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潭微微地點了下頭:“那就好。”
伊辰楓和伊景辰在一旁只顧喝茶吃點心,還時不時假裝一本正經的在那兒討論茶葉的好壞,壓根就沒敢參與我和季婉潭兩個女人之間的冷嘲熱諷。
盈兒也怕我會控制不住情緒和季婉潭兩個互掐起來,站起身笑吟吟的說:“天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沙華。”
我陰陰的笑了笑,點點頭放下茶杯。“是啊,該回去了。打擾兩位了。”又扭過臉盯着季婉潭說,“季小姐也早點回去吧,晚上溼氣重,小心路上着了風。”
那倆個膽小鬼只嗯了一聲,就一溜煙的跑回房間。只留下侍者送我們出去。而季婉潭也只是笑着回敬了一句客套話。
我有些高傲的點了下頭,昂首闊步的就跟着侍者走了。
一回到花房,我就躺在牀上不停地衝盈兒發牢騷。
“好了啦,早點睡。明天還有事呢,晚安!”盈兒笑了笑,替我蓋好被子後便出去了。
什麼嘛!不就是比我聰明點,比我漂亮點,比我可愛點……有什麼了不起的!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牀跑到書房裡去找資料,因爲前幾天我讓盈兒去找一些關於季婉潭的信息,不知道找到了沒有。
“哎呦喂!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不然我們的沙華大小姐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還真是難得啊!”蕭永懷抱着一摞文件從門外走進來。“盈兒去了銀集會,所以今天我來當你的助手。”
“哦,那個蕭永,你那兒有季婉潭的資料麼?”我接過他手裡的文件放在桌上。
蕭永點點頭,像背天書一樣搖頭晃腦的說:“季婉潭,王族祈靈社的後靈,靈·季石的二女兒……”
“停!”我打斷蕭永的背書。“誰要那些官方信息!算了,我問你回答吧。就算季婉潭是後靈,但她的權力怎麼那麼大,甚至都有超過靈·季石的嫌疑?”
“因爲她深得季石的寵愛,所以祈靈社上上下下才會處處順着她的意思。不過……她跟季雲申不是親兄妹,季石也不是她的親生父親。”
什麼?!不是親兄妹?我愣了一下,示意蕭永繼續說。
“季石的第一任妻子,也就是季雲申的親生母親,在季雲申很小的時候就得了一種怪病去世了。所以季石才娶了現在的妻子,只不過這個女人還帶着個孩子,這個孩子就是季婉潭。至於季婉潭在這之前叫什麼名字,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她跟季石和季雲申都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蕭永坐在桌子上玩弄鋼筆,笑着說。“不過這也只能怪季雲申太不爭氣,整天就只知道遊山玩水,纔會讓後靈的位置被季婉潭咬的死死的。他這個哥哥做的實在是有些窩囊。”
窩囊?可我怎麼總是覺得什麼都不在乎的季雲申好像在暗中進行着什麼計劃……
“那向我們買戰鬥木偶的是哪一方?”
“雙方。”
雙方?我盯着桌子上季
婉潭的照片直笑。“那就放出消息,說花房有意與……對了!季雲申不是不想當後靈麼?那他們爭得是什麼?”
蕭永有些無語的盯着我說:“我的天,你問了這麼久,連什麼事都還沒弄懂!的確,季雲申是不想當後靈,但如果季婉潭成了後靈並逐漸強大起來的話,就會損害一直以季雲申爲中心的一羣老頭子的利益。再說季雲申纔是季石的親兒子,那些老頭子爲了利益,自然會拼死維護季雲申。”
我挑了下眉。“怎麼?做父親的都不管管麼?”
“那是後輩們的問題。”蕭永有些憋笑的學着季石的聲音一本正經的說。
後輩的事?要是有一天季婉潭拿着原子彈炸了整個王族他也不管麼?
也對!一邊是親兒子,一邊是最愛的女兒。無論怎麼管,都會有點費力不討好的意味在裡面。
一個陰險的計劃慢慢的浮現在腦海中……
我笑着讓蕭永在下午三點的時候去把季雲申那邊的人請過來,跟我商量買賣戰鬥木偶的事情,並要求他一定不可以告訴盈兒。可蕭永有些不明白我爲什麼不告訴盈兒,爲了我的計劃,自然是隨便找了個理由把他糊弄過去了。拽着蕭永下樓吃過早飯,便一個人順路跑到修補室看看封血的修補情況。
缺口已經大致補好,只是邊緣還有些毛刺還沒來得及剔除掉。跟着左愛和遲影打鬧了一會兒之後,便直接拐進藥房,打開上次銀集會送來的香檀盒子,把第五個格子裡的藥瓶取出來,讓妖刃吃下里面的藥丸。
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妖刃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臉上也漸漸地有了紅暈。只是眼睛裡還是少了些蓬勃的生氣。
挺心疼的……
妖刃很乖,默默的吃過藥之後就回去休息了。最近的妖刃總是悶悶不樂的,等有空的時候還是要多帶他出去走走,多曬曬太陽。
出了藥房,回到書房裡繼續處理那些文件和查找資料。讓蕭永把合約製作出來,準備一切下午所需要的東西。王族本就是皇族的支族,遲早都是要收回來的。原本一直以爲是王族各大公社之間的矛盾,沒想到居然只是祈靈社的內部問題。不過也沒什麼,想要把整個王族收回來本來就不是什麼一天兩天的事。既然他們要河蚌相爭,那我又爲什麼不坐收漁翁之利呢?
但……季雲申該怎麼辦?
中午吃飯的時候,盈兒很開心的說哥哥晚上七點就能回到花房。我聽了一半是興奮,一半是不安:興奮的是哥哥終於可以平平安安的回家了,不安的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哥哥王族的事。
“盈兒,那你下去和思宇出去買一些新鮮蔬菜和哥哥愛吃的海鮮,在買些香檳回來,今天晚上我們好好慶祝一下。”我假裝很自然的瞅了眼放在前臺的鐘表。
“讓廚房裡的人去就行了,幹嘛非要讓我去?”盈兒滿不在乎的說。但坐在旁邊的蕭永卻很不自在的撓了撓頭。
我走過去坐在
蕭永的身邊,伸手拉住盈兒的手說:“因爲別人都沒你細心啊!再說你都忙了這兩個月了,就當今天下午是給你放假了。好好逛逛,休息休息。”
盈兒想了想,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吃過飯,我便催着思宇陪着盈兒出門去了。
好了,一切準備就緒!
“汐瞳,大廳裡的事就拜託你了、遲影和左愛繼續修補封血、蕭永去準備一下下午要用的東西。”我一邊上樓一邊掰着手指,眼角突然瞟到一個蹲在角落裡的人。“秦林!你守在書房門口。”
“我?!”一直蹲在角落裡埋頭修剪盆栽的秦林猛地擡起頭。“爲什麼?關我什麼事啊!蒼天有眼啊,我就是一打醬油的……”
我很大姐大的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我們每個人都是花房的一份子,爲什麼不能爲花房的現代化建設而努力呢?”
秦林張着嘴不知道想說什麼。但我只是很‘溫婉’的隨手從桌子上那了個蘋果塞進他的嘴裡,然後很瀟灑的轉身回了書房。
回到書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很愜意的轉來轉去,從背後落地窗照射進來的陽光暖洋洋的,舒服極了!我轉過椅子面對着落地窗,看着後院的花朵爭奇鬥豔,心情真是好到不行。正想去泡杯紅茶,卻在起身的瞬間看見的鐘罌洵。
她正坐在杜鵑花叢中,一身鵝黃色的荷葉式花邊連衣裙,黑色的長髮遮住了她的面容。微風盪漾,鮮紅的杜鵑如同穿着鳳冠霞帔的新娘隨風起舞。那美貌,要多妖嬈就有多妖嬈。
不過鵝黃,怎能摻雜在高貴的血紅之中!
我高傲的擡起下巴,看着玻璃上映出半邊臉。
“沙華。”
我轉過身,坐在椅子上看着迎面走來的蕭永。
“魔法界是早已註定了的,神皇王三大族也是不會改變的。王族的事情,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蕭永皺着眉頭輕敲大理石桌面。
“不要。”我雙手撐着下巴,一臉的吊兒郎當。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
“知道啊,但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跟你開玩笑啊。”我斂容轉過身繼續盯着杜鵑花叢中的鐘罌洵發呆。“蕭永,快去準備文件資料,待會兒再把祈靈社的人請來。這件事我有分寸,你別鬧了。”
沒有回答的聲音,只有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和關門聲。
很好,真的很好……
我搓着手,骨節發出咯咯的聲響。雖然花房不如從前,但也不能淪落到任人欺負的地步!最近接到了很多關於花房的同伴在外面備受欺負的文件,有好幾次都驚動了神族的法零院,害得我不得不親自去解決。我私下查了查,但結果居然是季婉潭在暗地裡散佈花房的謠言。這個季婉潭,就算我們之間有些口角,但你也不至於這樣損我花房吧!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你傷害了我的同伴,那麼,我就要你付出千倍乃至萬倍的代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