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電話就響起,是紀謹言打來的。
我接了起來,“喂,忙完了嗎?”
“你回宿舍了嗎?”
“嗯,我給你發過信息了啊。”
紀謹言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那就好,我帶了宵夜,你要吃嗎?”
“要!”我散着頭髮,走出宿舍,從樓梯間跑下去,站在宿舍樓下等着紀謹言。
紀謹言那邊聽到響,連忙問着:“你那邊幹嘛呢?”
“我跑到樓下等你來,你速度點哦。”我開口說着。
紀謹言失笑,說着:“我還在路上呢。”同時,他那邊也有風聲從手機那頭隱約傳來。
我聽着他那邊的響,與他一起說些有的沒的。
很快,紀謹言就跑來了。
我放下耳邊有些發燙的手機,向他走去。
紀謹言也收起手機,向我走來。
在女生宿舍樓下有一棵很大的榕樹,榕樹下還放了長長的石凳。
我和紀謹言便坐在上面,紀謹言打開他手裡的包裝,說:“我給你帶了麻辣燙。”
“那你吃了沒?”我問着。
“還沒,所以,我帶了兩份,我們一起吃。”紀謹言把一份放到我手裡,一份他自己端着。
我拿着筷子說着:“那我開動了。”
“嗯。”
大榕樹下,瞬間就飄出了麻辣燙的味道。
等吃完,我就摸着紀謹言的口袋,在紀謹言詫異的時候,我拿出他的手機,說着:“給我看看,沒關係的吧。”
紀謹言笑着說:“李小白,你說你現在這樣像什麼樣子呢?”
我笑而不答,而是點開紀謹言手機裡面的信息,一下子就發現,我給他發的信息不見了,他的發件箱裡面,也沒有他發給我信息。通話記錄裡面,也沒有我打給他的通話記錄。
紀謹言摸着我的頭頂,問着:“什麼了?”
“沒有了。”我拿出我的手機,把我手機裡面的短信和通話記錄給他看。
紀謹言勾着脣角說:“原來是這樣吶,下次,我會準點打電話跟你確認的。”
“紀謹言,你說說這是什麼回事呢,今晚你手機沒在你手上嗎?”
“嗯,我有事放在桌上了一會兒。”所以,紀謹言錯過了我的電話,也錯過了我的信息,還錯過接我的時間。
“那這些是誰回我的?”
“不知道,我沒見着人。”紀謹言誠實地回答着。
我嘟着嘴,說着:“還真讓人鬱悶,還是紀謹言你自己故意刪掉的啊?”
紀謹言伸手牽住我的手,說着:“瞎想什麼呢,我怎麼會故意刪掉呢。”
“當然是想讓我疑神疑鬼,然後大吃飛醋唄。”我直言不諱地說着。
紀謹言被我逗笑,說:“那就是吧,來,我看看,我的女友大人大吃飛醋的模樣。”
我咬牙切齒地看着紀謹言的下巴,直接非常勇猛地撲到他身上,咬他。
紀謹言半抱着穩住我的身子,輕笑了一聲,便低頭尋着我的脣瓣,說:“吻你,我惦記了許久。”
“我也是。”我笑着送上我的熱情。
最後,我才說着:“果然麻辣燙的味道就是這麼酸爽。”
紀謹言伸手揉亂我的頭髮,然後站起身,說:“好了,早點上去睡覺吧。”
我眯眼,說着:“怎麼,啃完就想溜?”
紀謹言摸着我的眼睛,說:“眼睛都有水汽了,我怕你等下會哭鼻子的。”
我勾着脣角,說:“那好吧,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我想讓紀謹言知道,我依賴他。畢竟依賴一人,是全身心的依賴,少有藏着掖着的。
紀謹言說:“你先上去,夜間涼。”
“嗯。”我把麻辣燙的包裝袋扔到垃圾桶,便上了樓。
紀謹言等我到了樓上,這才轉身離開。
霍悠悠見我進屋,就用酸掉牙的語氣,說着:“郎情妾意,你儂我儂,李小白,我怎麼不知道你也有這麼放得開的時候?”
我笑了笑,說:“趕緊睡覺。”
霍悠悠嘟着嘴,把自己的手機又拿了出來,手指頭在上面按了幾下,最後把手機關機,放在一邊去。
接下來的時光,就像跟追氣泡的小孩子一樣,蹦蹦跳跳地往前跑去。
紀謹言沒有跟我說過他創業的事情,我也沒有去過問。
只是有時候,總有那麼些人說着,創業難,紀謹言註定會失敗。跟他一起選擇走創業這條路的人,先前一起合作的人,一個又一個的離開了,到了最後只有紀謹言一人在堅持。
那段時間裡,紀謹言掩飾的很好,在我面前從來都沒有失態過,好像別人口中的那個紀謹言是另一個人一般。
在大二的時候,我拿出一張卡,裡面有李母給我寄的,也有我自己兼職得來的工資,全部只有兩萬。
紀謹言帶着笑看着我,一言不發,就連他眼裡的光都消失了,他現在就像一個戴着面具的小丑。
“拿着吧,別嫌棄只是杯水車薪就行。”我把卡塞進紀謹言的手裡。
紀謹言卻握住我的手,說:“那些只是流言,很快就會過去的。”
“我就是覺得放在你這裡保險些,我最近老是忘東忘西的,很容易就弄丟。”我拍着腦門說着。
這時,南宮勝跟梅力還有樂天三人,從不遠處走來,他們給了紀謹言幾份合同,還有一個皮包。
“兄弟,還有我們呢。”
“對,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你,不相信你,還有我們。”
“話不多說,我們選擇入股。”南宮勝開口說着,伸出了手掌。
樂天和梅力也跟着伸出手,疊加在南宮勝的手上,然後他們看向了紀謹言。
紀謹言壓抑着情緒,說着:“謝謝。”然後把手放在他們三人的手背上。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我看着他們四人,發現年輕就該放手一搏。在該拼搏的年紀拼搏,不管前方有多麼的艱難險阻。
後來的時間,紀謹言是徹徹底底忙起來了。
有時候隔幾天就會消失一段時間,除了在電話裡面能聽見他的聲音,在視頻裡面能看見他日漸消瘦的面容。
大學四年,咻的一下也就這麼過去了。
紀謹言創業到後來還是成功的,雖然我沒有去了解過他是做什麼的,但是看着他越來越意氣風發,我就知道他打破了起步的困難,慢慢地走向正規。
再說霍悠悠,那個鬧彆扭的女生,後來還是跟徐澤走在了一起。
平日裡吵吵鬧鬧,大學畢業後,直接就宣佈,她跟徐澤把證辦好了。
“什麼證?”初聽時,我還是很迷茫。
霍悠悠就從包裡拿出了兩本小紅本,說着:“看,就是這個。”
兩個小紅本上是用金色的印記打着結婚證三個字,裡面是霍悠悠跟徐澤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