是最短時間,沒得商量。
北子靖聞言眉頭就蹙起來了,“你是讓本王七天都在牀上躺着?”顯然他不樂意。
沈若溪可不懼他:“我這是在對你的身體負責,身體要是垮了,再大的事情你也辦不了!”
她不知道他心中想要的是什麼,但是她知道肯定很大!
說着兩人就有些針鋒相對據理力爭的感覺,傅少錦弱弱的看了安大夫一眼:“你家殿下是不是喜歡胖點的姑娘?”
他好懷疑啊,就算是對他,北子靖也只有命令,什麼時候跟他爭論過?
更別說,現在沈若溪是在限制他的自由,他沒直接命人把沈若溪拖出去就算了,竟然是在沈若溪這裡爭取他的自由!
簡直刷新了傅少錦的三觀!
安大夫抹了把額頭的汗水,同樣是弱弱的看向傅少錦:“我一個奴才,不能惘議主子。”
他也懷疑主子口味重啊,可是他不敢說。
這方北子靖冷冷的睥睨沈若溪,片刻開口:“本王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做主。”
喲呵!沈若溪這暴脾氣!
她起身,麻利的給北子靖空出地方,“來,仰臥起坐一百次,俯臥撐一百次,深蹲一百次。只要你起得來、做的完,你愛怎麼浪就怎麼浪,我若保不了你性命我是你孫子!”
仰臥起坐?俯臥撐?深蹲?
這些是什麼?
北子靖不知道,但是他依舊艱難的要起來!
這個女人現在明顯是看不起他,他豈能容她看不起?管它是什麼,只要他想做,就能做到!
北子靖一動,安大夫先急了,殿下現在的身體可是不能允許他起來呀。血好不容易止住,着要是牽動了傷口,又該血流不止了!
可安大夫還沒上前阻止呢,沈若溪一步上前,肥咕隆咚的爪子一巴掌按在北子靖腦門上,將他按回了牀上。
“起牀都起的這麼艱難,你還想做其他?北子靖,你自己身體什麼樣,你應當知曉。病人就乖乖聽大夫的話,別給人添麻煩!”
她每日的事情不少,想要製作些藥物要花時間,她減肥運動也得花時間,沒工夫爲北子靖操心。
沈若溪的語氣實在不怎麼客氣,眼見北子靖臉色更加不好看,這麼僵持下去得僵持多久呀,安大夫終於上前勸說道:
“殿下,沈小姐也是爲了您的身體考慮,你的傷勢確實不宜操勞。換成沈小姐纔敢讓您只修養七日,若是老奴的醫術,少了一月恐怕不敢讓您下牀呀。”
安大夫這話就是用來勸說北子靖的,當真換成是他的話,毒素和傷勢加在一起,殿下何止是一月,估計得長眠了。
北子靖看着安大夫許久,直看的安大夫一顆心都揪着,臉上表情可誠懇了,就怕北子靖不聽。
好在,安大夫的話在北子靖這裡還有兩分作用,許久之後北子靖終於是答應了:“若七日之內沒有要緊事,本王自然不會亂動。”
安大夫聞言鬆了口氣,沈若溪卻蹙眉看向北子靖。她上輩子救了無數人,能由她親自出面去救的,沒有一個是身份地位普通的。
可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北子靖這樣的,面對性命之憂的傷勢,卻還得別人求着他養傷!
這人還真是……讓人非常不喜歡!
但養傷之事,總算是這麼定下了。沈若溪自然是不會守在北子靖牀前照料的,她也沒有這權利留在上心院七日。
交代安大夫護理好北子靖的傷勢,隨時注意着毒發情況,然後便走了。
閒雜人等出去後,傅少錦才上前:“你這傷勢,該不會昨夜也七十三撞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