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着脣角抱着阿靈在街道處漫步,那女捕快嚇到了阿靈,不可饒恕。
雖然阿靈有一半是在假哭,但是,我還是不喜歡這麼萌的女兒,落眼淚。
所以,那女捕快阿珂既然那麼喜歡辦案,那我就多給她製造一點麻煩。
“爹爹!”
阿靈突然掙開我的懷抱,跑到一個正跟人說話人的身邊,眼巴巴地看着對方,喊着:“爹爹,你回來了!!!”
歐陽修與說話的人,先是一副迷茫,然後才皺着眉頭,低下頭來,輕啓薄脣,喚着:“阿靈?”
“對啊,爹爹,爹爹,我和孃親回來找你了。”
歐陽修臉上一變,與說話的人道一聲歉意,然後在對方走了以後,才抱起阿靈,問着:“那你孃親呢?”
“我在這,修。”我低聲說着,然後走到歐陽修的身邊,捏着阿靈的鼻頭,說:“阿靈很想你。”
“哦。”
歐陽修身子有些僵硬,他遲疑了許久,才說:“那我們回家。”
狸貓跳到我的肩膀處,冷眼盯着歐陽修的後腦勺。
歐陽修走路的步子越發不協調,就連阿靈也不像剛纔那樣興高采烈。
“修,你累了吧,把阿靈給我抱吧。”我淺笑着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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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修雖然掩飾的很好,但還是被我‘看見’他心中此刻的秘密。
原來,歐陽靈和她母親遭人暗殺的事,歐陽修是知情的。現如今,他看見兩個本該是死的人,突然再次出現,他的心裡不是不害怕的。但是,他卻想粉飾太平。
“好。”
歐陽修不敢跟我碰觸,他微妙的躲開我或許會碰到他的手。
歐陽靈也察覺到了歐陽修身上的不淡定,她怏怏不樂地趴在我肩頭,低聲說:“爹爹是不是不喜歡阿靈了?”
“怎麼會,那是你親爹。”我輕哄着。
然而,在歐陽修和歐陽靈母親成婚的那天,洞房花燭夜,進洞房的卻是另有其人。
歐陽靈到底是誰的孩子,想來只能到了歐陽府邸才能知曉。
歐陽修是一個商人,天南地北到處跑。一年到頭,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數。
只是,在外做生意,很多人都喜歡安排女人伺候着。
所以,每一年,歐陽修總會領一個或兩個,更是多個小妾回來。
直到,那一年暮春。
歐陽修巧遇了女扮男裝的羣主,兩人先是結拜成兄弟,後是慢慢有了情意。
羣主身份高貴,歐陽靈的母親就是糟糠。羣主是絕對不會成爲妾或是平妻,所以,歐陽修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羣主做主。
那日在茶樓上的兩個女人,一個是羣主的好閨蜜,一個是羣主本人。
然而,一而再的暗殺。
我依舊帶着歐陽靈,活生生出現在歐陽修的面前,歐陽修沒被嚇死,算他心理素質超級強。
歐陽修的府宅重新選址,裡面裝修的很豪華。
羣主身份高貴,還沒有輕易就下嫁過來。
不過日子已經訂好,就在中秋節那天。
在我和歐陽靈跟着歐陽修進府後,歐陽修的弟弟,一個鬱郁不得志,滿身陰鬱的男人歐陽懷,他的眼裡盡是喜意。他聽聞消息,急切地從他院子裡跑過來。
想來,歐陽靈的生父,就是他。
“大哥,你不是說嫂子她。”
歐陽懷說到一半,先是自惱,後才說:“瞧我這張嘴,一高興就不知道在胡言亂語什麼,大哥大嫂,你們先歇着,我去廚房讓人準備一些好菜。”
“先別忙活了。”歐陽修說着。
我卻勾着脣角說:“修,阿靈她也餓了。”
“對,阿靈餓了,可不能讓她餓着了。”歐陽懷腳下極快地跑去了廚房那邊。
歐陽修看向了阿靈,又看向我,說:“樂魚,有些事我不說破,你也別跟我裝傻。”
“那你的意思呢?”
“開誠佈公,我要休了你!”
“休我?”
我輕笑一聲,歐陽靈的眼睛在這一刻紅了。
歐陽修見我如此,側過臉去,說:“吃飯吧,我不想在孩子面前,說那些上不得檯面的事。”
一頓飯,除了歐陽懷忙到忘乎所以,不停地哄着歐陽靈吃飯。
歐陽修和我就拿着筷子,一粒米一粒米的吃着。
歐陽靈吃飽後,她對歐陽懷也更加親近。
歐陽修坐在椅子上,開口說:“二弟,你先帶阿靈下去休息吧。”
“我?”歐陽懷雖說很高興,但是他還是看向了我。
我微笑點着頭,歐陽懷身上初見時的陰鬱氣息不見了。就像春暖花開,旱地遇甘霖,歐陽懷此時就像一個大暖男,一個慈父。
阿靈會喜歡他的。
歐陽靈揉着眼睛帶着狸貓,跟歐陽懷一起離開了。
本來還有些聲響的院子,在此刻漸漸消音。
歐陽修剛想說話,就被我打斷。
我說:“我帶着阿靈離家一年多,你可曾差人找過我?”
“不曾。”
“歐陽修,我與你也是拜過天地的夫妻啊,你就當真沒關心過我和阿靈的死活嗎?”
“閉嘴!樂魚,那晚洞房花燭夜,我有事離開一小會兒,是誰代替了我,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吧”
“歐陽修,是你兄弟二人不合。你想獨大,才讓你二弟心懷不滿,欺了我!”我站了起來,走到歐陽修的身前,指着他的鼻頭,說着:“現如今,你反倒把過錯全推到我身上。歐陽修,你與你二弟是一丘之貉,你也沒比他好多少!”
“樂魚!”
歐陽修揚起手,想打我,被我躲了過去。
我冷着眉眼,繼續說:“歐陽修,你自己想想,那些年來,你每年往家裡帶的小妾還少嗎,我可曾說你半句不是。我一心一意拉扯阿靈長大,幫你顧好這個家。你倒好,攀上了羣主那高枝,就想踹掉我。”
“你在胡說些怎麼!”
歐陽修臉上有那種秘密被人知曉後,氣急敗壞的樣子。
“歐陽修,我知道你不會不知道,我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人,沒有出過門,何來仇家。偏偏那次你哄我出門上香,就出現了殺手,要取我性命?”
“是這樣嗎,大哥!”
歐陽懷從門外出現,他站在那裡,陰鬱之氣又包裹住了他。
我本來也沒打算,要把這件事藏着掖着,所以,我說話的聲音,不算大也不算小。
只是,歐陽懷的出現,卻讓我覺得還是很突然。
歐陽修眯着眼,說:“事已至此,你們二人也心知肚明。要不,我休了她,要不就把這件事鬧大,到時,你們二人都該沉塘。”
“休書我可以接受,但是,你要分一半家產給我們。”我說着。心裡卻在想着,沒有了大半家產,那羣主還會甘心下嫁嗎?
“哼,你覺得我會同意嗎?”歐陽修輕哼一聲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