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資料本來就是要給你的,你自己去拿。”沈若溪當即就拒絕了北子靖,她看向七十三:“公主府有些事情,我可能幾日都會住在公主府。”
她又向七十三解釋。她就是住在公主,七十三有什麼資格得到她的解釋。北子靖蹙眉,心口像是被刀扎一樣,可摟着沈若溪肩膀的手還是不肯鬆開。
“本王先送你回去。”北子靖摟着她便轉身,沈若溪卻突然發力掙開了他:“我認識路。”
她擡腳就走,七十三立即插在他們中間:“西楚也不太平,你初來此地萬一遇到歹人呢?我送你回去。”
七十三刻意靠近她,低聲在她耳邊道:“生死樓大長老已經回來了,有點事情我要跟你說。”
沈若溪原本想連帶着他也給拒絕的,可聞言就點頭了:“走吧。”
北子靖一步上前將七十三拽離她身邊,沒敢再去摟着她,卻緊緊挨着她,居高臨下看向七十三:“你以爲小聲點本王就聽不見嗎?”
就憑七十三,還沒辦法把聲音控制到他聽不見的程度。
七十三冷笑一聲,不予理會,他走到沈若溪另一邊:“大長老幾次三番派人去接傅依依的兒子,麒麟城沒有防住,被他得手了。”
七十三瞟了眼北子靖:“我雖不清楚其中關係,但我猜你清楚。”
北子靖和沈若溪當然清楚,傅依依的兒子廷兒,是西楚的皇子!
沈若溪詫異的看向七十三,七十三這是將他手中的情報和他們共享嗎?
北子靖冷冷瞥了七十三一眼,嗤笑:“你當真不清楚?”
七十三現在一副對北子靖的針對無所謂的樣子,他對沈若溪道:“生死樓大長老當時竟想用媚藥對你圖謀不軌,此人絕對不能放過。”
“你說什麼?”北子靖一股殺氣瞬間釋放開,把沈若溪都給驚了一下,她立即看向北子靖:“不是生死樓大長老對我用媚藥,是他背後的主子,你別瞎發火亂了大局。”
七十三深深看了沈若溪一眼,時至今日,她竟然還在爲北子靖考慮。
沈若溪沒有察覺到七十三的眼神,其實她也不是爲北子靖考慮,不管她和北子靖之間關係如何,她的立場都在北子靖這邊。
所以北子靖要是幹了什麼事情,她也是會被影響的。
“本王不會那麼沒有分寸。”北子靖淡淡的,不知他有沒有誤以爲沈若溪在關心他,不過臉上沒有什麼情緒變化。
三人說着話到了公主府,幸合此刻正好被清風護送着回來,一見北子靖竟然和七十三在一起,她給狠狠的愣了一下。
“你們兩人見面竟然沒有大打出手?!”
天知道北子靖以前和七十三見面就沒有和和氣氣的時候,不管什麼場合相遇,必然出手。
簡直是神了哈,沈若溪到底什麼魔力,居然讓他們沒有動手。
“你去皇宮什麼事?”沈若溪問道,此刻都已經是半夜時分,幸合竟然纔回來。
幸合看了七十三一眼,沒有回答。她笑盈盈一臉八卦的走上前:“我更想知道你們仨什麼事,一起出去看月亮?”
“我這不爲了你的事情要忙很久嗎,就回去和七十三說一聲,沒想到半路遇見了。”於是他們要一起送她回來。
沈若溪回身看着二人:“我現在到了,你們能一起回去拿東西了嗎?”
既然他們有事,幸合就不想管了,她正好有事情和沈若溪說。
她拉着沈若溪往府裡走,回頭對兩人揮揮手:“既然是送人,現在人送到了你們就走吧。”
七十三立即上前一步:“你什麼時候能忙完,要我來接你嗎?”
……沈若溪的正牌老公還在旁邊呢,怎麼輪到他來接了?!
北子靖臉色當即陰沉,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沈若溪回頭,她還沒有說話,幸合就樂了:“本公主建議你們先找一個沈若溪看不見的地方打一架,打贏的人來接。走吧,別理他們。”
最後這句是和沈若溪說的,拽着她就走,當真不理。
打一架,這個北子靖十分贊成。七十三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進了公主府,幸合就問沈若溪:“顧淳的毒怎麼樣?”
“他體內三種毒,兩種我都能解,第三種做出解藥也不難。但是不能隨便下手,三種毒在體內互相制衡,隨便碰了哪一種都容易產生我預料不到的變化。”
說起這個沈若溪就蹙起眉頭,顧淳的癱瘓是因爲毒素蔓延影響了神經,可是她還沒有明白壓迫着顧淳視覺神經的是什麼東西,更加沒搞懂他爲什麼失去了聲音。
幸合擔憂的吸了口氣:“你一定要治好他,他若是出了意外,我在西楚就真的是孤軍奮戰了。”
沈若溪當然會竭盡全力。
她安慰了幸合兩句,幸合沒有繼續這個。臉色忽然變得凝重了些,問她:“你跟秦王的關係,是因爲餘佩思變成這樣的?”
她之前還不是很清楚,還是路上問了清風才知道的。
沈若溪眼神忽然之間沉了下去:“就算是因爲餘佩思,莫非他就沒有問題?你不會也想當北子靖的說客吧?”
她和幸合都是女人,幸合若是知道了事情經過,應該會理解她纔對。
幸合搖搖頭:“我不給北子靖當說客,我跟你說說餘佩思這個人。”
她帶着沈若溪進了沈若溪的院子,命下人沏好茶,清風跟在他們身後,幸合還刻意讓清風退下去之後,纔開口:
“當年餘佩思獻計鋤奸的事情,你昨日不是沒有來的及問嗎?現在我告訴你當年怎麼回事。”
沈若溪眉頭蹙了蹙,她覺得幸合的模樣,讓人有些……心疼。
她沒開口,幸合說道:“其實父皇並非真的想將上官清一家趕盡殺絕,上官門楣雖狂佞,可父皇卻是被老上官大人手把手輔佐起來的。”
“父皇將我嫁給上官家的本意,是想調節兩家的關係。此計策是餘佩思獻上的,她在父皇面前也是這麼說的。可是……”
幸合說着,落淚了。
沈若溪心口一揪,她從未想象過,這個行爲放蕩生活灑脫的公主,居然也會落淚。
她心疼的很,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默默遞上了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