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疑惑的歪頭, 鑑於李察的確曾經救過蝙蝠俠，蝙蝠俠估計也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至少在這一刻, 這個男人雖然抑制着那種悲哀, 然而卻還是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來的樣子。
“這個樣子不像你。”蝙蝠俠沒動, 但至少他說話了。
李察那樣子倒是真情流露, 誰有他苦逼, 不就是爲了追求自己喜歡的，卻費勁心機，而且還有一個問題, 等到到時坦白的時候，他應該怎麼辦？
慌撒多了, 也就不知道哪個是真實, 哪個是假的了。
“不像我？”李察皺了皺鼻頭, 有些嘲諷：“那你說哪個纔是我？”
“……”估計任由掌控正義聯盟所有成員弱點的蝙蝠俠，此刻對上這麼一個苦逼的李察·道爾頓也萎了。
“蝙蝠俠。”
“怎麼？”
“你害怕我嗎？”李察沒頭沒腦就來這麼一句。
蝙蝠俠估計現在一腦子的問號。
“那就是不怕咯？”李察哈的一笑, 突然打開外賣的紙袋，他從裡面拿出熱可可和蛋糕，在蝙蝠俠的目光之中起身。
蝙蝠俠那雙鋼藍色的雙眼一直盯着李察。
李察向他走去。
“吃。”伸起手，將熱可可和蛋糕抵在蝙蝠俠眼前的李察說。
蝙蝠俠沒動：“…………”
估計蝙蝠俠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突然這樣發展，幾乎不合常理。
李察可以很明顯的看到蝙蝠俠那唯一露出來的那塊下巴上略微抽搐的嘴角, 他重複：“就當作給我面子也好, 爲了你自己也好, 吃點吧？”
“……”蝙蝠俠微微眯起的眼兒正盯着李察的雙手。
“我沒見過你這種人。”李察看着他：“不過我想, 你應該也是普通人吧？”他想了想：“就當中場休息一下？怎麼樣？”
蝙蝠俠卻笑了, 他說：“你討好我也沒用，布魯斯……”
“可以請你暫停一下嗎？”李察打斷了他：“不關韋恩的事情, ”他說着：“我喜歡布魯斯是事實，布魯斯喜歡你也是事實，但不妨礙我們做朋友吧？”
“……”
“接着。”
蝙蝠俠還是不爲所動。
“你信不信你不接着，我現在馬上就去跳海？”李察挑眉，直盯盯地看着蝙蝠俠那雙和布魯斯有着一樣鋼藍色的雙眼，似乎在剛剛那瞬間，他又看到布魯斯的影子。
蝙蝠俠久久的看着他，但就是不動。
“三。”
“二。”
“一。”
可憐的蝙蝠俠看着執着到要命的李察，最終還是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伸出戴着皮製手套的手，拿住了那杯熱可可。
“我不吃蛋糕。”
“我要跳海。”李察說：“我想蝙蝠俠應該不想有人爲他死亡吧？”
明知道是威脅，然而蝙蝠俠卻還是無奈的妥協：“……”
他一手先揭開杯蓋，再一手拿起李察手中的蛋糕。
見鬼了，蝙蝠俠竟然會喝熱可可和吃蛋糕！
形狀姣好，脣形優美，簡直可以說得上是性感的淡色雙脣黏上了白色奶油。
估計看到此刻的人一定會這樣驚悚着，不過看着眼前的景象，李察的喉結上下翻滾了一下。爲了掩飾自己，轉身彎身同樣拿起熱可可和蛋糕。
他同樣揭開杯蓋，但卻沒有着急吃蛋糕，他扭頭看向蝙蝠俠，在燈光之下他的表情有些朦朧：“其實我能明白爲什麼韋恩會喜歡你了。”
“你的確是個好人。”
“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李察嘆了一口氣，然後將臉面向海港，他說：“你知道嗎？剛剛其實我有一種衝動。”
蝙蝠俠沒說話，估計是在等李察的下一句。
“我想讓你將布魯斯送給我。”李察咬了一口蛋糕，甜膩的感覺充斥着口腔：“估計你都不知道，我剛剛真的有那種衝動，哭着抱着你的大腿，然後說：‘蝙蝠俠，你把韋恩給我吧！’”
“……”不知道是不是李察的錯覺，他似乎聽到一聲悶笑。
他沒轉身，他可不想破壞他難得營造起來的氣氛，李察自己說着說着也笑了：“然後如果你不給的話，我就去跳河，我就去自殺。”
站在李察身後的蝙蝠俠，那雙眼竟然染上了笑意，但下一秒，他又沉寂了下去，他問：“那爲什麼？”
“因爲我覺得你是個好人吧。”李察轉過身，表情處於陰暗區，但怎麼也掩飾不了他的笑意：“而且，估計他們都不會相信，蝙蝠俠竟然會和我一起喝熱可可和吃蛋糕！”
“道爾頓先生。”蝙蝠俠問他：“有這麼好笑嗎？”
“高譚的妖精竟然會吃東西，估計就已經足夠讓那些人受刺激的了。”李察只覺得鼻子有些熱，光是想象已經要人命了，更何況還是實際發生。
蝙蝠俠卻對他這種想法表示：“……”
“抱歉。”李察雖然這麼說着，但是顯然，他的心情好得不得了，他不斷地笑着，笑聲爽朗，還帶着微微地使壞：“你要知道是蝙蝠俠吃蛋糕唉。”
蝙蝠俠被他這般打趣，放下了蛋糕，問他：“那麼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了，已經沒有問題了。”李察向他走來，嘴角帶着彎彎的笑容：“雖然我沒有得到，但是我不能妨礙他得到比我更好的。”
“……呵。”蝙蝠俠輕聲哼出一聲笑聲。
將剩餘半塊蛋糕和空了的紙杯放入紙袋之中，蝙蝠俠看着他，原本黏在嘴角的白色奶油已經被他本人吞了下去，他說：“那麼我走了。”
“去吧，小心點。”李察聳了聳肩。
眼見蝙蝠俠離去的背影完全消失，李察就這樣站在原地，但兩秒以後，將手中的東西丟在地上的他，開始一步一步地往後退。
一步，又一步的。
李察的腳在那瞬間打在鎖鏈上，人開始往後揚去，隨後直接凌空的李察，就那樣感受着自己的身體垂直下落。
他的確是在等待奇蹟。
也在玩命的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