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廚房的牛二妹就跟我一起油炸番薯片,我把番薯切成片狀下鍋,牛二妹就幫忙把炸好的番薯片撈出來。
多了一個人的幫忙,油炸番薯片很快就炸好了。我用一個碗把還有剩餘的油舀了出來,單獨放在一個碗裡,然後又洗了一把野菜,放在還很油的大鐵鍋裡面炒。
菜炒好,裝盤後,我就開始倒水,燒水。準備等牛大郎他們回來,就能直接拿米下鍋。
牛二妹看着桌子上的炸丸子和炸番薯片,還有一盤炒野菜,樂的把頭歪左歪右,很歡樂。
我支着腦袋看着廚房門口,等了許久纔看見牛青天腳下生風地跑進自己的屋裡,牛大郎拄着柺子,提着一小袋的米走進了廚房,不過他的臉色也很不好。
我也不問他發生什麼事,直接接過他手裡的米,拿着手上掂了掂,嗯,就五六斤那樣子。我拿了兩把出來,洗好後,就拿去煮了。
“還不往竈臺裡面加柴火,拉着一張臉給誰看啊!”我衝牛大郎囔囔着。
牛大郎橫了我一眼,不過,他還是肯燒火,還把火燒的很旺。
稀粥很快就好了,我拿了三個碗出來,一一擺放在竈臺上,一一往裡面舀了兩勺稀粥,碗就滿了。
牛二妹過來幫我一起端到桌子那邊,我則是擦着手,去找牛青天。
“我去喊青天一起過來,你們先吃。”
牛大郎不做聲地坐着,牛二妹點着頭說:“好。”
我來到牛青天的屋子前面,也沒敲門直接就進去了。此刻的牛青天趴在只用木板搭在一起的牀上,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這是咋了?”我站在牀頭問着他。
“不用你管!”牛青天轉頭面對着牆。
“嗨,是誰早上還喊我嫂子的,現在就不用我管了?”
“……”牛青天很倔,還是不肯把頭轉回來。
“來,有什麼事就跟我說說,我或許能幫你解決也說不定。”我嬉皮笑臉地說着。
等了許久,牛青天才悶悶不樂地說:“我想讀書。”
“啊?”
“看吧,你也不同意。”牛青天從牀上做了起來,憂鬱地看着我。
我收起疑惑的表情,立即說着:“誰說我不同意了,讀書是好事,你肯讀書,我還想燒高香呢。”
“哼。”牛青天哼着聲說着:“大哥就不同意,他說,讀書沒用,還不如在家裡守着一畝三分地,到時隨便娶個妻子,就可以了。”
“那你自己怎麼想的?”
“我想去讀書,我想光耀門楣。”
“你讀書跟光耀門楣有什麼關係嗎?”我故作疑惑地問着。
牛青天一副你是傻子,你不懂,沒什麼耐心地跟我解釋着:“我想讀書,讀好書,是爲了參加科舉,到時,考個探花解元的就能光耀門楣。”
“那挺好的啊,很有想法啊。”我瞭然地點頭,其實在古代按照建制,只有朝廷官吏所居府邸才能在正門之上放上門楣,一般平民百姓是不準有門楣。所以,牛青天說的光耀門楣的意思,就是指做官出人頭地使家裡人都沾光,說白了意思和光宗耀祖差不多。
“可是,夫子收學生是要交學費的。”牛青天低下頭,挫敗地說着。
“是要很多嗎?”
“對別人來說,不多。可是,對我們家來說,很多。”牛青天說着。
我無語地看着牛青天的頭頂,問着:“到底是多少?”
牛青天見我一問再問,便直接說:“八文錢。”
“不多啊。”我想着昨天牛大郎放在桌上的就有十幾文銅板,那用來給牛青天讀書,應該足夠的。
牛青天一副你是傻的,說:“你是沒去掙過錢,你知道一文錢有多麼的難掙嗎?”
“我什麼沒掙過,我在丞相府裡當丫鬟的時候,一個月就有三四兩銀子的好嗎?”
“那你厲害了。”牛青天頹廢地坐在牀上。
“行了,八個銅板我給你出,你大哥那邊有我來說,現在你可以去吃飯了嗎?”我問着牛青天。
“這可是你說的。”牛青天就像一陣綠旋風,直接從牀上跳了下去,語速極快地說着:“我早就餓死了……不過,嫂子啊,你知道嗎,大哥說你會把錢看的比我重,肯定不會說錢有你來出。嘿嘿,我跟大哥打賭贏了,我能去上學堂了,歐耶!”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牛青天蹦出了屋子,我才從牛青天的的話語裡面反應出來,我這是被他們兩個給耍了一道。
媽蛋,這兩兄弟就是戲精!
不過,你們能演,我也行。想到這,我低笑了一聲,出了這個屋子時,就掛上了一副晚娘臉,直接衝到廚房,看着在廚房裡大快朵頤的牛大郎三兄妹,立即大吼着:“你們是故意在玩我嗎!!!”
“好嫂子,別生氣了,大哥也是想試試你,是不是真的想跟我們一起過下去。”牛二妹拉着我一起坐在桌邊,旁邊就是牛大郎。
我瞪着牛大郎說着:“你昨天不是要攆我走嗎?”
“不會的,你是我婆娘,我傻了纔會攆你走。”牛大郎吃着番薯片,說着:“好吃。”
牛大郎求的不多,他只想要一個肯跟他過日子的婆娘,能夠照顧他的弟弟妹妹,也能收拾好他們的家。所以,從我收拾他們家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覺得可以和我重新來過。
昨天的默不作聲,只是爲了觀察我,到底是真變還是假變。直到早上的時候,他看我給他打洗臉水的時候,他才試着想要相信我,能夠跟着他過一個和和美美的生活。
我扯着脣角說:“好吃啊,那你就多吃點。”我直接捉起一個丸子,硬塞進牛大郎的嘴裡,然後得意地笑着,“讓你試我!”
牛大郎的眼睛裡面有笑意,他扣住我的手,對着牛二妹和牛青天說着:“閉眼。”
“好。”牛二妹和牛青天立即用手捂住眼睛。
剎那間,牛大郎用手扣住我的後腦勺,把我的臉拉到他的面前,說着:“我要懲罰你。”
“唔……”
我推着牛大郎的胸膛,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裡面猶如湖光瀲灩,我還從他的眼底深處看見一個戰無不勝的大頭兵,志得意滿地朝我微笑。
可惡!
我微微張開嘴巴,在他舌頭伸進來的同時,咬了他一口。
牛大郎吸了一口氣,捂着嘴巴,瞪着我說:“你下口真重。”
“哼,沒人前沒人後,你不要臉,我要臉。”我直接看向了牛二妹和牛青天,他們兩的手指縫早已經把眼睛露出來了。
牛二妹察覺到我的視線,直接拉走了牛青天,還說着:“我們去看兔崽子吧。”
“我還沒吃飽。”牛青天嘀咕了一聲,被牛二妹直接擰了一下手。
坐在我旁邊的牛大郎想要伸手握住我的手,我立即躲開,瞪着他說:“別碰我。”